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大愚若智》第140章


捻吧捻吧香屑就能看出玄机了?毒瑾理所当然的口吻差点让我以为那些香条上本来就刻有“灶鸡花鳞茎制”六个大字,我聪明地没再追问灶鸡花的种种,省得被他看出我的孤陋寡闻,只在心里暗暗庆幸今时他不是我的敌人。
“特制的香条,还是整束整把的,刚好够填满灵案上的香盒……这些莫非是春莲拿来处理的?”想想春莲怪异的行径,再看看焚炉内的香条,我大胆猜测。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欲处理掉香条,也就是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或者……发现无法达成。”毒瑾顺着我的话展开假设。
“也许我们应该先弄清楚春莲到底要干什么,她调换了一整盒的香条,那么随便来个上香吊唁的宾客都会中招,她的目标未免太泛了吧!”我咕哝,在脑海中快速回放春莲调换香条时的情景,试图找到某些被忽略的线索。
一旁的毒瑾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大变,道:“毒玄,我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因为仪公子极可能要对付颜先生!”
“咦?怎么可能?!”我跟不上毒瑾的思路,但仍下意识为墨台妖孽辩护。
“说那个春莲的目标泛其实不然!她是仪公子的心腹,又是在皇上到来前匆忙调换香条的,而皇上到府之后就没有新的吊客了,也就是说她的目标一定是在皇上及随驾的人里头。从她调换香条到我们发现香条的这段时间里,进出灵堂的人固然不少,但真正上香的估计没一个,因为从仪公子阻止皇上上香的那一刻起,就不会有人甘冒犯上侮君之罪再过来上香了啊!所以,春莲的目标也许从一开始就只针对一人……”
闻言,我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虚弱地说道:“我是觉得依墨台妖孽的性子,怎会开口邀颜煜上香的,但他……颜煜为我、为墨台府都牺牲到这份上了,他还跟颜煜较什么劲啊?!”
“你不会明白‘妻主’对一个男子的意义,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谓,而是头顶上的一片天,妻主没了,天就塌了,而男子却还必须在支离破碎的天底下苟活!”毒瑾突生的厉色吓了我一跳,但他迅速控制好情绪,转而宽慰我道:“仪公子没有强来硬干,说明他还是有所顾忌的,我们只要抢在仪公子再次行动之前将颜先生带出来就好了。”
一想到墨台妖孽,我的内心又酸又疼的,他拥有尊贵的血统、显赫的家世、辉煌的前程,找了一个我这样的妻主可以说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渍。我一厢情愿地想帮他抹去污渍,认为我跟墨台府断绝联系是为了他好,也一直安慰自己墨台妖孽性格坚强,早晚能从丧妻之痛中振作起来的——是啊,早晚,或早或晚,只是需要的时间究竟是一月,还是一年,抑或好几年呢……我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
“我真的不可以去见他吗……”
我的轻声自语令正欲踏上回廊的毒瑾猛地转身,他蹙眉道:“见他?见仪公子么?你要让他帮你救出颜先生?你如何忍心……”
“我还没自私到要拉整个墨台府陪葬!”我知道毒瑾要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仍免不了心存奢望,所以我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如果……如果我运道够足,能够顺利救出颜煜,那我能不能顺道再去找一下墨台妖孽,死皮赖脸地问他愿不愿随我亡命天涯呢?”
毒瑾定定地瞪着我,泼下了冷水:“就目前情况而言,不管你要见的人是颜先生还是仪公子,难度貌似是一样的。”
既然都是不可能的任务,那么多一件少一件其实没区别,只要给我一定的时间,再加上足够的运气——我不敢再多耽搁,迈开大步,朝前院走去。
“颜煜是我的义务,墨台妖孽是我的责任。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让我一直放心不下,就是……殷!”本来我只是一路碎碎念,却在快到厅堂时嘎然停住了。
娘咧,怎么说曹操曹操就真的冒出来了——此刻,站在厅堂门前与墨台宗亲相互见礼的,不是殷是谁?!
