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雕之李莫愁重生蜕变》第25章


入冬的湖面上船只稀少,雪夜吹箫与其说高雅,不如说是悲凉。
陆展元听那箫声渐近,低音如泣如诉,高处清丽悠扬,婉转低回,哀思无尽。
情之一字的心动迷惘,爱之一字的欢喜悲痛,在吹箫人的手指间零落成伤。
这样的箫声在微微泛着药苦味的空气里,突然间就穿透了陆展元的胸膛。掌中素手清瘦,手的主人喝药时的表情比杀人时更狰狞,心痛发作时反倒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迷迷糊糊地说陆郎我想吃你剥的莲子……
毫无预兆地,有人泪落如雨。
此时此夜已断肠。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
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藕丝几缕,情根几许?
古人殉情化作并蒂双花,苍天是有情还是无情,他竟留不住生命里最后的温暖。
他歌声低哑,汹涌而来的悲伤淹没了他的躯体,让他无法呼吸。
睁开眼时,便见一双美丽沉静的明眸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自己。
他闭上嘴,偏首撇了一眼时辰,从袖里掏出两只药瓶倒出一黑一红两粒药丸化在水里。
女人喝完药歪头靠在他腿上,心想药喝得多了真是比死更难熬,可脸上却是笑意淡淡:“陆郎……你答应我,以后不许给别的女人剥莲子吃……”
陆展元掖好女人的被角,温声道:“嗯,我只给你李莫愁一个人剥莲子。剥一辈子。”
李莫愁扯出一抹笑。
好,一辈子就一辈子。
第三十八章
河晏是个落拓书生。
但书生到底是书生。
有独钓寒江雪的雅趣。
他在浅滩上看见缓缓驶来的行船时,正头顶大蓑笠帽端坐在湖边吹冷风。
世事无常,天意难料,昔日牙尖嘴利的小妖女如今病得快连话也讲不出。
连累得他连白眼都翻得意兴阑珊。
三人回到他的篱笆小院,他一头扎进柴火房里,半天捧回了三尺厚的医书。
李莫愁被挂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古籍呛得直咳,皱眉道:“老书呆……你谋杀啊……”
河晏正襟危坐,一目十行,闻言吊起眼角从鼻底喷气:“小妖女,别不识好歹!我河晏博古通今,只是不通医理,如今用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用来现学现卖,还不是为了救你一条小命?”
李莫愁一脸鄙视地将头扭向墙壁,闭目养神。
河晏那个憋气:“要不是看你救了我闺女,现在就把你扔湖里喂鱼!”
陆展元伸手按住书生不断翻书的手,低声道:“河先生,您的这份心意我与莫愁感激不尽,只是莫愁心脉已断,医书确实无用。”
河晏闻言一怔:“心脉已断?”
“是,我拜访过无数名医,他们都无计可施。”
河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阵恍惚,失神独自呢喃:“医者救不了,阿青却未必没有办法……”而后他望着窗外凄然苦笑道,“可是两年了,江湖飘零,她如今又在哪里呢?”
李莫愁听他将“阿青”叫得亲昵,大概猜得出这人是谁,脑海中不禁又想起小骷髅对着满庭早菊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她半睁开眼,淡声道:“我的伤恐怕没时间等你找到那个阿青了……何况……江湖人朝生暮死,你真能找到她吗?”
河晏闻言浑身剧震,书从手里“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他回过神来简直怒发冲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阿青怎么会……阿青绝不会……”充满怒气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书生一阵心慌意乱,咬牙强辩道:“阿青一定活的好好的!”
李莫愁充耳不闻,她直直望进书生慌乱激红的双眼,轻声续道:“为什么自欺欺人……你明明知道我说的并没有错,或许你能找到的只是一抔黄土、一具白骨……”
河晏整个人呆住了。
有时候想象的画面比现实更让人心寒。
他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事,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掀开。
“阿青……阿青……”
陆展元知道李莫愁直言不讳,说话向来不大好听,可那位阿青姑娘一听就是对河晏极其重要的人物,他可没料到莫愁的话说得这么直接,直接得有些残忍。河晏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他骇了一大跳,本欲出手相扶,哪知手刚一碰到书生长袖便被狠狠甩开,他讶道:“河先生?”
