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第108章


凌襄闻言一怔,然而她的声音带着天然威势,凌襄下意识便走上前去。
姜汐只见姐姐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布巾,扔进凌襄的怀里,冷冷道:“你来伺候吧。”
说完便拉着姜汐向外走去,走到帐外,姜汐悄悄回头,却见凌襄正有些无措地捧着那布巾站着。桓冲望了他一眼,无奈笑叹道:“不用你。”
姐姐拉着她在帐外站定,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真是担心你。”
姜汐知她何意,笑道:“我有分寸。”
姐姐望了她一眼嗔道:“只怕你见了他便什么都忘了。”
因桓冲之伤,他们在临川耽搁了几日,山秀向来喜欢新鲜事物,几日下来已经有些不耐烦,闻得终于要回洛阳去了,不由欣喜万分。
凌襄已预备好了宽大的马车,然而谁都不愿坐在里面,各自挑了一匹马骑着上路最后只剩薛简一人坐在里面,有些可怜兮兮地扒着车窗向外看。
自临川一役,桓冲已彻底肃清元毓在长安以东的势力,这是北伐最成功的一次。然而桓冲知道这封战报传回去,朝内必然惶恐,而非欣喜,果然传回来的消息尽是非议。姜汐想起那些掩盖在战功之后累累伤痕,却没有人看得到。
桓冲本机敏,自知姜汐突然渡江,其中必有蹊跷,命凌襄着意探寻了一番,大约也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桓冲望着她轻声道:“他竟如此迫你。”
姜汐还记得那日桓冲乌沉沉的眸子中有怒意、怜惜与怅然,然而她并不后悔自己曾经选择了泓,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成长。那时她与桓冲一起南面而望,姜汐第一次体会出桓冲的心情,欲忠心而不得,吴地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旧都洛阳,经三朝,逾千年,城墙厚重,城门巍峨。这里是五十年前无数王公大臣仓皇逃离人间炼狱,然而五十年之后却街道齐整,宫殿庄严,重新恢复往日的繁荣生机。
即便见多识广如山秀,也忍不住被她的壮美所折服。他托腮道:“都言洛阳酒烈,又香醇,是上等的佳酿。”他中带着无限向往,所以自然是一入城中,便拉着身畔之人没入寻常街头巷尾,去寻那酒肆。
而自桓冲据洛阳,已隐隐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姜汐知道自那日之后他已做了决定,所以当桓冲拒受加封而欲与朝廷划江而治时她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她知道这决定对于桓冲来说有多艰难。桓家三代英烈,忠君死国尽臣节,是幼年便被教导的安身立命准则,他不愿做佞臣,却被这时代推上风口浪尖,失了天子眷顾,做的再多也是错,终究要背上骂名。
而姜汐也知道,这决定中有大半是为了自己,只是这些事桓冲从未与她说过,只是自己一力承担。
城中原本散落了许多元毓未曾带去长安的北朝官员,本战战兢兢,以为要被屠城,然而那银流般的银甲武士涌入城中,军纪严明,竟没有一件烧杀抢掠的事情,倒也敢从家中出来。
对于这些旧臣,桓冲采取的是怀柔安抚政策,愿意入朝的择优而录,不愿意者也并不逼迫,赠与他们归乡的抚恤费用。元毓统治之时,将中枢机构以下划为六部,桓冲曾与姜汐言道,这是一个极好的创举,便继续延续下来,由各郡县推举人才补其空缺。
战后百废待兴,桓冲亲自去拜访山野间的名士大儒,这些人本是南渡之前的旧臣,未随姜氏一脉南渡,又为不愿入朝,便在山野隐居。士人本有傲骨,桓冲既与朝廷分立,自然是不愿见他的,只是桓家南渡之前本为门阀世家,上数三代之中也出过名士,与其多有交集,又见他风度不凡,言辞恳切,竟也渐渐有几分欣赏。
所以之后桓冲入主含元殿,没有人觉得意外,这意味政权的过渡已经初露端倪,许多观望的人反倒松下一口气来。
但其实这只是薛简的建议,他只是觉得旧宫之中的太医院医书丰富,药材充足,更便于养伤,于是便劝桓冲搬入宫中养伤。
漆黑的夜空下姜汐站在旧宫高高殿宇的栏杆之前,远处矗立了百年的宫墙布满青苔的痕迹,再之后纵横交错的街市,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如同一条明丽的长河。
桓冲从身后拥着她,低声道:“这是殿下向往的洛阳,喜欢吗?”
