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为冉氏女》第94章


远方几个人影朝着这个方向快步跑来。翟湛笑笑:“我们离开两日,许是母亲担心我们的安危,派人前来寻找,我看,我们便回去吧。”
左三尚在昏睡,需要救治。冉敏想知道的问题也不急于一时。
转眼便至月中,自裂谷出来,冉敏已半月未见翟湛。
翟家军与夷部的交涉向来不顺利,夷部要粮,要金银,数量极大,这些都是处于困境的翟家军所给不起的。
尽管如此,翟湛却没有动怒,他的涵养向来便好,只按捺着性子同夷部虚以委蛇。
冉敏理解翟湛的苦衷,在大事上,她帮不了翟湛,便尝试接手移居裂谷之事。
这件事只在翟湛的亲信之中流传,对于大部份人来说,是个秘密。当先知道这个秘密的三人之一云缄,便被翟湛任命秘密执行大军迁移的先行任务。
对于冉敏的加入,翟湛并没有多言。他十分信服冉敏制家的执行力。
然冉敏也并没有让他失望,仅仅再一次进入裂谷三天,她便将整个裂谷的地图详细绘制,并且不眠不休将每一处的合理应用方法制成卷书,托云缄带给他。
冉敏的构划极合理,结合裂谷地形,哪处为官吏府第,哪处宜为中央集市,哪处可设民居住地,哪处应有田地庄园等等,很好的利用裂谷原有残城旧筑,一清二楚。卷收上清楚罗列设地利弊,看法中立,只交由翟湛决断。
左三注意到冉敏的卷书上并无城廓后继发展的图形,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忘了?”
翟湛将食指点在地图上,向北延长,道:“你可曾注意到,书卷图上往北方向的战略地道足足延长了数十里?”
左三顺着翟湛手指的方法望着,不禁恍然大恍:“大匡?”
是的,大匡。与北朝交界的一个夷部,听说,这个部落向来与北朝不和,便在前年,还曾与北朝发生过一场战争。这便是翟湛的下一个目标。
“我不懂,为什么是大匡?”左三有些不明白。
翟湛道:“那你便要知道,这个大匡为什么与北朝不和。”他将书卷合上,道:“这个大匡,曾是北朝的附属部,大匡夷部族长之女,是北朝先帝的宠妾,她所生下的是长子应书。”
“只不过,当今北朝的君主却是二皇子应景。”
皇权交替向来是君王生死之道,例如宋嘉绎,便是乘着太子与三皇子之间斗争缝隙,大肆活动,最后渔翁得利,登上那个欠了他十几年的帝位。
北朝的应书与应景也是如此。争位失败后,应书担心受应景迫害而出逃大匡,留在他的母家,以谋东山再起。
左三这才明白翟湛的主意。看来翟湛是想借着应书的势雄霸一方。
他挠挠头问道:“如果真要借势,我们为何不投靠利利更为强大的北帝呢?”
翟湛嘴角挂着微笑,摇着头拍拍左三的肩膀:“阿三,你不懂。如果你已有了一万两银子,我再给你十两,你会如何?”
左三仍旧不明白他之意,老实作答道:“我既已有了一万两,你给我那十两,我自然不放在眼中。”
“那么若你只有十两银子,我再给你十两呢?”
“哦!”左三恍然大悟,道:“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同样是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富裕之人与一个贫困之人却有两种不同的概念。
翟湛见左三已明白,将书卷卷好,放入匣子锁好。
“你不会再重复廖家的悲剧。”翟湛道:“与其做一个眼中钉,我宁可做一个心中刺,我要北朝皇帝知道,要对付翟家军,就必须面对至死的危险。”
冉敏听到左三转述翟湛的话,不觉舒了口气。左三担忧道:“姑娘看,将军这方法可是与虎谋皮?”
冉敏笑笑,安慰左三:“放心吧,你家将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有人可以在他身上讨的来便宜的。”
左三喃喃道:“怎么没有,对姑娘,他便是。剥他一层皮血淋淋的,他还嫌没赠血肉呢。”
冉敏愣怔住,一时讷讷的说不出话。左三最看不惯这两人拖拖拉拉的模样,直言道:“姑娘那日同我说的话可记得?临去裂谷之时,我曾问过姑娘,曾时嫁给将军。姑娘作答是回来之时。如今已满半月,如何还未见将军与姑娘的婚事见光?”
冉敏有些好笑,“听闻你苏醒后已不记得那几日之事,现在倒想起这些?”
