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女相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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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琅当下也不与他贫嘴,合拢了手中的棕竹扇,叫了身旁的一个小厮来,便令他去厨房中催的一催。
不过一会的功夫,那小厮立时便又过来回报道:“公子,饭菜已是都准备好了,正摆在了芙蓉厅中。”
姚砚闻言,一马当先的抬脚就往芙蓉厅中去了。
周府于她而言,那也并不算陌生,故此芙蓉厅在哪里,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根本就不需要人来带路。
先前那小厮传话传的甚好,周府的厨子做出来的菜色果真是清淡的很。
盘盘色彩淡雅,看着却并不显素,反倒是令人口腹之欲大开。
姚砚也不需要周琅来招揽,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拉了碧桃就坐了下来,然后捧起了碗,拿了筷子就径直的开始夹菜扒饭。
当下纵然是两个人都饿的狠了,但碧桃还是捧了饭碗,坐直了身子,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而反观姚砚,那就整个就是一传说中的饕餮。
至于周琅,则是坐在对面,一手捧了小盖碗在慢悠悠的喝着茶,一手则是缓缓的摇晃着手中的棕竹扇,不时的就笑着抬头望着正在低头猛吃的姚砚。
唔,她这吃香,确实是凶残了些。
第四十六章
一顿迟来的午饭吃完;姚砚放下了碗筷,也没有去用手边干净的布巾来擦唇擦手;只是随意的就抬袖就在自己的唇边一抹。
碧桃觉得就仪态二字而言,她对姚砚是再也不会有什么指望了。
而对于姚砚而言,这饭也吃了,接下来说的就该是银子钱的事了。
她蹙了一双远山眉,正琢磨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既能不跌了自己的面子,又能让周琅不至于这么快的就让她将那赊的帐给结了,不成想这腹中的草稿还没打好呢,那边厢周琅却是先闲闲的开了口。
将手中的小盖碗往茶托上那么轻轻一放;他笑道;“阿砚;听闻你这数月间在洛阳城消失不见了,竟是贩茶去了?如何,想来是运了不少宝货回来,赚了不少银钱的罢?”
姚砚这个尴尬的啊。
原本确然是赚了不少的。单单是贩了那些钗环簪珥和各色布匹去武夷山那处就已是赚了两番的银钱了,随后她更是用这些银钱都同魏仲羽换成了茶叶运了回来的。谁成想半路上竟然是遇到了那般的事,所有的茶叶都是浸了水,随后更是连船都给炸了,只怕是一根茶叶梗子都没留下来的罢?
虽则是后来魏仲羽对她说,那些在船上损失的茶叶都算他的,会将她原先在他那处买茶叶的银钱都算还给她。但姚砚是个爱面子的人,虽则是失去了那些茶叶,心里都在滴血了,但面上还是装的浑然不在乎的说着,小爷我岂是没有信用的人?既然一开始就用银子买了你这些茶叶,银货两讫,这些茶叶自然就都是我的了。那遗失了,自然也是我自认倒霉,又怎能现下没皮没脸的接了你这银子了?小爷我还不是缺银子的人。
只是,心里实在是钝刀子拉肉般的痛啊。
因此上,现下周琅这般调笑着问出了这话,她一时竟是抹不开脸来说,嘿,赚的什么银钱啊。出去了一趟,竟是血本无归,差点连自己都回不来了。所以,她只是面上不尴不尬的笑道:“还凑合,还凑合。”
她和魏仲羽途中发生的事,周琅岂有不知的?实则上魏仲羽一离开洛阳城的时候他就知晓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姚砚却是巴巴儿的也跟了去。所以对于姚砚现下的这个回答,他便继续笑道:“既然阿砚这次是赚了不少,那打算何时将赊欠我的那笔布匹的账目给结了?”
