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联盟》第349章


程机杼气不打一处来,猛拍大腿:
“妈的!敢在本将军眼皮子底下扯犊子?!宜贞你放心,我们这就去打探清楚。
要是她故意编造,本将军亲自将她扔出宫去!
要是…”
她顿了顿:
“要是皇上真对不起你,我…我也敢扛着长枪替你讨公道!”
“程爷!”梁宜贞无奈摇摇头,又垂下眸子,“他不会的。是我,我赶他走的。他的江山,不能毁在我手上。
其实,一辈子做个长公主,衣食无忧,不也挺好的么?”
“宜贞你说什么呢?!”梁宜萱蹙眉道,“大哥真要这样做,我第一个和他闹!还有爷爷、祖母、凌波哥…”
梁宜贞扯了扯嘴角:
“大姐,不要为难他们。”
“好了好了,怎么越扯越远?”杨淑尔道,“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还不知呢!凭秋容娘一面之词,你们就给皇上判刑了?”
“对对对,”梁宜萱拍自己一团扇,“还是淑尔冷静。我都气糊涂了!”
“那还等什么?!”程机杼拍案而起,“走着啊!”
…………………………
三人分头打听,回到安南殿时,已是傍晚。
梁宜贞已为她们备好了饭菜。只是其间,又见秋容娘偷偷摸摸地出去过一回,到此时也不曾回来。
她也没有多问,只当作没看见。
“妈的!”程机杼一脚踢开大门,气冲冲的,“本将军的红缨枪呢?!”
“你干什么?惊着宜贞。”杨淑尔一把拦住。
程机杼甩开她:
“怕什么?他自己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啊!我就是要将真相告诉宜贞,我就是要去问问他,
宜贞的寒毒频频复发到底是为了谁?!她跌落寒潭,寒毒入骨,又是为了谁?!”
“程爷你别冲动!”
“程爷你小声些!”
梁宜萱与杨淑尔死命拽着她。怎奈程机杼的功夫远远强于二人,就要挣脱。
“够了!”
三人闻声顿住。
只见梁宜贞绷着唇,直直站在眼前。
第四百三十四章 惊变
酒过三巡,三人已经偏偏倒倒,唯有梁宜贞十分清醒。
她在病中,不宜饮酒。
她清醒地知道,秋容娘的确是去了梁南渚那里,每日的次数比自己想象的频繁。
甚至,明月高悬,还不曾回安南殿。
她轻笑一声,心尖有种撕裂的疼。
怎么回这样呢?明明是自己把他赶走的啊!不让他娶自己,难道还要阻止他娶别人么?
如此,大楚不是一样无后么?
可这颗心,为何还是不甘呢?明明知道是错的,是违背历史的做法,为何还是不甘呢?
“你哭吧。”
忽觉手上一暖,只见杨淑尔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一叹气,我酒就醒了。”杨淑尔道,“宜贞,其实,你不必这么为难自己。我们几个,是会心疼的。”
她看向倒在榻上的梁宜萱与程机杼。程机杼已呼呼大睡,醉得不省人事。
忽而,只见窗间有人影闪过。
梁宜贞也不慌,只搭了一眼,低头一笑:
“回来了。整整三个时辰。”
她望向滴漏。
一滴…一滴…她都数着。天知道,她何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杨淑尔狠叹一口气,又看向她:
“你若看着难受,不如跟我回鉴鸿司吧。记得么,王夫子说过,鉴鸿司的学生不受委屈。”
鉴鸿司啊…
梁宜贞晃神,仿佛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那时,所有的人都还在。谢夫子、覃松松…还有,即将远去的阿渚…
不,
如今,又是大哥了。
她叹口气:
“淑尔,我没事。反正我自己也是这样决定的,怪不得谁。你说,我此刻在做出这副样子,是不是挺欠揍的?”
“宜贞!你们的事,一定有解决办法。”
梁宜贞摇摇头:
“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辈子兄妹。到时候,他娶个称心如意的皇后,儿孙满堂,岂不是好?”
她垂眸:
“只是,我以为他要沉沦一阵子。不承想,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只是有些反映不过来。”
“是啊,环环相扣,无巧不成书啊。”杨淑尔摇头叹息。
“等等!”