之后又叹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吗?”
姜汐怔怔道:“那年我说以后想要回来,却没想到你记了这么久。”
她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知道那里是许多人埋骨之处,其中也包括桓冲的父亲,当年桓宜北伐,被阻塞在黄河之畔,以身殉国。
姜汐轻声道:“无数人前赴后继,青山不言,忠骨长存,他们都是英雄,说完合掌面南而拜。
桓冲微笑道:“我父亲自然是英雄,难道你夫君便不是么?”
姜汐转身回望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就……夫君了?”然而桓冲深沉的眸子映着绚烂的灯火,如星河。她的目光便被他专注凝视自己的神情吸引。
桓冲在她耳畔轻笑道:“怎么不是,嗯?”
姜汐想了想,掰着手指道:“还没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
她忽然便觉得发间一紧,才发觉已经桓冲握着她的发尾,与自己的长发缠绕,纤长的指认认真真地打了一个极工整的结。
桓冲抬头望着她微笑道:“这便好了。”
之后又端起一旁的酒盏,递在她手里,姜汐刚举起那酒盏啜饮,才发觉那是被剖成两半的匏瓜,桓冲却自己端起另一半,绕过她的手腕,低头,凑到她唇畔,同她一起将那酒一饮而尽。
夫妻同饮,是为合卺。
姜汐此时方知原来他早已预备好了。
桓冲从身后拥着她,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道:“以天下为聘。”
姜汐知道桓冲为她放弃了江南四州,划江而治,换得她在向往已久的千年古都中的一方自由。
他说的那样郑重,姜汐心中一颤,桓冲却忽然托着她膝弯,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殿中宽大的床榻。
殿中热烈地燃着许多红烛,与平时并无不同,然而今日看来却觉得带着些不同寻常,含元殿中原来的宫人也都不知散到了何处,姜汐的心忽然跳得很快,紧紧地拽住他宽袍衣袖。
桓冲将她放在那床榻之上,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面颊,望着她道:“我要对殿下做的事,殿下若不喜欢,可以拒绝。
姜汐睫毛颤动,望着他道:“做什么。”
然而话一出口,她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桓冲轻笑道:“是夫妻才会做的事情。”
此时桓冲只着宽袍,他的伤已好了许多,因抱着她走了一路,交领松散,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他生得肩宽腰窄,又俊美,此番从上俯视她,姜汐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闭上眼睛视死如归道:“来吧。”
这倒有些出乎意料,桓冲轻笑道:“殿下知道我要做什么?”
姜汐噎了一下,不过她向来不甘示弱,故做不在意的样子,伸手掐了桓冲的脸一把,笑道:“看你伺候的好不好。”
桓冲握着她的手,将指尖放到唇畔咬了一口,那触觉饱满而柔软,姜汐只觉得心跳得更快
他一挥手,帘帐便缓缓放下,将二人隔绝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桓冲慢条斯理地解着她身上衣衫每一个结,之后俯身轻|吻她裸|露出的每一寸肌肤,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细小的战栗,她闭着眼睛,触觉便格外清晰,时间仿佛被无线的拉长
然而真的直到那一刻来临,她才知道有多疼,便希望刚才那温情脉脉的时候更长一些。
其实只是刚刚开始,她仰面躺着,桓冲情动的厉害,握着她的腰,然而稍微一动,身体起伏间,一串眼泪就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像滚落的珠子。
她只觉桓冲吮|吸着她的耳垂,声音微喑道:“放松些。”他的呼吸深沉,显然情难自已,然而她却无暇回应,只能努力咬着唇,才能不让痛音从齿间溢出。
桓冲低头吻着她的睫毛,她额上有细密的汗珠,闭着眼睛,表情痛苦不堪,唇上带着深深的齿痕。那泪水似乎带着点咸味,流进他的心里,身上那些热度忽然就退了些。
姜汐觉得身上一轻,也不是那么疼了,她有些茫然睁开眼,桓冲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倒在那宽大的床榻之上,从身后环着她,埋在她颈侧低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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