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第92章


丑橘不晓得袁牧寒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但见他又要去拿书,她忙先出手把放着书本还有油灯的小桌几挪开。
要知道袁牧寒这小子一看起书来就没个完,这要是让他再看下去,非得看到半夜里去不可,光是点灯熬灯油不说,这不还扰她睡觉么。
可她这一拽桌几,差点把桌上的油灯给撩倒了,还好袁牧寒在一旁,他眼明手快的把油灯先拿了起来。
袁牧寒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
丑橘这下是知道错了,这油灯要是打翻了,那非打得把这屋子给点着了不可。
“那啥,少爷,你这还要看书啊,这会儿都啥时候了,不得睡了么。”
她讪讪的笑了笑,把桌几推到墙边顺手抱着另一床被褥忙活起来。
袁牧寒把油灯先放到灶旁的方桌上,回头看到丑橘在铺被褥,他一皱眉,刚才让这丫头一打岔,他都忘了问了。
“你这是做什么?”
“铺褥子睡觉啊。”咋又问哩?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可你为何将你的被褥也……也铺到床上来了?”
原先丑橘跟袁牧寒在一个屋里歇息,袁牧寒自是睡在土炕上了,而丑橘就将就着打地铺,反正她睡哪儿都成。
可今儿不一样了,才昌盛不是说了么,今儿晚要起林子风,夜里可是凉哩,不到秋时,比下雪还要冷三分。
丑橘把褥子铺好,瞅瞅把昌盛带来的那床被子也铺在他俩的褥子上。
“少爷,才昌盛哥不说了么,夜里要起风,冷着哩,咱俩使着他的被子垫垫,先对付过一宿再说。”
“你、你是要睡在这?”
“嗯。”夜里那么冷,她不睡在炕上睡在哪儿啊?
丑橘忙活好了,抬起头看向袁牧寒,见他一直看着炕上这俩床褥子,神情颇为不自在。
见丑橘看了过来,袁牧寒板下脸,“不行!”
丑橘愣了愣,随即明白,反问道,“为啥不行?”
袁牧寒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丑橘来气了,这会儿屋外已经起风了,有几丝钻到屋子里,带来些许凉意。
她不满道,“少爷,你别太狠心啊,这大晚上的那么冷,你让我搁地上趴着,冻坏了你养着啊?”
我养就我养!
袁牧寒差点就顺着丑橘的话接下去,他张了张嘴,道,“我没有让你睡地上,可你、你这也……也太近了!”
丑橘见袁牧寒胡乱往她这边一指,她低头看看,知道他说的是他俩这被褥,她确实把他俩这褥子并到一块了。
可她要是不把他俩这褥子并在一块,那昌盛的被子该咋整啊,他俩又不能盖一块去。
不过,看着袁牧寒这不自在的样儿,丑橘倒是乐了,没成想,袁牧寒这带兵打仗的人,咋着面皮儿这么薄哩。
许是想着袁牧寒不能拿她怎么样,丑橘存心想戏弄他一下。
她拽过自个儿的被子,盖到自个儿身上就躺下了。
不等袁牧寒开口,丑橘就说了,“我说少爷,我又不让你搂着我睡,你还不能分我点地儿啊?”
丑橘说完,不理会他,翻过身把自个儿盖了个严实,睡了。
“你!”
袁牧寒气结,他是拿这丫头没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还挺会护着自家男人的
几缕艳阳斜入门窗,洋洋洒洒的铺到床间,散在袁牧寒身上。
袁牧寒感到有些热度,不适的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
许是初醒之际,有些迷惑,袁牧寒看着上面陌生又熟悉的屋顶,愣了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偏看向一旁,但身边已无人。
“少……当家的,你醒了。”
丑橘正端着一盆温水踏进门来,看到袁牧寒睁开眼,便把手里的水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袁牧寒顿了下,伸手掀开被子,起来坐到了炕边,他看了看丑橘,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橘跟平时一样,搬了把凳子,端来温水给他洗漱,听到袁牧寒问了,她看看屋外,“这会儿啊,都巳时了吧。”
袁牧寒听了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端过丑橘准备好的水漱了漱口。
丑橘看着袁牧寒这样,看起来并没有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暗中松了口气,要知道袁牧寒的作息很有规律,夜里不管多晚睡,早上不到辰时就醒了。
今儿早间她起来的时候袁牧寒还没有醒,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吧,但瞅着袁牧寒睡得挺香,又不忍叫他。
要说原先她在宅子里当丫头伺候袁牧寒的时候,这小子也是那个时候起的,压根就不用人叫,就丑橘自个儿想的,这人铁定睡得不咋的,要不咋纳闷准点儿就醒了呢?
