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第101章


王氏把另一头晾干的衣裳收下来,瞧了丑橘一眼,念念道,“要是桃婶儿真的能给我寻摸一好女婿,我还真给她包个银锭子。”
她这边说完,看看丑橘,她知道丑橘是听见了,可这丫头居然不理她,就跟没听到一样,拿着剩下的几件衣裳跑到另一头去了。
王氏暗中念叨了丑橘几句,忽的想起一件事儿,“对了妮儿,再过俩天就是中秋了,你到镇子上去买些甜糕来。”
丑橘随意应了一声,“知道了。”
王氏又道,“妮儿啊,你到镇子上顺便也去瞧瞧,看看镇上那些大宅子还招人不。”
丑橘点了下头,“哦。”
王氏还在念叨,“你在宅子里干过,知道啥该干啥不该干,宅门里的活计好寻摸。”
丑橘有些好笑,看来她娘是尝到甜头了,她在袁牧寒那里干了几个月,赚到的银子估计比她爹娘这一辈子忙忙碌碌都要挣得多。
毕竟王氏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袁牧寒之所以给她这么多的工钱那是有原由的,若换做一般的宅门人家,他们是不可能给她这么多工钱的,想都不要想的这事儿。
但王氏这么说了,丑橘也没啥好说的,只是应了应,寻摸活计这事儿,还是过阵子再说。
她可不想一直给人家当丫头招呼来招呼去的,反正她手头上有一小笔银子,她可以拿这些银子来干些啥。
当然要是有哪家跟袁牧寒这样,让她干最少的活,拿最多的工钱,那她也是可以想想的。
丑橘自个儿心里打着小九九没去多想,可在王氏这里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王氏瞅着她闺女这会儿咋这么听话,她说啥她应啥啊。
她琢磨着走过去,笑么呵的瞅着丑橘,“妮儿啊?”
丑橘回头看了王氏一眼,看她笑得可以,警惕道,“干嘛?”
王氏继续笑着,凑的近些与她说道,“妮儿啊,娘是想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丑橘手下忙活着,打断王氏的话,道,“娘,我知道你啥意思了,我不用说我想你也知道我是啥意思了。”
王氏一听就知道没戏了,她没好气地瞪了丑橘一眼,“一说这事儿你就矫情,一说这事儿你就跟娘绕腿子,得得,你就耗吧,我看你能耗到啥时去!当老姑娘还当上瘾了!”
可王氏到底是当娘的,说是这么说,还是要唠叨丑橘俩句,“妮儿啊,你到底是个姑娘嫁,你也到年纪了,你看村口老刘家那个闺女,像你这么大都快当娘了,还有咱对过孙大娘她侄女比你小俩岁,今儿都把亲事定下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竹竿上的衣裳收下来,忽的拿到一件褂子,她停下手,抓着这件褂子看了起来。
王氏仔细瞧了瞧,问丑橘道,“妮儿啊,昨儿我就想问你了,这件褂子是、是谁的啊,瞧着这大小也不是你爹的啊,你爹的没这么小啊,瞧瞧,这还破了一个口子。”
丑橘听了忙瞧过来,看到这件褂子放下手里的衣裳,忙过去把王氏手里的褂拿过来。
“娘,这件褂子破了,我拿去缝一缝,那、那盆子里还剩下俩件,你给晾一晾。”
她将褂子藏在身后,有些惊慌失措的跟王氏说了一句,然后忙往自个儿屋里跑去。
留下王氏一个人,拿着些干透的衣裳站在院子里,让丑橘这么一搅,她也忘了这件来历不明的褂子。
“这孩子,要回屋也把这些衣裳那回去啊,这些都是你的衣裳!”
