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卓心)》第109章


第一百二十章故人来信
“王家祖上便是粮农,他们是靠这粮食才有了今日里这般的家业。祖上留传下来的技艺,就算时隔几代也是没有忘掉的。”司马睿解释道:“一国之生计靠得还是粮草,有了这些,便更有了保障。”
司马蘅也是赞同的,但更多的政事她却是不能过问,她知道她的兄长定是个好的国君,这些事她倒是不必太多的烦扰。
司马睿完这些,却是话峰一转:“阿蘅,你在渭城时可是见过鲜卑的王子?”
司马蘅了怔,眼前浮现出那子玉贞人的模样,不料时隔那么久还是能听到他的消息,她有些迟疑的叫道:“阿兄?”
司马睿的手肘撑在桌案上,轻轻的抚了抚眉心,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疲乏,过了一会才再道:“阿蘅,你在渭城里的事没有跟我过。我却是不知道,原来你与鲜卑的王子竟然是旧识。”
司马蘅回过神后只是问道:“他可是来了信给阿兄?”
司马睿的手从眉心上放了开来,抬起眼看向司马蘅:“然也。阿蘅,你倒是跟阿兄,与他究竟有怎么样的交集。”
子玉贞人的目的,司马蘅是明白,如今他来了信牍,显然还是没有放弃他的目的。司马蘅想到这些,然后便也不隐瞒,把在渭城的事都大概了个清楚。待完时,月已上了中天,宫灯也烧得高了。
司马睿听罢,脸上却是责怪之意:“这样的事情你应一开始便对我的,如今他来了信牍,在信中有提到你,我一开始还觉得糊涂呢。后来大致想个了明白。但却不知究竟,固,才会来问上一问。”不等司马蘅回答又道:“只是他俘了你,这手段着实光明不到哪里去。”
司马蘅却是回道:“那时的情况怕也是迫不得已,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再对我也还算气,其实跟他接触过。倒觉得他人是不错的。”
司马睿有些意外的看着司马蘅:“阿蘅竟维护着他?看来。他倒真真是有些本事的,明明俘了你,你还不会怪他。”
司马蘅有些嗔怪的叫了一声阿兄,然后道:“他的确没有什么恶意。若逼不得已,他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事后,他还见了我一次。却是了缘由,对我道了歉意。”
司马睿叹了一气:“阿蘅,你还是太过纯良了一些。做大事之人绝不会如表面那般的。若不是看你还能得上话,他又何必冒着危险见你一面?”
司马睿的话太过直白,却是直接击中司马蘅一直不想去面对的事实。真是这样么,司马蘅思绪转了好一会,然后朝司马睿摇头:“无论如何,我觉得他没有恶意。”
司马睿也不辨解,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坚持下去。然后问道:“那如你所,与他结盟是好事?”
“我不懂这些政事。阿兄才是国君。”司马蘅缓缓道:“我只知道,若是与汉人结盟那是绝不可靠。所以,我才会从洛阳回来,就是不想阿兄为难。”
司马睿又叹了一气:“鲜卑族终究还是弱了一些,若是遇到事情,隔得也远,怕是帮不上大忙。”
“要看得长远些,不是阿兄这样教我的吗?”司马蘅问道。
司马睿听了,便笑:“然也然也,如今的阿兄可得阿蘅来教我矣。”然后又笑:“不过,他在信牍上倒是没有要结盟,只过了年,会来访。”
子玉贞人会来吗,司马蘅有些激动,不想还可以再见到他。司马蘅却是有些高兴,能见到这样一个故人倒也是不错的。
司马睿看着司马蘅,却是冷哼一声:“一个曾经想要害你的人来见你,你倒是高兴的很呐。”
司马蘅只是笑:“兄长见他,定也会为他所折服的。这位鲜卑的王子,不是个让人讨厌的。”
司马睿便一感叹:“听你这样一,我倒是很期待呢。只要是位有才华之人,国小便不是问题矣。”
虽然子玉贞人只告诉了司马蘅他的姓名,但司马蘅却还是能猜出他的身份。王子,只有这样的身份之人,才能为了自己的族人,为了壮大族势,这样费尽心思的谋图。
姬叔齐,司马蘅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阿兄,若他来了定是要我见上他一面的。”司马蘅开口提了个要求。
司马睿便笑:“见了面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我可不希望你倒是顾着他们了。”
司马睿的担心是多余的,怎么可能会顾着他们呢。司马蘅微笑着,只是个故人的风面而已。
