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卓心)》第125章


司马睿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笑道:“阿蘅,回来了?”
司马蘅知道她的行踪他自是清楚的,所以并未问她去了哪里:“阿兄,几时来的?”说着,便就把司马睿引向桌案后,盘坐了下来。
“刚来不一会。听闻你让侍人传话。若我有空就告知你。正好一时无事,便就过来看看。”司马睿坐下。自有寺人端来茶盅,他便喝了一口,然后指身那墙上的画:“阿蘅的画艺却是大有长进,略略几朵花却初见风骨。”
司马蘅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她是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只当司马睿违心赞她:“让阿兄笑话矣,只是怎么看得如此入神,却是到了你的身边也不见你回神。”
司马睿只是一笑:“还不是被你的画迷住了。”又问道:“太后身子可还好,我倒是有几日没有去请安了。”
司马睿没有说实话。而且还转了话题。显然是不想司马蘅问下去,这让司马蘅有些意外,又有些疑惑。不过她倒懂得分寸,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回道:“也无什么大事。”说完,却又些迟疑:“然,有一事,却是想要告诉兄长。所以才会想要见你的。”
司马睿一抬头:“哦,是何事?”
司马蘅不回只是先道:“此事说出来,怕是太过惊疑。阿兄,你可得细细听来,万不可打断。”
司马睿见司马蘅神色慎重,知道她所说之事怕是不会简单,便就点头:“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司马蘅回头吩咐小如,让她把殿里的随从都带了下去。这才喝了一口茶水,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她说的轻慢。司马睿的神情却是越来越凝重,到最后两眉紧皱,似不想听蘅说下去,但又可能想到方才说的话,便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这事的确不是好事,任谁听了都会发出感叹与疑惑。司马睿也不例外,如此一来,极大的震动之外,第一反应却是要反驳。
等好不容易司马蘅说到了最后,司马睿倒却又平静了下来,过了好半晌也没有出声。他用一手微撑住额头,他的脸庞被手臂遮住了大半,却是一时之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有些异于寻常。
司马蘅看着这样的司马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到最后她才慢慢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不敢就肯定王公子会有其他目的。只是始平这事也有许多疑惑,阿兄若是拿不定主意,倒是可以静观此事。若真是王公子在背后指使,那么定会有他的影子显现出来的。”
司马睿抬起头,他的神情不是恼怒,不是疑惑,只是疲累。他双眸有些灰暗,却是说起了往事:“阿蘅,当初来到洛阳时,举止艰难。不说建国,就是肚子填饱也成问题。常年的争战,让这南方也不富有。我本以为临真正强大起来会要很久,可王家的人出现了。他们带来大批的粮草与珠宝,是他们祖上几辈积累下来的。只是他们说不想看到晋朝灭亡,还有就是想让家里出个贵人。目的简单,但他们付出的却是不会少。”说到最后,定定的看着司马蘅:“阿蘅,你说,他们付出的代价如此大,那么要得到的定也是大的。可如今这朝中,能有什么让他们得到大的?王位?可他们只有钱,又无兵更无其他,这又如何能得到?阿蘅,这也是我相信王家的原因之一。但若他们真有什么目的,这目的又会是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
的确,一个人做事定会有目的,王家人的目的是什么?司马蘅也想不出来,再如何细细的深想,也想不出来,就如司马睿所说的一般,他们能图谋什么?又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司马蘅也在一瞬间迟疑了,什么都没有,那又有什么可疑呢?