河晏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嘴里喃喃地念着“阿青”的名字,失魂落魄地推开门迎向漫天雪舞。
李莫愁抬手拉住陆展元,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展元身形一顿,两人看着一袭青衫慢慢走进院子,脚步凌乱,背影寂寥。他所到之处狂风猎猎,院中忽然落下弥天大雪,那一点青色很快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李莫愁遥望着屋外遮天蔽日的风雪,皱眉道:“八阵图启动了?”
陆展元“嗯”了一声,上前几步掩紧门窗,回头望着李莫愁道:“他的心里在下雪,”他的语气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全天下的雪都在他心里……所谓寂寞如雪。”他走到莫愁身旁,两人执手对望,他轻声道:“我们不会像他这样的,因为我和你永远都会在一起。”
李莫愁痴痴地望着他,低声道:“若是我死了呢?”
虽然两人心里都明白李莫愁时日无多,可当陆展元真的听到李莫愁问出这么一句话时,喉咙却像被刀剜一样,又热又痛地吐不出半个字来。
李莫愁手指掠过男人微红的眼眶,她微微笑起来:“陆郎,我瞎说呢……我怎么会死呢,我还要和你成亲呢……”冰凉的食指雪花般落在他泛着暗青色的眼窝上,她眸光闪烁,轻声低叹道,“人还是好好活着才好……”
陆展元怔怔地望了女人半晌,忽而问道:“莫愁,我们现在就成亲好不好?”
李莫愁呆了呆,水眸深处闪过一片感动之色,但她含着笑摇了摇头:“陆郎,我现在连拜堂的力气都没有……”她也不等男人张口,岔开目光瞥向被风吹得瑟瑟作响的窗纸,“一出门就是阵法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憋在茅屋里不出门吧?”
陆展元目光灼灼地盯了她片刻,最终闭上嘴决定什么也不再说。他脱靴上炕,将全身冰凉的娇躯拥入怀中,两人紧紧依偎在一块儿。
“别担心,莫愁。八阵图我现在了若指掌,明天我会把院子里的阵眼稍作变动,为我们开辟出一条正常的小路来的。”
“好……”
李莫愁靠在男人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一颗眼泪静静划过眼角,无声无息地滴落在白裘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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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小雪初晴。
李莫愁昨夜心痛发作,差点活生生疼死过去,今晨的气色却难得见好,平日里苍白的病态不再,娇颜像施了胭脂般,微微泛着桃花色。
陆展元刚刚劈完柴回屋,见她竟有力气下床,连日来绷紧的神经不由得松了一松。他连忙过去搭手,笑问:“莫愁,你今日感觉好些了么?”昨晚他见莫愁疼得受不了,慌乱中胡乱往她嘴里塞了好几味伤药,竟不知是哪一个如此见效!
李莫愁点点头,抬眼一笑:“陆郎,我今天精力充沛得很,简直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陆展元见她眼瞳漆黑,笑靥如花,不由精神一振。
李莫愁朝他摊开手心:“陆郎,把我的帕子还给我。”
陆展元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条帕子,不过那条手帕是他当初从她闺房里面偷偷揣走的,她一直没有问他陆家庄里有没有小贼,他也就顺理成章地装作不知道。
他看了女人一眼,从胸口暗兜里掏出一块儿帕子递给她,眉头上挑,语气不善:“这难道不是送我的?”
李莫愁见陆展元将她绣的帕子偷走了像宝贝似的收藏着,暗想前生她亲手送他的时候他还烦得不想收呢。
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有白活了。
她笑意暖暖地凑到男人身前,轻轻在他唇角印上自己的吻。
陆展元呆了一呆,双臂禁锢住怀中想要逃跑的娇躯,俯首热烈地吻回去。
莫愁让他吻得衣衫凌乱,心里一股热流直逼上喉咙,她呼吸一滞,深深咽下那股腥甜的湿意。
陆展元拥着她贴在胸口,一手温柔地摩挲着她后背上直顺的青丝。
李莫愁展开手帕反身靠在他怀里,指着帕子的一处空白给他看:“我还没绣名字……你就拿走了……”
陆展元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头晕,眼皮千斤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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