《嫡聘》第205章


“吃什么吃,这样的东西,喂猪也不吃!”
“你不吃,也不让玉姐儿吃?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多少银子,能让您这样糟蹋东西?”
广安伯夫人看着地上的饼子,心里一阵的抽搐,玉姐儿却膝行着爬了过去,捡起饼子就往嘴里塞。
屋里众人都安静下来,清晰可见玉姐儿的吞咽声。
一阵咳嗽声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只见玉姐儿面色突然涨红,佝偻着身子想扣嗓子,“噎着了!”
广安伯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广安伯也反映过来,黄氏一脸嫌恶的扇着风,转身就往外走,“把她丢出去,恶心死了!”
晚上,裴元琪回来,一身的酒味,醉的不省人事,倒头就睡。
玉姐儿被带到了广安伯夫妻两的房间,广安伯夫人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孙女,对丈夫道:“不着急请大夫,反正能喘气了,现在这样,明儿纪三太太见了,她自会想办法,也省了咱们请大夫的银子。”
晚上纪沅回来,宋氏就把今天广安伯夫妻两个上门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纪沅正在净面,闻言一把将帕子丢在了盆子了,荡得水花四溅。
“什么意思,他们家怎么不去祥云楼唱戏呢?”纪沅一撩衣摆坐了下来,抖了抖手,端过茶盏,道:“我看他们就是拿玉姐儿作筏子!”
番外(十九)
“可咱们总不能真的不管吧?安姐儿命苦,就这么一根骨血,你若是真不管,真就要让人磋磨死了,我想想就觉得……”
宋氏话音未落,已经哽咽起来。
“可你说咱们怎么管?那到底是他们裴家的姑娘,要我说,既然断了,就不要藕断丝连,井水不犯河水,别去管他们的事!”
听着丈夫这话,宋氏就想起被活活打死的章姨娘,心底不由的一寒。
丈夫待她的确不错,可他的心狠也毫不逊色半分,一条人命,说打死就打死,就是她见了,也不禁胆寒,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她收了哭容,扯出绣着白色木芙蓉的手帕,擦了擦脸,心思转了转,起身给纪沅续了茶。
“三郎,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们就安姐儿一个女儿,她又过的不好,我心里总觉得亏欠她良多,若是把这个孩子接回来,咱们家也不过是多添双筷子的事情。”
纪沅抿了一口茶,撇可撇嘴,仍旧摇头,“不妥,不是一口饭的问题,而是咱们养那孩子,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万事都要讲个章法,你这样做,只顾着情理,不顾其他,是乱了规矩。”
“三郎,你回来之前我就想过了,这不清哥儿媳妇也快生了吗,玉姐儿回来,就认她做干娘,改姓纪,这样一来,也可以和江氏生的做个伴儿,岂不是挺好?”
纪沅沉吟着,“啧啧”两声,丫鬟端了洗脚水进来,宋氏亲自服侍,脱鞋脱袜,等着纪沅做决定。
最后,纪沅还是不放心,可又不好太过,就对宋氏道:“明儿你先去看看,若是真的打不好,就给点银子,让他们请郎中,若是无碍,就接回来,我看过再说,还有,这件事既然要劳动清哥儿媳妇,你还是提前和她说一声,你是知道她那脾气的,别因为这事儿又闹一场,让人看笑话。”
宋氏自然应下不提。
第二日,宋氏去了城北城隍庙,果然看见了广安伯夫人。
广安伯夫人看见宋氏,心里就稳了稳。
“玉姐儿在哪里?”
宋氏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广安伯夫人强忍着想笑的痒意,低头抹了一把“泪”,指着城隍庙里,道:“在里面。”
宋氏不管她,抬脚就往里面走,进去就看见外孙女躺在城隍庙破烂大殿中的草席上,奄奄一息!
“玉丫头!”宋氏惊呼上前,探到尚有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喊了两声,“玉姐儿?玉丫头,是外祖母,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外祖母带你去找母亲,好不好啊?”
