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缱绻惊华梦》第274章


门来,将孤竹国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望川国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慕容寒枝忍着笑,“皇上先别高兴得太早,别忘了孤竹无虞毕竟是皇上,为人臣子自当对君王尽忠,要吕颂阵前倒戈,还得看五皇子这个筹码够不够份量。”
说话间,五皇子已经走了进来,见慕容寒枝和端木扶摇相谈甚欢,心中颇为不舒服,板着脸道,“阿凤,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对于端木扶摇,他只当未见,也不想想他如今身为质子,有何底气不将一国之君看在眼里。
看出他对端木扶摇的轻慢,慕容寒枝眼神一冷,“五皇子似乎没有弄清楚尊卑主次,你我虽非望川国中人,但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怎容他人有半分不敬,何况皇上是诚心想要助你登上九五,你就算不想领这份情,如今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又何必再摆起不受他人恩惠的架子,有何意义?”
五皇子自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客气地骂自己一通,当着端木扶摇的面,他虽狼狈万分,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思来想去的,也没半句可以反驳之言,不禁叹息一声,“是了,阿凤教训的是,皇上恕罪。”
“无妨,”端木扶摇摆了摆手,颇为大度,“我知道要五皇子与亲生兄长为敌,有违天道,五皇子心中必定苦闷,只是这样的结果,亦非我所愿,望五皇子可以体谅一二。”
“皇上言重了,也多谢皇上能体谅我的苦衷,”五皇子苦笑,这两人一唱一合,配合到天衣无缝,他再不做别想,只能一心一意相助,“那皇上有何指教?”
端木扶摇看一眼慕容寒枝,后者会意,“五皇子有所不知,此次孤竹无虞派吕颂领兵攻城,五皇子能否基于过去于他的恩惠,要他反了孤竹无虞,助你登位?”
“哦?”五皇子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胆大包天,敢打这样的主意,“这恐怕不妥,吕颂对我朝皇室一向忠心耿耿,要他做犯上做乱的小人,只怕他死都不会答应!”
“未必,”慕容寒枝倒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吕颂效忠的是你孤竹国江山,而为君者若是不仁,他难道也不懂得变通吗?五皇子想必也知道,如今孤竹无虞尽失朝臣之心,现在更是挑起两国战事,视百姓疾苦如无物,那吕颂难道也不知战火之害吗?你便要他劝孤竹无虞以江山子民为重,退兵而去,孤竹无虞自是不会答应,这人心向背的分野,不就见了分晓?”
一番话下来,不只是五皇子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就连端木扶摇也觉得脊背发冷,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慕容寒枝城府之深,对人心之洞若观火,是他生平仅见,万幸的是,她一来为女子,无心政事,二来她与自己是一心的,不会起害他之意。
否则,她若是同别人一起来对付他,只怕他什么时候丧命在她手上,也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
见他二人半天不语,一个比一个神情诡异,慕容寒枝不禁失笑,“皇上,五皇子,你们怎么这样瞧着我,是见鬼了吗?还是被我的阴险之心吓到,瞧我不起?”
“不敢,”五皇子涩声开口,止不住地苦笑,“阿凤,我先前真是小瞧了你,若早知道你……”
若早知道她胸中有如此丘壑,能助他长风万里,万万人之上,他当初就算与母妃翻脸,也断然不会放开她的。可惜,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穷尽他这一生,也再无可挽回。
同为男人,而且也是跟慕容寒枝最最彼此信任之人,端木扶摇很清楚五皇子此时的感受,不禁也跟着苦笑,“阿凤,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件事,当初你欲以一杯毒酒要我替你妹妹偿命,于我而言,是最仁慈的结果。”
否则,若是慕容寒枝对他怨恨至深,不是把账算在他一个人头上,想尽办法,使尽手腕令他国破人亡,失去一切,那种痛苦,绝非人所能承受。
听他突然提及当日之事,慕容寒枝微一怔,继而清冷一笑,“怎么,皇上现在觉得我心肠狠毒了?”
