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逆袭记》第205章


拂雪领命去了,宁青穹仿佛有了斗志,自己接过碗好好把饭吃了。
接下来几天宁青穹就以伤还没好为由,不肯再跟谷涵探讨人生的奥秘了,很快就到了去赴吕氏约的那天。
第170章 余不羡圣人
这天宁青穹让柳星又化了妆,先往她脸颊上画出了血痕伤疤,再给缠了纱布,只露眼角下一截冒头的血痕出来,又往她手腕上点了几个仿真针孔痕,就带着她、拂雪和携雾去赏花踏青之地了。
吕氏今日请的人有点多,赏花是假,看人方真,清高品佳的女子不会凑这样的热闹,凑这样热闹的,显然个个哪怕不是来看宁青穹笑话,也是来看宁青穹热闹的。
然而宁青穹竟然还带了那被她虐得遍体鳞伤连面相都明明白白破了的通房来,仿佛是耀武扬威一样,大家齐齐都静默了一瞬。
她们既要看人,宁青穹便亲自把人送到她们面前,给她们看个够。
还是吕氏先反应过来,笑着将她迎进去,“宁妹妹可是个大忙人,要见一回太不容易了。”说着她颇有些不忍地看向柳星,将她上上下下毫不避讳地打量一番,很有些关切地说,“宁妹妹何必如此,将这分明闭月羞花的脸蛋都毁了,让谷修撰埋怨你的话,多不好?”
宁青穹微微一笑,扬声道:“反正我是看不得有人觊觎我的夫君,我也不管她到底是丫头还是哪家的闺阁姑娘,倘若非要来给谷涵做妾,那我也只有叫她从此破相,见不得人了。谷涵不满意,便让他不满意去,只要破相脸他还看的下去,我也没有意见。”
大家又集体静默了几瞬,半晌吕氏才反应过来,勉力笑着夸她:“宁姑娘果然是女中英雄,行事总是如此与众不同。”旁人也都像反应过来一样,纷纷上前夸她。宁青穹就看到那个想把自家庶妹推荐给谷涵做妾的杨氏,也笑得十分勉强,心中愈发愉悦了。
这杨氏的夫君便在翰林院当值,家中亦有些虚光背景,至少比宁青穹这孤女鲜亮好看多了,并未如何将她放在眼里,宁青穹嫁给谷涵不过三个多月,她就趁着谷涵去她家做客的机会,安排她庶妹跟谷涵偶遇了。听谷涵说后来又在他从翰林院回家的路上、赴诗会时偶遇了两次,还给了他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给了他一次怜香惜玉的机会。
宁青穹灿然一笑,竟学男子一般团团作揖,“哪里哪里,诸位姐姐妹妹过誉了。”
宁青穹赏了个极其愉快的花,摘了几枝造型别趣盎然的桃花,心情愉悦地回去了。
当然,没几天谷涵就被弹劾了,罪名是惧内过甚,纵容妻子虐待仆役。
不是谷涵当值,他是没资格上朝的,但这不妨碍别人在朝会上弹劾他。今日弹劾他的主力便是御史权东采,此人也颇有些年纪了,倒不贪图钱财,不过甚好美色,旁人送的美姬从来是照收不误的,也爱给别人送送自己的美姬,大家称兄道弟,互通有无嘛。
他这弹劾一上,陈行便微微睁了眼,暗暗朝自己手底下的一个侍郎使了使眼色,那侍郎略一思索,估摸陈尚书这是不想给人当枪使的意思,便出班道:“权大人这话有些自相矛盾了吧?”
权东彩胡须翘了翘,反问他:“本官不懂,左大人这是何意啊?”
左正德便笑道:“本官记得数年之前,原新政仆役法废立之争时权大人可是力主废掉的,那时权大人还说过:既然甘做奴仆,便是自己将命与了主家,生杀予夺自然全由主家做主,怎么不过几年过去,权大人就改了主意,连人家后宅之中与通房的私事也管起来了?权大人可莫忘了,如今,又是旧法的年代了。”
权东采有些尴尬,一振袍便振振有词与他对喷起来:“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仆役犯事,打死打伤自然是由得主家做事,通房侍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罪之有啊?敢问左大人,那宁氏只为此便毁人容貌,分明是心肠歹毒不能容人,倘若姑息纵容,不予惩治,将来人人效仿,家法何在?国法何存?天理何容?
