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联盟》第359章


梁南渚笑笑:
“南淮心气高,谁知道呢?”
“不过,找人没个准信。”他看向梁宜贞,眼里尽是温柔,“咱们的婚礼,南淮怕是来不成了。”
梁宜贞一怔,脸颊蓦地红了。
这个人,抓着点机会就提这事!真是…简直不知说他什么好!
老夫人眼睛一亮:
“怎么,今早才下旨,婚期就定了么?”
她一扫脸上的阴霾,激动又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
“何时啊?”
梁南渚含笑,牵着梁宜贞起身:
“回祖母,下月十五。”
“十五啊…”老夫人喃喃,思索半晌,“也太急了,不知来不来得及准备?凌波,你要搞快些,知道不?”
“是,祖母。”鄢凌波笑道,“宜贞的嫁妆自小就备下的,祖母放心。不过,近来凌波又得了些好物件,得去添上。”
“可记住了!”老夫人嘱咐,“我这里亦有许多要添妆之物。阿渚啊,可不能把我们宜贞拘在宫中,她是要从咱们家里出嫁的。”
老夫人又盘算一回:
“我看,今日宜贞就别回宫了,在家中待嫁吧。”
梁南渚心一紧,下意识抓紧梁宜贞:
“不行!”
他一副耍赖模样:
“十四那日再放她回来。”
老夫人嗔他一眼,无奈摇摇头:
“混小子!”
说罢,又转向二老爷:
“如今见着阿渚,他亲自许诺,你总该放心了吧?”
二老爷不住点头:
“是,母亲。皇上金口玉言,儿子相信,很快就能寻到南淮了。”
老夫人又道:
“你们难得出宫,吃过饭再回去吧。”
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祖母,二叔,事情我记下了。”梁南渚道,“凌波哥,你陪阿渚随处走走吧。”
鄢凌波会意,知他有事情要问,故辞了家人,带二人逛园子去。
…………………………
“皇上也觉得此事蹊跷吧?”鄢凌波握紧云头手杖,步子缓缓。
梁南渚颔首:
“南淮没什么真本事,就算逃得出庄子,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
鄢凌波颔首:
“凌波亦有这层疑虑。川宁自来是咱们的地盘,就算飞只苍蝇出去都能有迹可循。
活生生一个人,这太奇怪了。”
梁宜贞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探头道:
“不过,二哥那个人,怎么会有什么厉害的人帮他逃跑?他身边,不都是群乌合之众么?”
她想起从前的蒋貅,被她欺负得那叫一个惨!
她只耸耸肩,摊开手。
梁南渚只觉她颇是可爱,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
“祸害,这一回不同。事情,没那么简单。”
梁宜贞一愣,看看他,又看看鄢凌波。
两个男人继续漫步。步伐,却越来越沉重。
…………………………
夜。
静谧,阴沉。
小小的房间中,只亮着微弱的灯火。一只细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
“我的二少爷,此处,是不是比庄子上舒服多了?”
只见梁南淮被捆住手脚,布团塞住嘴巴,整个人被丢在床上,足尖拼力蹭着床板。
第四百四十七章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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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宜贞,”他神色紧绷,“你别吓我…”
话音未落,梁南渚上下摸索,喂了粒寒毒解药。
梁宜贞缓了口气,轻喘:
“这个位置,应是寒潭底下。墓穴本就阴冷,加之寒潭,我难免有几分受不得。正常的,我没事。”
她双唇发颤,面色煞白。这叫正常?这叫没事?!
梁南渚凝着她,有些生气。也说不上生谁的气,只是心头憋屈得慌。
“眼闭。”他命令。
……………………………………
“这叫什么事啊!”晋阳侯夫人摁着头,花白头发下是张疲惫不堪的脸。
已是后半夜,天空将白未白。内室坐满了女眷,灯火悠悠,烛心换了一回又一回。
三夫人薛氏看了看晋阳侯夫人,只道:
“母亲,好在是虚惊一场。宜贞那孩子大夫已看过,说毒已解过,眼下正睡着。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晋阳侯夫人鼻息哼了声,颇觉无奈:
“一家人吓得够呛,她倒睡得安稳!”