过了几日,陈榛果然应约,又进了宫里。她行了礼后,便微笑着呈上来一个木匣子。司马蘅打开来一看,却是发现里面的都是一些色彩艳丽的发带。那发带中,还刺绣了一些花草,看上去却是颇为精致。
陈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日里看公主喜爱这些东西,便趁这几日有空闲做了一些出来,还望公主不要嫌弃才好。”
司马蘅有些惊喜的舀出一根发带,捧在手中认真看着:“你真真是有心的,哪里会嫌弃,喜爱还来不及呢。”司马蘅不喜在头上梳过于繁重的发,在宫里不用见外人时,都是简单的用一根发带把长长的头发绑住垂在背上。于是,对这些发带便是情有独衷。难得陈榛心细,送礼虽不重却是送到了人的心坎上。司马蘅不由得对她,却是更多了一些欢喜。她虽心机看上去多了些,不过倒也实在无坏心眼。
见司马蘅喜欢,陈榛便也松了一气,感受着指间那残留的麻痛,暗道,这一点小痛倒也是值得的了。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意:“小女别的不行,但绣些花样还是在行的。公主若是喜欢,日后小女便多送一些进来。”
司马蘅便笑:“多了便就浪费了,我哪用得着这么多。”着,便携起她的手:“方才国君让人来宣,在园子里摆了茶点叫我过去吃一些。不如,贵女跟我一块过去吧。”
陈榛一听,一张脸便胀得通红起来,手足都显得有些无措,女子的矜持让她却是开口道:“小女粗鄙,却是万万不敢在国君面前出现,还是不要去了罢。”
司马蘅当然不依,拉着她的手便就出了殿门。这样一个费心讨好她之人,再加上又不会很讨人厌,那偶尔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甚至还会让人心生一丝怜惜。难得这么巧合,便就带她过去一趟吧,也算是对她的一点点回报。只是阿兄那样的人儿,又是贵为国君,一见之下,怕她便是会心倾不已。这样一来,倒不知会不会害了她。
司马蘅心绪急转间,却是早已拉着陈榛上了去花园的庑廊。又想着,司马睿平日里总是繁忙,不知今日怎么会有闲心却是在花园里摆上茶点,这让她也有少许的困惑。
“公主。”陈榛跟在她的身后,神情一直紧绷着,显然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至:“小女就这样前去,可会失了体统?”
司马蘅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身亮青色绸衣,头发轻挽佩着头饰,身子娇软,脚步轻柔,却是一副淑女模样。便笑着回道:“你这样比我还是好上许多,却是极妥的。莫要担忧,国君乃是最是和气的。”
陈榛轻咬了下嘴唇,不再话。她自是没有把司马蘅最后的话放在心上,她在心里暗自着,公主装扮虽比她简洁许多,但她是公主,定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再加上国君对她也是宠爱,更不用担心这些。而她却是一个外人,若是失了体统,那日后便可能再也无了机会见到国君的。边想着边暗自着急,抬眼间看了看身边的司马蘅,再思量了下,才慢慢呼出一气,无论如何,是司马蘅拉她过来的。只要有她在,那么她便无需担忧这么多,好好表现自己便就行了。
司马蘅自是不知道陈榛的心思,她携同陈榛很快便到了园子里。园子中有一小亭,因亭子筑得有些高,坐在亭中却是能一眼看到园中所有的景致,所以在亭中吃茶看花,倒也不失惬意。
司马蘅走到亭前时,便看到亭子周围有不少的侍人随从在。还来不及细细观察,司马睿的声音便在头顶响了起来:“阿蘅,你来了。”
司马蘅一抬头便看到司马睿一脸的笑意看着她,司马蘅微一行礼,便笑:“阿兄,怎么么有雅兴来这里?”
司马蘅的话一落,却是从司马睿身后转出一人来,却是穿戴华丽的静夫人。司马蘅一笑:“啊,原来静夫人也在呀。”着,便携了陈榛一块上了石阶,走到了亭子前。
陈榛虽紧张,但行起礼来却也落落大方。
静夫人一看陈榛,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何人?”
司马蘅看了一眼静夫人,然后却笑意盈盈的对司马睿道:“阿兄,正好今日里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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