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害本宫》第72章


那么她,又该以何种身份存在于这个世间呢?而她从小过惯了被人众星捧月,衣食无忧地生活,那种突然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感觉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因为她知道,要想活下去,她只能从此隐姓埋名地远离这个是她生活了这么久,是她的家的地方,那她又会变成了一个什么?一个笑话。
心情瞬间又急促紧张了起来,连神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这种一松一紧、一上一下的心情搅得她腹中开始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
可是、她要强忍着。
她再细看孙皇后时,她也正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孙皇后眼中透过一闪即逝地杀意。
“不过,娘娘这次怀有身孕乃是用了特别极端的法子,能怀上实属不易,能怀成男胎,更加艰难,娘娘地脉象不稳,滑胎迹象明显,尽管再好生调理,恐怕,也是保不住这个孩子的。”他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惋惜。
皇后娘娘尽管子嗣众多,可却没有一位是皇子,这已经成了她多年的心病,时隔多年,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想再次尝试一番,为此,还特意求了他一味秘药,这才艰难怀上。
可、本就是逆天之举的行为,这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
刘臻有些怔怔地,差点都毫无意识了,“云先生是说,母后的孩子保不住了?”
“娘娘的脉象的确如此,并且,还极其伤害娘娘的身体,若是娘娘执意要生,很有可能造成一尸两命。”最后,他无奈道:“在下建议,尽早落胎。后蜀不可以没有娘娘,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
刘臻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又放了下来,是一种落定尘埃之后地安定感,至少,她不会那么快就无枝可依了。
面对抉择前,她只能这么自私。
而孙皇后却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情泪缓缓落下。
这是刘臻生平第一次见到霸道凶狠,坚如磐石地孙皇后落下眼泪,是在为无法完成心愿生下一个真正的太子而遗憾?还是只是在为这个无法出生地孩子而伤心?
她不明所以,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情压抑。
不知该说什么,她只好安慰道:“母后节哀啊。”
孙皇后满头黑线,用手生硬地拂去了眼角的泪痕。
下一秒,她语气铮然,带着冷硬到极致的声音吼道:“滚!”
刘臻被这一声猛地吓了一跳,一股难以言喻地难堪,从心底侵袭而来,刺的她的心脏生痛不已,脸色也涨红起来,不自然到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从前,孙皇后虽然也对她时常严厉苛责,但也从未用过如此疾言厉色地言语狠狠地冲击着她的心,也从未让她真正感到如此难堪的地步,更别说,她的脸皮极厚,很少会被什么话语伤到。
而今天,是第一次。一种心灰意冷地情绪蔓延开来。
“哦……”她只能说道。
走在御花园隐秘地小道上,刘臻闷闷不乐地耸拉着脑袋,一副谁叫也不理的模样。为了不被人看出她此刻的情绪,她连小东西也给支走了,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走,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才好。
这里是她的家,可却丧失了温暖的家。
她自嘲地笑笑,连面部表情都懒得做。
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湖边。
一抹淡青色地身影映入眼帘。
这世界真小,她叫道:“诸葛樾你在干嘛?”
他闻声转过头来,就见她丧着个脸,明显不高兴地神情,就是一怔,但也回答道:“臣在钓鱼,这么明显的问题殿下还问。”
“哦哦哦。”她闷闷地声音响起,“难怪几日不常看到你了,原来你在钓鱼。”
“你这史官当的也真不够称职,居然都不随时盯着本宫了随身记录了。”她又自己小声地喃喃自语着。
声音虽小,可诸葛樾耳力极好,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殿下最近忙着跟魏良人侍寝,你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臣,臣还不如来钓鱼,落得轻松自在,臣不在,自然有王靶替补。”他看着她,放下鱼竿,一步一步走进她,边走边说道。
“王靶?”刘臻疑惑了半响,“本宫怎么没有看见过他?”