坐在她身边的圆眼少女亦跟着哼了声:
“祖母,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平日怂成那样子,怎就真敢殉葬了?原来不仅服了毒,还自备了解药。这是诚心演一出诈尸的戏码吓咱们呢!什么东西?”
“宜萱,”二夫人郑氏低声道,“不好胡说的。”
郑氏是续弦,对原配留下的梁宜萱想劝又不敢劝。只一副唯唯诺诺,进退两难的模样。
“好了宜萱,你是大姐姐,少说两句。”三夫人薛氏忙打圆场。
众人虽不说,大抵也是这般想。梁宜贞仗着母亲的公主身份,一向不大将晋阳侯府放在眼里。
在她心中,虚有富贵的武夫之家本配不上母女二人的身份。
此番“诈尸”行径,震慑众人,原也是她做得出的。
晋阳侯夫人一脸无奈,问身后的刘嬷嬷:
“爷们儿那处都去说了?”
刘嬷嬷年纪大了,有些发福,看上去是个老实稳重的人。
她应声:
“都支会过了。二老爷、三老爷敷衍着外头的丧礼人情,听闻二小姐死而复生,这会子正忙着修正出殡礼数。老侯爷在观中清修,已安排小子上山去说。世孙那头也派人上京城送信了。”
晋阳侯夫人点点头,因想到梁宜贞,又无奈叹一声: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那是她母亲的灵堂,闹成这般何谈敬重?”
梁宜萱急急点头附和:
“大伯母公主之尊,在世时对家中还客客气气的呢!梁宜贞凭什么这般戏弄?咱们家也不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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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白日的,见鬼了?”梁南清听梁宜萱说起前日道歉之事,直不敢信。
他一身葱白锦袍,约莫十来岁的年纪,生得富贵又白净。一双黑眼滴溜溜地转,颇得灵气,瞧来是位好动的小少爷。
梁宜萱撇撇嘴,半靠在假山上:
“小弟,我当时亦是你这副神情。”
她勾了勾手指,向前倾身,将声音压得很低:
“我同你讲,这多半又是梁宜贞在打什么主意。故意装大度,指不定有后招呢!”
“着实怪了些。”梁南清手握折扇在掌心敲打。
若在往日,梁宜贞怎么也得闹起来。她素以皇亲国戚自居,此番受恁大委屈,不让梁宜萱受一顿罚如何甘心?
梁宜萱哼了声:
“我看你那临棺一脚是踢轻了!”
“大姐,”梁南清忽抬头,“你不会毫不作为,等着她整你吧?”
“呸!”梁宜萱白了弟弟一眼,“我是那样好欺负的?”
梁南清偷笑:
“你待怎的?”
“打人是我不对,我认,也道歉。”梁宜萱眼波一转,狡黠一笑,“可一码归一码,有人装神弄鬼害全家担心,总该自己吃点苦头。既然祖母坐视不理,咱们便让她长长记性!”
梁南清凑上前:
“姐,怎样长?”
梁宜萱一指戳上弟弟的小脑袋:
“这不与你商量么?你平日鬼主意最多,这会子没办法了?”
梁南清护住头,嘿嘿笑两声:
“她嫌弃咱们是武夫之家,咱就武夫给她看呗!”
…………那很厉害啊!
百年前的鉴鸿司,太厉害了!与国子监并驾齐驱,大楚第一女学。
梁宜贞沉吟半刻,遂问:
“今年…是哪一年?”
梁宜萱正吃茶,险些一口喷出:
“你傻了吧?正永十五年啊!”
正永十五年……梁宜贞心头默念。
据史书记载,这一年,鉴鸿司的创立者谢蓼谢夫子还健在,是鉴鸿司女学的鼎盛时期。
此后谢夫子去世,鉴鸿司才渐渐衰落。到梁宜贞的时代,早已不能与国子监同日而语。
可于女学之中,仍是一等一的。
重生之前,梁宜贞本也考上过鉴鸿司。奈何爹爹恰发掘了一座千年墓葬,其间还保存着千年古尸。她只得下墓帮忙,从此再未入学。
如今想来,颇觉可惜。
而眼下面对的,是百年前最鼎盛的鉴鸿司!
说不定还能受教于谢蓼夫子,那可是被历代文人当作天神供着的人物啊!当初为收藏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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