梁宜贞面色一滞:
“你说什么?”
“嗯?”
“你说…环环相扣…无巧不成书?”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杨淑尔不解。
梁宜贞猛一拍脑门,眉头紧锁:
“我怎么没想到呢?!淑尔,你说的对,这一切太巧了!巧得环环相扣,巧得天衣无缝。”
嘶…
杨淑尔倒吸一口凉气,怔了好半晌,才道:
“那就…不是巧合,而是…预谋!”
梁宜贞握紧双拳,背脊一片冷汗:
“从秋容娘入宫开始,一切就是个阴谋!
她故意引我闻那香囊,就是想引发我的寒毒,然后昭告天下,阻止他立后。
接着,她假借赎罪之名留在宫中,一点一点接近他。
秋容娘,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和他,全在她的算计之中!
你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反对封后的奏折,没有一封是秋相爷写的!”
天呐!
这太可怕了!
心思深沉阴细…大楚不能有这般心术不正的皇后啊!
梁宜贞缓了缓气息,再不耽搁,起身披了斗篷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
杨淑尔一把拦住。
初春夜倒春寒,她寒毒未愈,万万不可夜里出门的。
“我去告诉他!”梁宜贞不理,直冲向门。
“明日再去好不好?”杨淑尔挡在门前,“事情咱们已然看破,你今晚赶去,也做不了什么!
若冻坏了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寒毒多严重,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你让开!”梁宜贞硬闯,“这件事不能等!多等一刻,他就危险一分,大楚也危险一分。我一定要让他看清秋容娘的真面目!”
梁宜贞狠狠掰她的手臂。
平日里,杨淑尔的身手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奈何今夜饮了酒,偏偏杨淑尔又不胜酒力,此时根本使不上劲。
饶是如此,梁宜贞废了好大的劲才掰开她。
“淑尔,得罪了,但我必须去。”
说罢提起裙子,朝梁南渚那处狂奔。
她还穿着室内的绣鞋,一件薄薄的春袄裹在身上,寒风直往斗篷里钻。
没了四周的暖炉,梁宜贞才知道春夜有多冷!尤其拖着这副寒毒未愈的身子。
“长公主!长公主留步啊!”腾子一面追一面拦,“皇上歇下了,您明日再来吧!”
“长公主等等啊!长公主!”
“真不能去啊!”
……
啪!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
梁南渚并没有歇息,只是就着几盏灯,批阅奏折。
腾子一梗。
他见梁宜贞来者不善,本想阻止,谁知什么理由都拦不住!
“退下吧。”梁南渚道。
腾子应声,似拿了救命稻草,紧忙溜了。
“你来干什么?”
梁南渚冷语,头也不抬,手也不停。
梁宜贞一步跨入: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有件事,我必须立刻告诉你。”
梁南渚唇角暗暗一勾。
这祸害,总算是服软了吧!
他收敛了神色,渐渐放下笔管,抬头看她。
蓦地一惊!
这祸害,怎么穿这样单薄?!怎么不添外衣?手炉呢?鞋子怎么也不是厚底的?寒气上来怎么了得?!
“滚进来!”他招手,自己忙去关了门窗。又将暖炉点了两个。
“我就在这说。”梁宜贞立着不动,“我没有后悔我的决定,你不必如此殷勤。”
梁南渚手一顿,拧眉。半刻,依旧将暖炉点满。
梁宜贞喘了几口气:
“我只是来告诉你,秋容娘此人有问题。秋家,也有问题。”
梁南渚轩眉:
“你先坐下,慢慢说。”
梁宜贞遂在熟悉的圈椅中坐下。
那是专门为她备的,每一回都坐那里。
这几日她寒毒复发,梁南渚早早便命人将冬日的毛毯铺上,还要时不时拿去火边哄热。她坐之时,必定是热的才好。
果然,梁宜贞一坐下去,瞬间暖和了许多。
只是,她满腹心事,无心于此,只道:
“秋容娘故意害我发病,借机接近你。她想做皇后!”
说罢,又将自己的分析细细说了一遍。她十分紧张,直直盯着梁南渚。
“哦。”他淡淡道。
哦?!
“说完了没?我送你回去吧。”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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