“实不相瞒,王靶是我们府中训练的一名暗卫,为了怕被殿下怼,所以他一般都藏身于暗处,暗中记录。”他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也是他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
“哦哦哦。”她又是闷闷的回答,“本宫还记得他说要拜本宫为师,如今竟然连见都不敢见本宫了。”
“本宫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诸葛樾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整个人死气沉沉,又闷闷不乐地。
“臣就很喜欢殿下,不如我们去喝酒吧。”他笑了起来,眸色生辉。
亮的刘臻差点就晃花了眼。
“喝酒?喝酒好,本宫想喝酒……”
又是一天的黑幕降临,今夜没有满天星辰,连明月也隐去了踪迹,只剩下一片寂静地漆黑。
就如同刘臻今日遮云蔽月地心情,一点也不光彩。
两人坐在诸葛相府的闲庭之中,只能对着远处悬挂地灯笼一杯接一杯的喝下苦酒。
她说,她不想待在皇宫,憋闷。
诸葛樾也不劝解她,只是看着她,喝的小脸通红,醉意朦胧。
“爱卿,咱俩干一个。”她举着酒杯,歪歪斜斜地就要跟他碰杯。
诸葛樾只好配合地跟她碰一下,她才满意地笑着喝下。
酝酿许久,他终于问道:“殿下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她歪着头,斜着眼,喝的迷糊不清。
“还、还是、樾樾、了了解我。”她打了个酒嗝,又接着捧着酒壶开始灌。
直到终于把自己灌趴下,躺在了石桌上,嘴里还嘟嚷着,“滚就滚嘛,本宫最擅长滚。”
☆、第131章
“……”
诸葛樾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抱回她之前居住的木心园,如今的仪臻园。
讲她放到床榻上,盖好了被子以后,才有时间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
眉如远黛,刻画精致,面庞如玉、如雪色的肌肤,却因醉酒而染上了一层绯色的红晕,竟莫名有些可爱。
平静地眉眼,还给人一种独有的英气,正是这股英气,也很好的掩饰了她是女子地身份。
他伸出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着,滑嫩细腻的手感令他的指尖极其舒服。
“你啊你,又是从哪里受了什么委屈来。”
低低地叹息声伴随着夜色的幽长消散在静谧地空气里,不见踪影。
刘臻是喝的酩酊大醉,一觉不醒了,可宫里却乱了套。
太子殿下,又不见了。
诸葛溟撑着脑袋,坐在刘臻的寝殿之内,小脸皱在一起不开心地嘟着嘴。
“殿下又一次没打招呼,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魏遂见刘臻不在,自然也对诸葛溟没什么好脸色,谁让她老是跟他抢她睡觉。
“大概或许可能是殿下觉得跟太子妃睡腻了吧,所以得出去找个新鲜一点的人陪睡。”他冷言冷语道。
“不可能,殿下不会嫌弃溟儿的。”她站起身呼呼地瞪着一脸风轻云淡地魏遂。
“那太子妃怎么解释殿下的夜不归宿?”
“我……说不定是殿下看你看烦了,才想到了夜不归宿,你居然还想抵赖给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没想到这太子妃还挺不好糊弄。
“哼、”他冷哼一声,“既然殿下都不在了,那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只留下诸葛溟独自留在里面发呆。
第二日一觉醒来,刘臻只觉得头昏脑胀,胃里难受。
她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耳畔响起了清晨地虫鸣低语声,还伴随着一股晨时地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又使她的难受感消散了一点,得到了一丝缓解。
她观察着周遭地环境摆设,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呢?
这时,阿花适时的出现,手里万年不变地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走向刘臻。
“太子殿下,你醒了。”不冷不淡地声音响起。
“阿花?”刘臻走一瞬的懵逼,阿花怎么在这里?原谅她刚清醒过来,脑子还没开始运转。
“是我,这里是诸葛相府。”见她一脸懵逼,她只好好心地跟她解释着。
“哦哦哦。”她摸着自己的脑袋揉了揉,“本宫怎么好端端地来了这里。莫不是又被诸葛樾拐来了?”
“……太子殿下你忘了,昨日你硬要和我们家公子喝酒,自己喝的断片了,连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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