皇上,臣非故意滋生事端,实是此事性质其实十分恶劣,倘若息事宁人,放任自流,京中将无家室安宁,我大新将无妾室通房可以容身,世间动荡将至啊!”权东采满面通红,越说越慷慨,说到最后,自己都被自己这高瞻远瞩的目光,悲天悯人胸怀天下的襟怀给感动了,抬袖擦擦眼角感动的泪花。
左正德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权大人一心为国,本官甚为佩服,只是本官听闻权大人府上似也并不十分祥和,正月里权大人府上便有良民妾室莫名小产,通房更是从无所出,本官非是好听八卦之人,亦曾耳闻俱是权夫人所为,若真追究起来,权夫人恐怕难逃一个谋害贵府后代子孙的罪责吧?一个只是伤脸,一个却是伤命,不知哪个犯的罪更重啊?”
权东采也不惧他,立刻昂着脖子问:“左大人切莫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你说我夫人犯事,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污蔑!诽谤!皇上,那宁氏伤人,可是她亲口承认,有证据的!臣恳请皇上将谷修撰停职反省,并赐宫女一二与他做妾,好好立一立他家中的家风,正一正他家中的规矩,切不可令心肠歹毒之妇坏了这天下家室的规矩!”
“皇上,”左正德还待反驳,又看到周和璟伸手抬了抬,阻止了他说话。
左正德心中一沉,看向陈行,陈行神态轻松,一点不紧张的。他再看皇帝,周和璟已经淡淡开口:“谷涵那家中的通房既是他的奴仆,朕便是天子,也是管不着的。此事不必再提。倒是权大人,你那家中的良妾莫名小产不是小事,还需调查清楚为宜。你也是为大新效力多年的老臣了,朝廷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回报,朕早就十分过意不去了。这样吧,回头让曲永飞派几个人去你家立案调查一番,朕这边再派个深谙此道的宫中老姑姑协助调查,务必将你家中之事调查清楚,有冤伸冤罢。”
权东采的脸部肌肉一抖,不等他反抗,新任刑部尚书曲永飞已经出列领旨。
周和璟又说:“日后若要弹劾这些后宅之事,先找刑部立案查,查实了再说。”
*
谷涵事后也听说了此事,因知都是假的,经不住查,他倒是不在乎,别人问起,不亲近的就苦笑摆手说一句:不敢与内子相争;若是亲近的问起,自然是告知原委,好歹保住宁青穹的一二形象。
宁青穹在家中自然也是不瞒着大家伙真相的,要不然岂不是要失手底下人的人心?
她看谷涵喜欢前些天的桃花,便亲自挑了一只细颈长白瓷瓶,折了几支自家院中的桃花插了进去,安放到谷涵书桌的窗前。也不是摆在正中,偏左一些,讲究个“烂漫枝梢羞,半避轩窗后”的欲全未全、欲尽未尽之意。
宁青穹赏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已经打算原谅谷涵了。
这天谷涵回来,看到那瓶桃花果然十分意外,便知宁青穹不与他变扭了,当晚两人都躺床上了,他便侧着身子问宁青穹,“你这些天到底生我什么气啊?”谷涵其实这些天怎么也想不通,虽然那天开始的时候比较艰难一点,但他后来很努力了呀。
宁青穹偏过头去,大抵是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回他:“你太凶了……”宁青穹心里,谷涵该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呀,床笫之间自然也该如此,要温温柔柔的,他怎么能那么对自己呢,一点都不听她说的话,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宁青穹觉得谷涵的变化已经有点明显超出她接受范围外了,这就好像她以为自己得到的是一块环形暖玉,和而温,暖而润,尽管她也知道他有时候对待敌人就是要变了锋峭黑刃,一斩一大片,只没想到对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时候。
感觉就像不是他的稀世珍宝了,而是他打算把稀世珍宝劈了。
谷涵怔了怔,半晌又是好笑又是好无奈,“原来是为这个,你就生了我这么久的气啊,我上次是控制不住,我们再试试,这次一定轻轻的,好不好?”
宁青穹既然原谅他了,也不矫情的,她脸红了红,微微点了个头,谷涵就起身吹了灯,转身把她压在身下。
这次他果然轻轻的,温温柔柔的了,宁青穹其实还是有感觉痛的,但整体上可以将这不适忽略过去了,甚而获得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体验,完了还有精神去洗个澡。
这才是她喜欢的谷涵嘛。
过了三天,谷涵又与她探讨起人生的奥秘,本来也一切好好的,又温温柔柔的,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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