“怎么了?那是……”跟在我后面的毒瑾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刻闪身移到了廊道的外侧,意图将我的身形挡住。
“冉燮大公子,你要入暖厅见棺柩,这……不合礼数啊!”我听到一位年长的墨台氏如是说道。
“礼数?我以前就是太在乎礼数了,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才一次又一次做出违心的决定,最终……”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殷的语气满是自嘲。
“之前只听说冉燮小公子跟玄夫人是旧识……莫非大公子也跟玄夫人私交甚笃?”这是一名年轻的墨台氏问的,虽然她说这话摆明没经过大小脑思考,但在场的居然没一人出面帮殷解围,大家似乎都拉长了耳朵等着收听八卦。
“大公子,你一直紧攥着玉环绶,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难道这束玉环绶是……”另一个年轻的墨台氏试探道。
我顺着她所指望去,果然见殷手中有物,红色的绳结上系的是枚不值钱的青玉——曾记否,当初金玉节上的卖弄,真真假假有情无情,谁知相距不过短短两年,竟已物是人非,如今再见此玉,不过平添几分伤感。
“红心……”我低低吐出两字。
本来,我打算以一声轻叹作为收尾的,可我的气没来得及叹出,倒是我的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中蹦了出来,只因我的余光捕捉到殷准确地望向了我这方位。
毒瑾应该也注意到了,所以他有意无意地抬肘扶额,以宽袖盖面,同时加快了步伐。我赶忙有样学样,举手过头,装做整理顶上的雪巾,硬着头皮经过厅堂。
不会穿帮吧,我对自己的变装还有很有信心的,可能殷只是碰巧看过来的,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力持镇定,走路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看他处。
眼瞅着距回廊转角只有几步之遥,我即将可以舒口长气,竟从身后飘来了一个带有明显颤音的男声:
“道长,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万年坑。。。。美人儿们真的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我好伤心。。。。(咬手绢)
☆、91冬雪辞寒静待春融3
殷,宛如那玉雨粉雪的梨花;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感觉的。
他素来清清冷冷;不妖不媚;不争不闹,不断克制压抑自身的喜怒;不愿被他人窥探到内心。然而此时此刻;他可知他的这一句“道长”;已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有殷相伴的种种回忆不适时地出现在脑海中;我有些恍惚,脚下不觉顿住,却迟迟不敢转身;殷亦没有走过来;许是害怕揭开的答案并非他所希翼的那般。
为什么偏偏是被殷认出来了呢,只能说命运果然喜欢开玩笑;一个无伤大雅却致命的玩笑!我想我需要抓紧时间酝酿一下伤别的情绪,因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生离”后的重逢将非常短暂,很快就会被迫演变为真正的“死别”……可是可是,无论我的主观意愿为何,怎奈如斯的现实,压根没打算给我一丝煽情的机会——
下一秒,我迷蒙的眼帘中印入了女冠的神圣身姿!一个女冠、两个女冠、三个……对不住,一不小心数不过来了,不得不按“打”来计量——一打提裙狂奔的女冠,为首的就是之前使唤毒瑾与我干活的那位,她们个个神情亢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逼近,很快就冲到了我的跟前,然后……正眼都没瞧我一下,就径直越了过去,朝我身后的某个方向嚷嚷:
“公子,您是想求纸黄符吗?我们有保家宅平安的,还有祝家人康健的,当然,也特别准备了姻缘符……”
“不是,我……”我听到殷急忙否认。
“这里是灵堂,你们这样还像出家人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起初是呵斥,但话音一转,尽显谄媚地说道:“这位公子是想施放焰口吧?贫尼马上就能为您准备妥当!”就几句话的工夫,一群女尼从廊下包围了过来,人数及气势上毫不输于女冠。
“道长、师太,你们误会了,我……”殷的声音很快就被盖住了。
“公子方才喊的明明是‘道长’,你们来抢什么香火啊?”女冠这边态度强硬。
“休想吃独食,刚才不过是你们的人恰好经过罢了!”女尼那方亦不肯示弱。
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逐渐浓郁,同时越来越多的女冠和女尼聚集过来,两方人马围拢成圈,口水仗愈演愈烈。而目瞪口呆的我一不留神就被挤出了人堆,俨然成了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正等在转角的毒瑾伺机将我拉了过去,值得庆幸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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