地上小小的人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
“这是怎么了?什么病?”宋氏问广安伯夫人。
广安伯夫人只摇头不语,气的宋氏想不顾风度的给她一耳光。
她深吸两口气,压下这股子冲动,对正戚在玉姐儿身边看的谭娘子道:“快去请郎中。”
谭娘子想到昨儿三爷说的话,略略迟疑,这才点头,应声而去。
宋氏有自己的心思,她自然不会真的完全听纪沅的。
安姐儿是她生的,当爹的不心疼,她却不能不心疼。
番外(二十)
丈夫的确是说,若玉姐儿看着不成样子了,就给点银子算了,可她狠不下心,总要听郎中看诊了,才肯做决断。
玉姐儿穿着藕荷色的夏衫,在仲秋的凉风里,身子轻轻发着抖。
宋氏穿着秋衫都觉得冷,心里不由得更加心疼。
若是女儿还好好的,嫁个好人家,公婆疼她,丈夫敬重她,她的孩子……应该很幸福吧。
对于至亲,人本能的有偏向,正如宋氏对女儿的心疼一样。
可一切都只能想想,当年谁也不知道,多年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当初谁不说她的闺女命好,嫁到伯府做世子夫人,将来的伯夫人,真是天生的好命人。
当初有多欣慰,女儿被大归的时候,她就有多愤恨。
此时,十四王府的正院里,醇香的酒味飘散出来。
“这是三十年的梨花白,不知可合五伯的意?”
纪昌转了转甜白瓷的酒杯,看着酒在杯壁上爬过痕迹,满意的点着头,“不错,你这丫头倒是会做事,十年的梨花白常有,三十年的梨花白难得。”
纪昌今日休息,被魏琮请到了府里喝酒。
既然是喝酒,自然也不能少了下酒菜。
纪容就笑着对沈妈妈道:“沈妈妈做的酥天下一绝,幸苦妈妈,去做一盘子,给他们做下酒菜嘛。”
沈妈妈听着,就露出个愉悦的笑容,嗔道:“又逗我了,你是我带大的,哪根尾巴在翘,我一看便知,别哄着我。”
说着把纪容扶到了一边坐着,“你如今是双身子,多休息,少费神,你好好歇着,我去做些下酒菜来。”
沈妈妈刚出去,魏琮从屋里出来,笑吟吟的摊开手:“你喜欢的蟹黄酥,只许吃一个。”
纪容看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碰过螃蟹了,现在就是一点点蟹香味,也能勾的她唾沫直冒。
“哪儿来的?家里没有这东西啊。”纪容放了一个在嘴里,仰着脸蛋儿看他,欢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魏琮看着,忍不住在她唇上碰了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馋猫,你别管是从哪儿来的,只是给你解解馋的。”
他自然不会说,这是你五伯带来的,我给你藏起来了。
纪容笑的见牙不见眼,像个孩子似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
看着她鼓鼓囊囊的两颊,魏琮心里甜的像是吃了蜜糖。
“慢着点儿吃,别噎着了。”
说着又想到她为了给自己生儿育女,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有些心疼起来。
“生了这一个,咱们就不生了,以后…我们在江南去置个宅子,等到秋天,我们去那边吃你喜欢的螃蟹。”
纪容闻言,眼眶登时就湿润了。
她望着魏琮的眼睛,委屈的扑到他怀里,嘟囔着小嘴儿,“都怪你,什么都要管着,总像是…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儿。”
魏琮又好笑又好气的挑眉,“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纪容学着他的口吻回问道。
“那是谁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去醉香楼吃螃蟹的?小东西,一天天的,非得我时时刻刻盯着你,拎着你。”
纪容哑然失笑,心虚的把脸捂在他的蟒袍里。
“我那不是偷偷的,我是光明正大的,否则你怎么抓住我的?”
这说法倒是有趣,魏琮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拿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抓住你是你的本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个小王八蛋,下次再敢,我去军营,就把你带去军营,总之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纪容不由的笑:“我不去,我就在家里,不过你说我是小王八蛋,那我爹就是个王八蛋,这个我倒觉得还真是,一脉相传的混蛋性子。”
然后一副深以为意的点点头,问魏琮:“那你说,你儿子万一像我一样,那可怎么办啊?”
魏琮看着这小机灵鬼,恨不得咬他一口,怎么办?“能怎么办,他是他,你是你,他敢混账,你看我收不收拾他。”
正说着,响起两声咳嗽声,两人齐齐望去,就看见纪昌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站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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