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卓心)》第111章


司马睿听了,便把拭手的布帕往寺人手中的木案上一放:“既然如此,便就再提上几字吧。”完,再次盘坐下来,舀起笔就要动手,但临到最后却是手一顿。把目光看向了司马蘅身后的陈榛:“侍中大人可是写得一手好字,还有浩然的字也是极好的。不知,陈家贵女可会写字?”
陈榛不想司马睿会突然问她,愣了下后便行礼回道:“小女却是不敢与父兄相比的,能写一些字,但却写得不好。”
司马睿却是点头:“会写就好。难得今日里进宫来又遇到静夫人生辰,着实是有缘份。这样,这画我来画,这字便由你来提罢,也算是份心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司马睿的话音一落,静夫人便急了,顾不上礼数忙阻拦道:“国君,万万不可。”
司马睿一愣:“这是为何?”
若是纸上有另一个女子提的字,这画又还有何意义?静夫人当然不敢这是因嫉妒,她迟疑了下,心绪倒也还算转得快:“这画是由国君所画,怎么能任由一位女子在一边提字,这似乎不合礼数。”
司马睿听了,却是不在意的一笑:“今日里是夫人的生辰,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暂且先放一边罢。由寡人作画,侍中大人家的贵女提字,倒是新鲜别致。这一份礼,怕是日后都不会有人再有的,寡人瞧着便是不错的。”
司马睿把话到了这个份上,静夫人就是再不愿,也不敢再推辞。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声音低沉了下去:“如此,便依国君所言。”
司马蘅一边看着,一边在心底暗自偷笑,司马睿,她的兄长,似乎是存心的呢。
陈榛倒是没有想得那么深,自一听到要她提字时,便早已乐开了花。她惊喜不已的接过司马睿递过来的笔,但还好她还没有太过高兴忘形,对着静夫人恭敬的道:“蒙夫人不嫌弃,小女便耐丑一回了。”
静夫人终归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听了这话,便提高声音叮嘱道:“国君的画是尊贵的,贵女还是小心些写才好。”
陈榛点头,然后侧过头看向司马睿:“小女识的字并不多,但有一诗却是记忆颇深,与静夫人美貌倒也般配。”
司马睿点头回道:“那就那首吧。”
听了这话,陈榛便提起笔。放心的在那藤纸上慢慢写下几行字: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竟是首赞美古时卫庄公夫人庄姜的诗,庄夫人是流传已久的美人。虽如今无人见过她,但,她的美貌却是无可否认的。陈榛把形容庄夫人的诗。用到了静夫人身上。倒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静夫人虽是商家女子,更是不识多少字的,但这样的诗句却还是有听过的。诗中所蕴含的故事与美丽,她也是有过耳闻的。待听到司马蘅把这几字念出来时。便顾不上陈榛的字体是否漂亮,只是往那字迹深处看去,似想把它们牢牢记住。得到了这样高贵的赞赏。她看向陈榛的目光却是要温和了许多。
司马睿在一边道:“字迹娟秀,中规中矩,看来。侍中大人还是偏爱儿子多些,却是没有把好书法传给女儿。”他的声音中却是无了方才对陈榛的温和,反而却是冷淡了许多,连带着对陈榛的字却也是不太欣赏。
陈榛是个聪慧之人,怎么会听不出司马睿其中的不喜之意?却是一瞬间脸色有些发白,好半晌放下笔,细声道来:“小女是女子。却是不能与兄长相比的。字体不雅,让国君笑话了。”
司马睿听了。不置可否,对欣喜不已的静夫人道:“夫人的礼,寡人如今也是送上了,不知夫人可还满意?”
静夫人自是点头:“多谢国君,妾很是满意。”
司马睿便又道:“如此,寡人便先走了,朝中还有事要处治,晚些时候再陪夫人罢。”
静夫人已经心满意足,听了司马睿的话,便连声应是。
司马睿便又回头对司马蘅道:“阿蘅,你便在这多陪陪静夫人。”着,却是站起了身,拂了拂宽大的袖子,转身离去了。
亭中的三人恭身把司马睿送走后,静夫人便把脸上的笑意一收,恢复了她那自得高傲的模样,指使着侍人把画卷起来后,对司马蘅扬了扬眉道:“我出来半日也乏了,公主请自便。”完,却是也出了亭子。
直到亭中只剩下两人时,陈榛才忐忑的走到司马蘅身边:“公主,小女可是哪里做得不好?”
