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举案齐眉》第207章


一口气扔了十几个小炮仗,再回过身来时,阮老太爷面上浮出了好一阵子都没有过的笑容,接着笑意收敛起来,眼眶竟是红了一圈。
齐眉这才舒了口气,老太爷心中的郁结打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阮老太爷急急地让人扶回院子,阮秦风和阮大夫人都去陪着,亥末了才出来。
其余的人一早就散了,各自回园子或者沐浴迎接新年,或者倒头睡下养足精神。
齐眉正弯身铺着床,被褥在入冬时就换成了厚厚的,半月就换洗一次,为了辞旧迎新,除夕前夜每个园子都发了崭新的被褥,衣裳鞋袜,丫鬟们的也是新制的一套,比不得主子们的光鲜亮丽,但成衣用的质料又软又舒适,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些都是掌家后要关注的事,还只是冰山一角。
屋里的被褥早晨两人起身后初春和冬末就铺好了,屋里也整整齐齐,齐眉只是把被褥铺开,屋里烧着炭炉,只穿着寝衣也不觉得冷,坐到铜镜前,自个卸下发鬓上的珠饰一类,丫鬟们都高兴得过了头,齐眉也就让着她们去玩。也不是没有手,不必每次都由她们来做。
“你怎么敢让老太爷放小炮仗,万一他不接呢?”阮成渊边爬上床边问道,从以前他就对老太爷敬畏,再淘气也没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今生亦然,尤其阮老太爷最近阴晴不定,别人跑都跑不及,哪里还敢胡乱让老太爷去做什么。
齐眉叹了口气,人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变化,原先陶老太太受了刺激,她跟着照顾过,很有经验,越是小孩子就越要满足他/她。
单看阮老太爷闹腾的法子,和之前在厅里眉眼间不经意泄露的压抑忧愁,她便猜想只怕阮老太爷是有心事。
纵使不是心事,小孩心性的话放放小炮仗老太爷断不会拒绝。
这一下猜中了,阮老太爷之后脾气都会好一些。
人总要有个发泄口,或者转折处。
两人盖着一条被子,厚厚的压在身上并不会觉得沉,反而很暖和,尤其是齐眉身旁还有个大火炉,前世的冬日,她十分粘阮成渊,没有别的,因为他身子暖和,寒冬腊月也跟个大暖炉子一样。
齐眉主动钻到阮成渊怀里,自觉地找着舒适的位置,脑袋最后靠在他肩窝,发丝无意地撩着他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齐眉身子暖和,阮成渊心里暖和,好几个月了,最近入冬后齐眉竟是主动起来,虽然只是主动抱着他,但也搅得他欢喜得不行。
这高兴着,齐眉已经睡着了,梦里嘟嘟囔囔的,“大暖炉子。”说着又往他怀里钻得厉害些。
阮成渊只觉迥然,正脸色尴尬,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地捏住她的鼻子,“我是大暖炉子,你就是大面团子。”
翌日拜年,小辈们都恭恭敬敬,说着讨喜的过年话,拿着厚厚的喜包,坐回位上悄悄地摇一摇,碰撞声闷闷的,是实打实的银子啊。
阮老太爷出来了一下,眼睛有些陷进去,肿了不少,似是哭过。
过滤分卷名 第二百零九章 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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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用过午膳,不似以前在济安公府,小辈们会欢欢喜喜的被允了出去玩,阮成书和阮成慧都已经过了闹腾的小孩儿年纪,阮成书跟着阮秦风几个长辈一起,而阮成慧则是陪着阮大夫人坐在内室。
正说着话,丫鬟端了热茶上来,阮大夫人先抿了一口,屋里其余的人才跟着喝。
“这茶味儿……”阮大夫人欲言又止。
服侍阮大夫人的是齐妈妈,一等丫鬟铭雪,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全都里里外外的跪下。
内室里霎时一点儿声息都没有,齐眉轻轻地咳嗽了声,阮大夫人笑着道,“你们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我是说着茶味儿好,饮下去身子就能暖和起来。”
齐妈妈道,“这是大少奶奶从济安公府里拿来的茶叶,老奴见样儿极好,又正是新年的头一日,便做主换了新茶来泡,大夫人喝得心头热乎就是最好的。”
