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手札》第56章


次唇,才艰难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假话就是,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眼见着梁珏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沈孟又接着说,“真话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会选择谁。我很确定,薛宁不会以传国玉玺来交换这件事,所以并不需要面临这样的选择。但是如果要面临那个选择,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她调动自己面部的表情,似乎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了几分无奈:“所以现在你后悔吗,毕竟你选择的妻主从来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梁珏的神情却舒缓许多,原本失去光泽的眼睛也重新明亮起来,他摇了摇头:“我很高兴,很高兴你的实话是不知道,而不是想也不想地把我给否定。”
如果沈孟说一定会选择自己和孩子,他反倒要伤心她不肯说真话。面对诱惑的时候,就算是他也会有心神动摇,更何况沈孟从来就不是格外看重儿女情长的人。
沈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是她把他放在心上的表现了。这听起来挺悲哀的,但谁让他喜欢沈孟远远胜过她喜欢自己,感情里,谁喜欢的深一些,就是要吃亏的。
沈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她大概天生比较薄情,并没有办法像梁珏这样,把感情这种东西看得这么重。
斟酌了一番词句,她这么说:“狡兔死,走狗烹。孟翟是位好主公,但人心应当是会变的,我未曾想过要攀上那至高的位置,只是想着青史留名罢了。”
她允诺:“比起这些,我知道你更喜欢那些田园隐居的日子。现在说这些话虽然有点早了,但我允诺,待到我封侯拜相之日,便是挂印与你归隐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应该就能够完结了,完结开新=a=,开放了很久的那本帝女
☆、第069章 069
沈孟绝不轻易许诺; 也正因如此; 她的许诺份量也就十分的重。
梁珏看着自家妻主的脸; 突然就低下头来; 他的眼眶有点湿润; 似乎是觉得自己年纪这么大了,还掉眼泪实在是难为情,他抬起宽大的袖子,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
反正只要人在他什么; 他们两个还有一辈子磨的; 就算她对自己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但对梁珏来说,现在这种程度,是真的已经足够了。
看梁珏垂下头肩膀耸动的样子; 沈孟也知道自家夫郎应当是哭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 沈萌的声音就在外头响了起来:“我要进去找爹亲……”
她听起来是一边扭动身体一边说的; 因为除了她的声音; 还有奶爹劝她的声音:“我的小祖宗,你爹亲和你娘亲在谈事情呢; 不能胡乱闯进去。”
“可是我想吃爹亲做的桃花糕。”小孩子在奶爹怀里扭来扭去的; 奶声奶气地听得人心都化了。
“这天气哪里来得桃花做桃花糕。”奶爹一脸的无奈; 就见这小祖宗眼睛一亮,喊了声爹爹,直接从他怀里跳下俩; 往梁珏这边奔。
小孩也就梁珏的大腿那么高,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裤腿,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吵吵嚷嚷的要桃花糕吃。
梁珏哄她:“桃花糕没有,爹亲给你做香喷喷的桂花糕好不好?”
沈萌本来想说不好的,不过瞅着自家娘亲在后头瞧着她,她小胆一怂,格外乖巧听话的应了。
虽然娘亲总是笑眯眯的,还会给她讲很多好听的故事,但严厉起来的时候也非常凶,而且只要娘亲一句话,每次温柔心疼她的爹亲永远都是站在娘亲这一边,所以只要沈孟一出现,她就乖得很。
等着梁珏打算牵着小孩去厨子那边的时候,沈萌突然又说:“对了,娘亲,刚刚有个特别好看的哥哥来找您,说是有东西给您。”
梁珏的脚步一顿,弯下腰对自家女儿说:“你说的那个哥哥,穿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样?”