左三向来多话,急道:“姑娘莫岔开话题,你与将军都老大不小了,难道真想变了老姑娘也不嫁人么?”
这话说的无理,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啪”的一声,反手打了自己一记脸光。
冉敏肃言问:“可是军中有什么谣言?”
她这话切中要害,左三那鼓气便弊回了肚子里。
欲言又止半天,他方警慎道:“姑娘可注意些,我家将军可不是什么贩夫走卒,无能之辈。”
冉敏听出左三话背后的含义,微笑着点头,道:“谢谢你!”
她这谢,倒让左三不觉红了脸,道:“我们将军是好的,我是怕那些人。。。。。。”
“姑娘好好休息。”他行礼之后便忙跑开,一个大男子汉慌不择路的模样,倒令冉敏不觉有些好笑。
翟湛呀,冉敏想着这个名字,不觉陷入回忆。
翟湛前世曾纳过妾,这个妾便是今世与冉敏交好的廖仙芝。在她的记忆中,翟湛的行事向来关明正大,他要纳廖仙芝为妾,便堂堂正正的亲自来知会她。
那个时候,冉敏是怎样的反应呢?她在翟家,向来委屈求全,丈夫要纳妾,她只有唯唯诺诺的同意。冉敏已经失去了冉家的庇护,翟家便是她唯一可以遮风避害的屋檐,即使连连漏雨,她也全然没有想到离开这片屋檐,穿过雨帘,寻找另一片遮雨地。
她同意了翟湛的要求,翟湛并没有立刻便走,站在她的身前,瞪了她半个时辰。
这让她更加惶恐,胆胆颤颤缩着肩,一眼也不敢看翟湛。
最后翟湛终于走了,慌乱之中,她似乎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表白
三日后,翟湛又一次遣派使者与夷部交涉,这一次的交涉仍就没有进展,只是听说翟湛又在主营中发了怒。
冉敏仍旧没能见到翟湛,连同云缄自那日起也消失在冉敏的身边。
然而第二日,冉敏的屋子里,却出现两位不速之客。
郭氏与邱氏。
冉敏与郭氏并不熟识。上一世,虽然是婆媳,冉敏接解更多的,却是翟湛的祖母耿氏。
前世,翟且与长子翟涸一同死在那场阴谋之中,郭氏悲痛至极,从此自囚于与翟且的屋子,半步也不肯出门。
翟湛被交给耿氏扶养,连同他的亲事,也是由翟平与耿氏亲自张罗,冉敏除去成婚第二日到郭氏的房中拜见过婆婆,此后再也没有见过郭氏。
郭氏出身书香,容貌娇好,举止有礼,看得出,翟湛的颜容便是传自她。
冉敏并不知道她们来此的目的,疑惑着将她们请入,张罗茶水招呼客人。
“塞北之上土地贫瘠,并没有什么好茶。”冉敏将茶盏递给两人,初到塞北,物资贫乏,唯独这茶盏,是翟湛特意为冉敏所留,虽然粗糙,好歹有了盏器,也方便冉敏待客。
只是他没有想到,送给冉敏后,她竟没有用过一次。也是,毕竟有盏无茶,再者翟家军上至翟平下至普通士兵,全勒紧腰带为接下来的艰苦作打算,她自然也会享特例为翟湛添麻烦。
郭氏接过茶盏,轻轻抿一口。是红枣山参汤,颜色犹如胭脂,很是好看。汤已经凉过,然而却并没有喝到参的苦味。
“红枣是上个月军中分下来的月例,里面加了些山参同蜂蜜,是我与云缄到山中采摘回来,可还入得口?”
郭氏点点头,又抿了一口红汤,却听邱氏道:“姑娘还真不避嫌,虽是塞北,没人管着,好歹也替将军考虑考虑,莫让人在背后讥讽他。”
郭氏皱了皱眉,但她向来不惯同人争辩,一时倒想不到说什么好。
冉敏倒觉好笑,“邱夫人这话,我倒第一次听见。夫人也说,这是在塞北,便是在关内,哪家大家夫人出门,没带着几个侍从保镖的。若是有那说话难听之人,谁知道是不是存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自不正,看人又怎可能不歪呢?”
邱氏同冉敏打交道两次,皆落于下风,但凡风势不利,冉敏便知道她的眼泪便是第二步。
果然,见说不过冉敏,她那双见者犹怜的大眼睛,片刻便蓄满了泪,对郭氏道:“娘,我可是为了二弟着想,本没有什么恶意。”
郭氏虽也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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