司马蘅知道司马睿是不信的,以他的思想,既然认定无了问题,那么定就是无问题的。司马蘅心中却还是难安,但这份难安无法说出口,更无法说出任何理由来。
司马睿站了起来,走到司马蘅身边,却是弯弯嘴角露出一笑:“阿蘅,你有此心,为兄很是高兴。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那宫人就由太后处治,这事便不要再提矣。”
司马睿走了,他的脚步迈得很大,一下就从殿中走了出去。司马蘅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却还是看出了不同,以往的他都是稳重的,走路也是如此,从未像如今这般急促。这代表的是何意义,司马蘅不想深究,因为无论如何,司马睿方才已经表达了态度,此事他不管,更希望司马蘅也不去管。
但司马蘅却是不想就这样放弃不管,无论如何她也要知道真相,这王宫中绝对有王家人想要的东西。略作歇息,在脑海中把事情又细细的想了一遍。然后便就用了午膳,她知道此时敬安太后应该还是在歇息,无事,便就在大殿里迈小步子消消食。
待走到那幅画前时,想着司马睿早前看这画的神态,那其中明明是有什么的,但他就是不说。司马蘅叹了一气,如今她与司马睿的关系却是不比从前亲厚,更无法做到无话不谈,心中之事两人都再无法敞开心怀向对方诉说。从几何时,两人却是越发的不坦承了。
“公主。”小如走到司马蘅身边,轻唤道:“王子章王公子求见。”
司马蘅一怔,王子章竟然来了,显然他是因有事才来的。是什么事,上午的事?司马蘅回过神来便道:“让他进来吧。”
王子章的来意司马蘅一时弄不明白,待看到他时,便看到他一身常服,步子也有些急促,却是显然有着急事。他进了大殿,朝司马蘅行了大礼,一直以来他都是极有礼数的。
见年轻的男子,理应有屏风阻隔,但司马蘅却是一直未这样做。对待王子章,她却是一直都当自已人,只因司马睿对他的不一样。这会见了,司马蘅却是用了屏风,她却是在一瞬间觉得王家的人终归是外人,该有的礼却是不能废。
王子章也看出了司马蘅的不一样,却更显得谨慎,头却是不敢抬起来的。
司马蘅免了王子章的礼,还赐了坐,她也看不到王子章的表情,隔着屏风问道:“王公子看上去脚步匆匆,行态惶惶,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紧张赶来?”
王子章恭敬的回道:“小人早前得到了静夫人的召见,进宫来后才发现静夫人做了一件蠢事。小人知道后,便急不可待的去见太后。但太后在歇息,不敢惊扰,便就来谨见公主。”
司马蘅的心却是一跳,王子章他有了怀疑,不然怎么会如此过来。他的确聪明谨慎的,司马蘅无论怎么样隐藏,但还是被他嗅出了不一样。只是这事并未提明,却是不知他要作怎么样的解释。思绪急转间,却是平静的问道:“哦,是何事,愿闻其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挑选贵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挑选贵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挑选贵女 
王子章便又站了起来,行礼说道:“其实小人一家乃是商贾人家,最是低贱的商户,却是不可妄想进宫当贵人的。然,静夫人,她还在静待闺中时,无意间见了一面国君,便就对国君倾心相托,更是念念不忘。这本也不是女儿家该有的心思,但静夫人当时任性,苦劝亦无效。她甚至于发了毒誓,若是不能陪伴国君身侧,却是宁愿不再苟活。如此一来,家父家母大为难过。不得已却是厚着脸皮,向国君讨了个恩典,进了王宫做了贵人。这已是天大的思泽,静夫人本应该好好的守本份。可千不该万不该,她却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王子章一定一句慢慢道来:“听闻国君要立王后,她却是又耍起了小性子,吃起了味。因此,才有了始平公主一事。静夫人却是想用始平公主的名声相挟,让敬安太后给国君说情,让她做王后。”说到此处,王子章更显痛心疾首:“公主,静夫人真是糊涂,却是做出了这样不可饶恕的过错。”又道:“静夫人乃是与小人一块长大,她的心思小人最是清楚。她却是空有想法,但却无什么手段。所以,此事一查下来便能知道真伪。静夫人也知,便就慌了神,这才找小人商议。小人到此时才知有此事,也知此事重大,瞒是瞒不了的。静夫人虽是贵为夫人,但到底也还是小人的妹妹,所以便自来讨个惩戒。”
司马蘅听到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这事王子章是真知情还是不知情,他这话一出,他都是无辜的。把这事全推在了静夫人吃味上,而国君知道定也不会多加怪罪。虽是害了始平公主,敬安太后就算恼怒,但也不会对静夫人真正怎么样。此事对他们来说有惊无险,一切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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