他看起来很严肃,梁珏很少在孩子面前摆出这么严肃的面孔,对沈萌来说,这样的爹爹比威严起来的娘亲还可怕。
她瘪了瘪嘴:“他穿红色和白色的衣裳,眼睛弯弯的,眉毛细细长长,皮肤白白的。”
因为刚好是在院子里,沈萌站着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院子的矮篱笆,她兴奋起来,肉呼呼的小短手往外头一指:“爹爹,你看,那个小哥哥在外头呢,他还在对我笑。”
梁珏直起腰来,转过身对着沈萌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了一个容貌昳丽,朝着这个方向微微笑着的男人。对方身后是十来个较为高大的护卫,还有一个高挑的小厮,纹丝不动地给那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打着伞。
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引发了夫妻之间矛盾的三皇子薛宁,梁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大好看起来,他把孩子交给奶爹:“你先把孩子带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和客人聊。”
沈萌嘴一撅想哭,显然对爹亲反悔的举动非常不满意,还是沈孟三两步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女儿小脑袋上细软的头发:“说好了的桂花糕,就一定给你做,好不好,宝宝听话。”
她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意味着事情已经成定局。沈萌一向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她愣是把要掉不掉的眼泪重新收了回去,然后借机讨价还价:“那还要加一盘香卤凤爪。”
“等你写完今天的大字,这些都没问题,和奶爹先进去吧。”
等着小孩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沈孟才拿了房门前的一把大伞,大跨步地走到自家夫郎身边,替他挡住了天空中飘洒的雨雪:“这又不是走廊,怎么都不知道撑一把伞的。”
梁珏仰起头看她,然后将手伸进沈孟的臂弯,挽住了自家妻主的手。出于从小受到的礼教,在外人面前,他很少会表现得和沈孟太过亲密腻歪,但现在他想要在那个侵略者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
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一世他是决计不肯拱手把沈孟让出去的。
薛宁瞧着他们妻夫两个肩并肩手挽手,还撑着一把伞过来,眼神稍微黯淡了那么一瞬间,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等着沈孟在他面前站好,他含笑问:“怎么,风大雨大,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来者不善,梁珏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想来也不会耽搁什么时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可是我和沈大人说的有些话不方便外人听见。”
“我是她的夫郎,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当着我的面谈的。”梁珏说完这句,又看了眼沈孟。
沈孟没有吭声,便是默认了他的说法,站在了他这一边。
薛宁却笑:“我说的外人指的是侍从,可没有说是梁正君你。”他这意思,分明是讥讽梁珏自个把身价去比那些下人了。
沈孟这个时候开口:“既然是要事,那就随我们进去吧。”她用的是我们,到底还是站在梁珏的这一边。
在口舌之争上落了下风,梁珏显得不大好受,不过沈孟捏了捏他的手,温声说:“来者是客,早些把事情谈完,咱们也好送三殿下离开。毕竟屋子满了,不好留客。”
自家妻主的态度让他心里好受许多,他收起一切面对情敌的尖刺,又露出沈家夫郎温婉有礼的一面:“妻主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客人请往东厢房来。”
屏退了服侍的下人,薛宁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提到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慧园大师。
在先帝未曾驾崩之前,慧园大师便闻名天下了,据说有堪破他人来生之能,只是慧园大师常年云游在外,神出鬼没,绝大多数人只听闻其名,见到她的脸也是认不出来的。
沈孟问他:“不知大师与三殿下有何干系?”
“她是家师,我今日来给孟翟送这份大礼,也正是奉了家师的名义。”沈孟上一世死了就附在簪子上,因为是魂体,也只能在梁珏身边待着,得到的消息很有限。
她不知道后来三皇子薛宁怎么了,只是从对方拜祭她还带那么多恭恭敬敬看他的仆从,推算出对方应当是一直过得不错的。
想来上一世也有这玉玺这一处,即便不委身孟翟,作为慧园大师的高徒,薛宁想来也会过得很好。
沈孟了悟,对前尘之事又有几分释然。
“我今夜过来,一是和故人拜别,二是担心梁正君又什么误会。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若是因我的缘故,令沈大人和夫郎之间生了什么间隙,倒是我的过错,所以特地过来解释一番。”
被抢走妻主的阴影太大,梁珏不认为薛宁会有这番好心。
薛宁又说:“有些私下的话,我想与梁正君单独谈一谈。”
沈孟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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