才她进屋来,就是想看看袁牧寒醒了没,要是没有,她就该招呼他起来了。
“怎么?我脸上有字吗?”
袁牧寒感到这丫头一直盯着他看,不免出口问了一句。
丑橘听了,回过神来,“啊?没有没有,少爷你脸上啥也没有,呃,不对不对,都有都有……”
袁牧寒看向她,“都有什么?”
“有鼻子眼睛眉毛啊,要是啥也没有,不是成一个鸡蛋了么,不过也不能够,你不还有一脑袋毛么,这鸡蛋上可没有毛。”
丑橘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
袁牧寒原本被她的话激起火来,又被她说话的神情弄得有火又发不出,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说的什么话啊。”
“少爷,我这说的可是人话,你咋的还听不懂啊。”
丑橘一笑,拧干布巾递给他,这会儿屋里屋外没别人,她没有叫他当家的。
袁牧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布巾擦脸,昨晚这丫头说要与他同睡一塌时,他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丫头看似世故,却无心机,时常会做出些超乎常理的事来,他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这个丫头在他身边,他居然会睡得这么沉。
丑橘转身到灶上舀了一碗稀粥还有一些小菜,要说是小菜其实也就是自个儿腌渍的酱菜啥的。
要说袁牧寒哪里好,那就是这吃口好,他并不挑吃喝,给啥吃啥,摁丑橘自个儿的话来说就是好养活。
丑橘等着袁牧寒擦好脸,收拾收拾把水盆端出去,临出门时还跟他说,“当家的一会儿吃完了到外头来,给我把咱门口这地儿翻一翻。”
袁牧寒一听这话,立马瞪起眼来,“什么!”
他说着,看了看立在墙边的那把锄头一眼,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这丫头居然让他手拿铁锄去下地!
“你瞪啥眼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干活儿,好意思叫我下地啊!”
丑橘也学着他瞪起眼来,可说着自个儿又觉得好笑,眉眼弯了弯,笑道,“我说少爷,你前儿不是说想吃酿茄子么,昨儿我跟昌盛嫂子讨了些籽儿来,咱这会儿下了土,改明儿长好了,不就能吃了,你说是不?”
袁牧寒原本是要训她的,但见丑橘冷不丁的笑了起来,小脸素净,眉眼清亮,双唇犹如恬静的弯月,翘起唇角带起浅浅的酒窝,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丑橘没想到袁牧寒竟不发火,还应承下了,她倒是愣住了,原先她还想着咋糊弄这个大少爷,让他帮着干点活儿哩。
不过到底袁牧寒是应承下了,她身形一动便出了门去。
袁牧寒见丑橘出去了,收回目光,看着手边那碗清粥与一碟小菜,不免叹笑一声,看来他还真是拿这丫头没辙。
午晌过后,日头不是那么正,丑橘就催促着袁牧寒来翻土。
早先她就看好了,院子西南角那点地儿土挺肥的,拿来种地正好。
丑橘端着针线篓子坐在一旁,看着袁牧寒咋的劳作。
原先为了方便袁牧寒干活,丑橘给他寻了一件短褂穿上,现下袁牧寒束起长发,赤着双臂,倒是一身利索。
不过,早前看惯他长杉裹身,现下见他这般衣着,丑橘倒是有些不习惯,不得不说,这带兵打仗的人,拿起家伙什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其实要说的话,她也不是一定要让袁牧寒干活,她打小搁村里长大,啥农活儿不会啊,要她娘说的,她家要不是没有那么一亩三分,就她伺弄庄稼这活儿,铁定比村里的大老爷们干的要好。
不过说到底,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手上这把子力气自是比不了男人,下锄头这活儿可吃劲儿了,她可抡不了几圈子。
还有就是,她之所以想着让袁牧寒下地干活儿,也是想堵别人的嘴。
她跟袁牧寒在这住了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了,起先袁牧寒为了养身子一直在屋里呆着,屋里屋外的活儿都是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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