丑橘回了屋子,身后只传来王氏的喊声,不过还好不是问这件褂子的,她暗松了口气。
拿着褂子坐到床边,丑橘低头看了看,这件褂子还真不是她爹的,而是袁牧寒的,就是他在十里村时穿过的,后面是给划破了,搁着搁着她就给忘了,也没缝好。
那天收拾包袱她从箱子里给翻出来了,她原本只捡了自个儿的衣裳收拾来着,不知咋的把这件也给捎带上了。
看着手上的这件褂子,丑橘叹了口气,把放在一旁不怎么用的针线篓子那过来,笨手笨脚的穿针引线,准备把这褂子给缝好。
丑橘一边寻摸着下针脚的地方,一边暗自叹气,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袁牧寒。
她回到南坳村也有些日子了,算起来差不多也有有十来天了,也就是她跟袁牧寒分开已有十日之久。
在这十日里,她知道袁牧寒回到了济州,把吴氏一族给打压了下去,还恢复了大将军的名号。
其实这些不光是她知道,前俩天镇上有出布告,说是从济州那边传来的,皇上特告天下,原本被认为已经殉国的袁将军没有死,又回来了,皇上特封他为护国大将军,为此是普天同庆,还大赦了天下。
不过皇宫里出来的布告,并没有说他是怎么回来的,当初又是怎么被人误传死讯的,只是草草而过,就连朝中的大臣,也就是吴氏一族被罢免也是贪赃枉法四个字就翻篇了。
毕竟对他们这些平头来百姓而言,普天同庆,减免赋税与大赦天下才是最重要的。
丑橘多少清楚袁牧寒与那个陷害他的吴子堂俩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回到济州,在那个皇宫里难免又是一场恶战,这可比在战场上拼杀还来的险恶些。
虽然她很想知道袁牧寒回到济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听到他扳倒了吴氏一族,还成了护国大将军,她也就放心了。
也是如此,让她觉得,除了这件褂子之外,袁牧寒也许彻底与她没有瓜葛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哪个讨嫌的不让他闺女寻婆家
日子过的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中秋了,南坳村各家各户都在忙活着准备过节。
王氏搁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看看明儿过节,还有没有啥没准备的。
李来福原本要出去,到几个处的好的哥们哪里坐坐,可让王氏一把揪住让他搁家里干活。
他不情不愿的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扒拉扒拉去的,没留神忘了收回扫把,把急急忙忙从灶里出来的王氏给绊了一跤。
王氏险些摔倒,踉跄几步站稳脚,立马向他发难,“她爹!你杵在这里干啥哩,瞧见我来了不知道让开啊,真是烦死了!”
李来福也不顺气儿,他又不是故意的,“她娘,我说你就歇歇吧,你不累我还累哩,从早上起你让我干多少活儿了,这会儿瞧我碍眼了,那还不如让我出去咧。”
王氏知道李来福啥意思,她不气反笑,“你是要找老周大哥去吧,我告诉你,才我都瞧见了,老周大哥让他媳妇赶着出来了,捧着一盆衣裳往河边去了,你要是想去陪他……”
“算、算了,我还是扫地吧,说,还扫哪儿?”李来福一听就怂了,他也知道王氏是啥意思,忙打断了她,他咋忘了,他都让媳妇儿抓着来帮忙了,那他那老哥几个就更不可能闲着了。
王氏瞧着自个儿男人偷偷一笑,随即又说,“她爹,地扫完了再到灶里去,把墙上溅到的油腥点子挂挂。”
李来福苦笑,“她娘啊,你就饶了我吧,你让我歇歇成么。”
王氏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不成,明儿就是中秋节了,咱不得把啥都拾掇好么。”
李来福皱下眉来,不满道,“哎哟,灶里那面墙有啥好刮的么。”
王氏有些好笑,道,“你这人啊,咋跟个娃子一样,原先咱妮儿小的时候就爱说这话,咋到这会儿你也说上了,这过节刮油星不都是老辈儿传下来的么。”
过节灶里刮油腥,说的是越刮越有,锅里的油水越多,溅到墙上的就越多。
李来福这些自是知道,他瞅瞅灶间,“那墙上的油,还没我脸上的多,有啥好刮的!”
王氏听了又想笑又好气,“你这说的啥话,啥叫还没你脸上的多,来来,我来给你刮刮看看有多少油。”
“哎哟,别别别!!!”李来福见状忙要捂住脸,但是手上拿着扫把哩,只得弯腰躲开。
王氏过去正要上手,忽的瞧见有个婆子从她院前过,王氏双眼一亮,立马推开李来福喊住那个婆子。
“她爹你起开——哎,她王刘大娘,她刘大娘,你留步啊——”
这个被王氏叫做刘大娘的婆子衣着戴红点绿,穿的喜庆,她听到叫唤停下脚来,左右看看,瞧见王氏过来,扯出个笑,“呦,是李家阿嫂啊,我说哪来的喜鹊叫人儿哩,合着是你啊。”
王氏一听笑由心来,到底是做媒婆的,这嘴就是讨人喜,要说这个刘大娘,是他们这十里八村都有名的媒婆子,经她说的媒,十个人家凑成五双,没有说不成的。
王氏笑么呵的赶上前去,“刘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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