阮大夫人与陶大太太不同,虽是都看上去脾性温和好相处,但陶大太太是软弱,万事以和为贵,包容一切都过了头。阮大夫人就不是,该罚则罚,该骂则骂,尤其对待下人和小辈,都是严禁苛刻,所以刚刚阮大夫人欲言又止,下人们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若是新年第一日就被罚了月钱或者挨打不单单是晦气的问题了。
齐妈妈也出了一额头汗,还好没信错大少奶奶。
齐眉笑着道,“是府里送过来的,娘和爹都说什么时候要来和母亲聚一聚,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母亲和父亲也忙得很,便一直搁置下去了。与齐妈妈说的一样。要过年了,好的东西家里也不会缺,便先送了茶叶过来,新的一年什么都是崭新的,兆头也好。”
“就你一张嘴会说话。”阮大夫人笑着把她的手拉过来,松松地握着,眼角都带着笑意。
自从阮成渊和齐眉订亲,阮成渊的痴傻好了后,不止是阮大夫人,阮秦风也愈发的和气起来。下人们的日子也跟着舒适许多,不用再时时刻刻绷紧着身子,担忧什么时候又惹得主子们无故责难。
上头的开心了。下头的才能过得如意,连带着都对齐眉恭恭敬敬的。
“倒确实是好兆头,老太爷总算是舒缓了心情。”阮大夫人说着眼睛微微地湿润,“老太爷这是憋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屋里的人都是一片迷茫。猜不准阮大夫人说的憋是什么意思。
阮成慧想起三姨娘的嘱咐,捧了自己绣的绢帕上前递给阮大夫人,“这是慧儿绣了一个月才绣出来的,女红一直平平,比不上三姐姐半分,送给大夫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就如大少奶奶说的,府里什么好东西都不缺。总觉得还是送些心意的好。”
齐眉抬眼看她一下,犹记得今生第一次与阮成慧相见。莫名就被冷冷地说了一句,虽不是什么大事,但那时候的阮成慧还是个性子直的,比不过西王妃,但倒是比平宁侯府大少奶奶齐清又好些。
看来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阮成慧也成长了不少,至少比三姨太那个木讷的要好得多。
阮大夫人果然开心的接过去。笑眯眯的看着阮成慧,“就是欢喜你们的那份心意,好的坏的都无所谓,针脚差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好了,你们陪着我一整日,都乏了吧,下去罢。”
只把齐眉留了下来,其余的人都福身退下。
阮大夫人正抹了抹泪,“老太爷他重情重义,年轻的时候就与济安公和陶老太太交好,老夫人在生的时候,四人偶尔还会一齐出去远游,感情深厚是谁都比不上的,老夫人先老太爷一步去了,如今济安公又病死在沙场,而陶老太太也受不住打击的病逝……”
阮大夫人说起来都觉得心里酸酸的,何况是老太爷这个身处其中的人。
看着年轻时的友人们一个个的走了,只剩他一人留在世上,若不是府里日渐好起来,阮老太爷早就崩溃了。
“昨儿个放了小炮仗,借着那鼓劲儿老太爷都说了出来,抓着大老爷也不顾旁人的哭。”阮大夫人拉着齐眉的手,“老太爷憋得太久了。”
齐眉也跟着叹口气,这股子郁结的气发出来自然是好,她记得前世的时候,老太爷就是这一两年逝去的,阮老太爷比济安公要大上好几岁,但成亲却晚了许多,所以阮大老爷这一辈,反倒是陶伯全为兄长的年纪。
阮成书还在书房陪着阮秦风,阮秦风板起脸,手指不停地敲着梨木雕栏镂空书桌,扫一眼阮成渊,“你们两身为阮家的男人,以后就是要担起责任了,原本我是只期许渊哥儿能顺顺当当的不出差错,一辈子安安稳稳就这么过去就罢,现下既是恢复了,那阮府长久的安全和责任自是落回你的肩上。”
阮成书心头猛地一跳,微微地闪过一丝不甘,而后又掩了去。
阮成渊笑了笑,有些嬉皮笑脸的蹭到阮秦风身边,“父亲说得是,以后成渊自当加倍努力,担起重任,不让祖父、父亲和母亲失望。”
“你就一张嘴说得好听,别的也不见有什么过人的地方。”阮秦风叹口气,“无论如何,年后入了礼部就要规规矩矩的,礼部尚书和我素来有交情,纵使你做错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他便会给一分薄面。”
阮秦风说着面色沉下来,声音也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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