司马蘅抿嘴一笑:“怎么会,贵女表现很好呢。”
“可国君,好像并不喜小女写的字。”陈榛心思细密,自是能看出司马睿突如而来的冷淡。
但司马蘅却是无法明的,她不能告诉她,这是因司马睿的心中,静夫人是远远配不上那首诗的。也不能告诉她,对于静夫人,司马睿并不看重。所以,他便不喜对静夫人看重之人。今日里,陈榛到底还是被司马睿对静夫人的外表蒙蔽了。只以为司马睿是真的宠爱静夫人,所以,才会如此费尽心思去讨好她,不敢得罪。
陈榛虽有司马蘅的安慰之言,但心里到底还是难安。对一个人看重,便就会对他的一言一行更加留心,更加去体会他那些举动间的深意。若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便就会坐立难安。陈榛在司马蘅面前,击破也无法静下心来谈话。她匆匆出了宫,怕是要回府找个可以商议之人一同解惑。
“唉,若是知道了真相,怕是会悔得恨不得斩了自己的双手吧。”司马蘅把身子浸在温热中散发着阵阵花香中的热水中,闭着双目想着白日里在园子中的事情,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挽起衣袖,正轻轻帮她按着肩的小如听了这话,好奇的问道:“公主所言是为何事?”
司马蘅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热气,身心越发的放松下来:“还能有谁,当然是陈榛。”
“啊,是陈家贵女呀。奴婢看着她从亭中出来后,便心神不稳,可是在亭中出了事?”小如微眯了眯眼,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不明,心里便不安而已。”就算面对关爱司马睿不少于她的小如,司马蘅也无法把心底的那些真相出来。隔墙有耳,保不齐就会被别人听了去,若是传了开来,对兄长司马睿可是很不利呢。
小如倒也不追问,只是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好奇的问道:“公主,白日里奴婢不得进亭侍候,却是听国君给静夫人画了一像?”
“不过是幅画像,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到这,司马蘅便又一笑,却是少见的露出丝丝顽色:“然,怕更多的却是又爱又恼吧。”想着画中那陈榛那几行娟秀的小字,静夫人最初的激动过后,再见那字怕是又会生出恼意。
日子一天冷过一天,一年又将过去矣。司马蘅坐在行驶的车架中,把手中的车帘一放,那迎面吹来的冷风便猛地被阻隔开来。把有些微凉的手,裹进厚厚的毛皮制成的护手中。建康城中的冷却是比渭城中的冷多了一些湿意,虽比不上渭城的冷,但这份湿却更是让人觉得浑身发酸,透不过气,更是不舒服。
不知是否因身子受过伤,司马蘅却是在这冬日里,越发的怕冷起来。平日里都是躲在殿里,轻易不出殿门。敬安太后听后,也就让她不用总去她那请安,让她多呆在殿里,就是怕她一出门着了凉。
但司马蘅在殿里呆得久了,便就有些耐不住。今日里天气不错,似乎入冬以来最好的一个天气。司马蘅又听,司马睿已经让王子章把城外的流民好好安顿,却是每隔几日会派出食物给他们。一时之间,司马睿的仁义的名声却是传了开来。如司马睿所料,流民却是越发的多了起来,也越发的不好管束,但也如司马蘅所料,司马睿却是趁此接纳了不少有才德之人,集了不少的名流。
司马蘅听了便也觉得高兴,就趁着好天气出来走动走动。刚听到这事时,小如还有些担忧。司马蘅便对她道,自个不出车架,就坐车上看看,这样,既可免了别人的冲撞,也可免受凉气。
到了城外,却见上次来的城墙脚下,无一流民,干干净净,清清静静的,让司马蘅大是疑惑不解。
小如打探回来后,便回禀道:“却是国君命人在城外五里处搭了棚子,流民都聚拢在了那里。公主若是要去,还得多走五里多的路呢,公主你看?”
司马蘅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走吧,时辰还早。”
过了护城河,车架外传来的人声便渐渐少了起来,只剩下车架的碌碌声与马蹄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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