其实姚砚所赊欠的那笔账目,周琅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毕竟于他而言,那只能算是一笔小钱的了。但他是存了心的想戏弄姚砚的,故此才有此一问。而姚砚又是个要强的人,觉得欠账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当下在周琅的这几句言语下,竟是浑然没了往日的那种没皮没脸的劲头。
所以当下她一面干干的笑道:“自然会是尽快的就将你的这笔账目给结了。”
一面脑中便在快速的想着,实在不行便将家中老头子留下来的那两处铺面给盘出去罢,好歹能将周琅的账目给结了,还能有点剩余供往后日常的花费呢。
这主意一打定,心中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碧桃毕竟是自小随着她一块长大的,当下望着她面上先是尴尬,后又是轻松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在打姚家仅剩下的那两处铺面的主意。但对此她也只有心中哀叹的份了。
经此贩卖茶叶一事,想来短期内姚砚是不会起任何出去贩卖物事的主意了。
心中主意一定,轻松的同时,又觉得这般赊欠了周琅的账目却暂时还不上实在是跌面子的很。
毕竟就算她想将那处铺面给盘了出去,那也是需要一些时日的。所以当下她心中便觉得有些亏欠周琅,脑中想得一想,开口就问道:“周琅,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罢?”
周琅不曾想到姚砚竟然还记得他的生辰是在后日,心中讶异的同时,口中就笑道:“好像确实就是在后日呢。”
姚砚就坦然道:“不若后日我便请了你去清平楼吃酒如何?”
周琅笑道:“只是你我二人吃酒?”
往日里他也曾邀了姚砚去花街柳巷吃酒,每次她也都是欣然的前往,更是哪里有热闹的就往哪里凑的性子,故这次听了她只说请他吃酒,再没有其他,就又调笑着问了这一句。
姚砚便道:“自然不会只有你我二人了。到时我将王兄李兄他们都请来罢。再有早就听闻红梅阁里的金牌清倌人如霜弹的一手好琵琶,唱得一口好曲儿,到时我再下帖子请了她来与周兄你弹唱一曲罢。”
周琅挑眉:“这个如霜端的是拿架子的狠。听说不但是你有银子就能请到的,还得合了她的眼缘,对了她的脾性方才会开了玉口,动了纤手与你弹唱一曲。便是我,也只是听闻了这如霜的大名,到现下为止也没有见得她的真面容,怎么阿砚你竟然是有这么大的把握能请到她么?”
姚砚闻言,好胜之心顿起。
她一面懒散的往后靠坐到了椅背之上,一面便甚是悠闲的低头捋了捋自己左袖上的折痕,淡淡的,但却又是矜持中有着自豪的道:“我姚砚这般的人物她若是看不上,那这洛阳城中还能有谁入了她的眼儿?”
只是她身上的这件衣裳的料子实在是不怎么样,兼则这几日她在船上也是遇哪靠哪,遇哪坐哪,浑然就没有在意身上的这件衣裳,因此上现下这件衣裳上的折痕实在是太多了些。
眼见得左袖上的折痕捋平了一处还有许多,她便索性住了手,拖过桌面上的小盖碗,单手端了起来,揭开盖子,慢慢的喝了起来。
周琅听她夸下了这般海口,一时反倒是笑了起来。
右边长眉轩得一轩,他笑道:“那后日我便等着听这如霜的琵琶小曲儿了。”
姚砚觉得今日在周琅面前失了的这些面子到现下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因此上她也是笑容满面。
“周琅,你后日便拭目以待罢。”
话落,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姚砚路上经历的一些趣事,姚砚便带了碧桃起身告辞了。
一路上碧桃也已经是无语了。
她现下琢磨的便只有该怎么的让姚砚开了窍,早日的嫁了魏仲羽才是。
十八岁哎,大姑娘了。再不嫁,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一回到了姚府,看门的门公便上前来禀报:“公子,刚刚魏家公子魏仲羽遣了魏府的小厮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要给公子的。”
说的同时,就在袖中取了一封书信出来,恭恭敬敬的双手递来。
姚砚接过了书信,随意的就拆了封口,抽出里面雪白的纸张,迎着风抖了两抖,斜着眼睛就去看信上的内容。
碧桃在她身后也凑了过来看。
一眼但见白纸上一手墨色行楷,真正字如此人,端正平稳,内敛自制。
信中内容是魏仲羽自说近期他会比较忙,可能会有几日不得空闲来看望姚砚。还有就是前几日她上火了,近期最好不要吃属性温热的东西,让她务必要把自己给照顾好了。再则就是贩茶的银子之事,到时他会亲自的来找她,再跟她商谈此事之类。
姚砚一看完信,撇了撇嘴,就道:“小爷我才不稀罕要他魏仲羽的银子。还有,他这信中字里行间怎么说的跟小爷我很熟的样子?他忙不忙的关我屁事啊。谁要他来看望我了?再说我吃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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