“阿凤!”端木扶摇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在此时提那件事,颇为不合时宜,赶紧着走过去,扯住她的衣袖,小孩子似的撒娇,“我原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庆幸你恩怨分明,何况我若做了对不起你之事,你便是怎样报复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你一向豁达,这次怎会想歪的?”
慕容寒枝斜他一眼,卟哧一下笑出来,“皇上,你已行过成人之礼,别再像个小孩子似的使性子,我才不理会。好了,说正事,五皇子以为如何?”
见他不再生气,端木扶摇暗里松了一口气,也看向正主儿。
五皇子吐出一口气,努力将看到他两个亲密动作时的醋意压下去,“或可一试,不过,吕颂若不应,甚至向皇兄告我谋害兄长之罪,我怕是难逃一死。”
“五皇子多虑了,”慕容寒枝摆摆手,显然早已有了全盘之计,“我要你去见吕颂,自会有万全之准备,请他单独赴约,并以我军将领齐魏去他军中做人质,就说是要与他谈判,他若不应,就别怪皇上没给他机会。”
五皇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有慕容寒枝安排到如此滴水不漏,他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
吕颂今年三十六岁,生得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两只眼睛一瞪,犹如猛兽下山,让人心惊。此番出兵攻打望川国,他其实是万般不赞成的,也曾在金鸾殿上苦口婆心地劝说孤竹无虞,要他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置子民于不顾。
怎奈孤竹无虞就是中慕容寒枝的毒至深,不管别人如何劝说,他都不为所动,非要将她抓回不可。吕颂还真就纳闷,一个女人而已,能多么让皇上这般欢喜得紧,放都放不下,不惜出动三十万大军将她寻回?
与望川国军队在这边境上对峙月余,眼看着粮草就要断绝,吕颂也是急得团团转,只盼着能够一举攻下桓州,早日了了皇上的心愿,也好班师回朝。
可惜,天不隧人愿,望川国兵力虽少,却甚是懂得做战之道,几次交手下来,他们以数倍于对手的兵力,居然没讨到半点便宜,真是撞邪了。
今日接到对方来使者送来的拜帖,说是有一故人要与他一叙,他不禁冷笑,“啪”一下将拜帖拍在桌上,“故人?想使这种小伎俩令本将军上当?做梦!回去告诉你们皇上,本将军没有什么故人要见,叫他只管做好准备迎战就是。”
齐魏淡然一笑,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施施然坐着未动,“吕将军别把话说得太满,你这位故人可是想念你的紧,还托我向将军问候一声,令公子当初受贵皇上责罚,背上的伤可留下疤痕了没?”
什么?吕颂大吃一惊,悚然变了脸色,“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之所以会如此吃惊,是因为当年他的独子随他进宫之时,因不懂规矩触怒了先皇,先皇自是震怒,要将其子斩首,幸得五皇子路过,向先皇求情,才免其子一死,只受了二十杖刑。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对五皇子感激的加,五皇子出质望川国后,他多多少少也让宫中人看顾好杨淑妃,算是对这份恩情的回报。
此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知之者也并不多,更何况是望川国的将领,难道……一念及此,他脸色更是大变,“你说的故人…………”
“吕将军去见他就知道了,”齐魏淡然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便留下做人质,将军还怕他们会对你不利吗?”
吕颂目光闪动,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他,不过他既然敢独自一人留下,对方应该不至于耍什么花招才对。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一趟比较好。
“将军!”他的下属们自然不放心,纷纷上前阻拦。
“无妨,”吕颂一摆手,“既是故人,便不能不见,你们招呼好齐将军。”边说边使了个眼色,意即如果情形不对,就动手。
“是,将军。”下属们应了一声,个个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齐魏不怕也不恼,自顾自喝茶,还真是沉得住气。
两军营地中间隔了一道小小山谷,五皇子就在高坡上等待,吕颂纵马如飞,狂奔了一柱香时分方才来到,远远看到山城上站了一男一女两人,猛一拉缰绳,“吁…………”
马儿长嘶一声,两条前腿人立起来,又沉沉落回去,嘶鸣不已。吕颂控制好马身,仰脸去看,“何人唤吕某前来?”
骤见故乡来人,五皇子顿觉心神一阵激荡,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吕将军……”才说三个字,语声已哽咽,便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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