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女有点怪》第88章


一觉无梦,睡醒过后,微醺突然感到周身通泰、妙不可言。就连前些日子开始隐隐作痛感觉有酸液积攒不通的双膝也恢复舒畅了。
怎么回事?昨夜居然史无前例地一觉到天亮,不作梦也不曾惊醒数次了。
即使是有颜夕相伴的那些日子里,尽管大致上睡得好,但她每夜至少也总有一两个梦靥,会令她从熟睡中突然惊乍过来。
在她的认知里,这大概跟创伤后遗症有关。
自打她飙车被撞,穿越过来后,隔三岔五地就会梦见自己撞车时的景象,还有撞车后自己灵魂虚无缥缈不知滞留在哪个空间的认知感觉。
这些感觉往往让她心生恐惧。
虽然她也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每夜一两次的惊乍。反正惊乍过来之后也会立马就睡着,倒也不曾感觉到太过困扰。
只是昨夜,自己是确确实实睡得很沉,完全没有醒过的记忆。而且睡醒之后就闻到帐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清香嗅着让人觉得宁神安定。
第119章 
她下床的时候,差点被拂冬垂了出来的手臂磕绊到,原来这家伙还贪睡着没有醒来呢。
微醺轻轻笑了笑,体贴地把她的手放回到被衾内,自己绕开踏脚出来外间。
在经过案桌前,她瞥了瞥叠放着整齐的图稿,然后打开槅扇走出屋外。
今儿的天气真好,她伸了个懒腰,抬头仰视了那个湛蓝剔透的高空,眼前的景象都显得疏朗精神起来。
精力充沛地待在屋内写了一天图稿后,夜色又开始暗下来。她对自己今儿的状态和精神都很满意,临睡的时候彻底把脑袋放空了入眠。
翌日醒来后,又嗅到了昨儿早晨嗅到的那股清香,感觉自己又睡得特别棒。
随之一连数天,她都感觉睡眠特别充沛,人的精神也越来越好。拂冬也说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了。
瞧吧,女人一旦寄精神予事业上,就是能容光焕发,从此心无旁骛,再无惧外间事了。
她笑着对自己道。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她的图稿有些不对劲。
因为昨夜拂冬过来收拾时,不小心把她的图稿全散落掉了。那时候槅扇门还打开着,一阵风卷进来,顺带地就把其中几页图稿卷到屋外去了。
后来擎着灯找了好久也没能找到。
本来就打着没了就重新再写的心情安慰拂冬回屋休息,以致在屋内捡好散落的图稿也忘了整理好顺序。
可今天一觉醒来,那些稿子却完完整整按照顺序叠放好,就连缺失的那几页图稿也穿插进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挠着脑瓜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怪事她感觉很熟悉,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真的…就是她娘的鬼魅作怪吗?
她突然不那么淡定了。即使她娘暗中帮她,可细心想想,难不成人死后的灵魂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些建筑图稿它看得懂吗?捡回来就捡回来了,居然还能排好顺序。
这夜她在床榻边坐到了深夜,她突然很想一窥究竟。
踏脚上值夜的侍女早早就睡着了。到了四更时分,她突然又嗅到了每天早上起来嗅到的那股清香自屋外飘入。
没过一会,那踏脚上的侍女竟然睡得打起了酣畅的呼噜。
微醺颤了颤,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隐隐感觉到,这事儿似乎是人为的。
她轻轻躺了下来,拉高被衾面朝墙壁侧卧起来,凝神静观着屋外的动静。
果然没过一会,就听到极细微的仿佛开门的声音。
微醺的心“咯噔”了一声,手紧紧拽着被衾,大气也不敢出。
若然不是屏气凝神刻意去听,也绝对听不出那像是有人轻轻移近屋内,轻步靠近的感觉。
她攥握被衾的手心俱已汗湿透了,心提到了嗓眼上。
现在绝对能肯定,那肯定是人,而不是鬼。
那动静越是靠近,她浑身就越是颤抖得厉害。这么说来,那人冒夜而来,已经不下数次了,她每晨嗅到的清香,约莫就是迷魂香吧。
只是,她还想不明白,何以今夜这迷魂香却单单对她失效了?
她摸寻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可作武器的物品。她有些沮丧,赤手跑出去,尚且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那无疑就是打草惊蛇啊。
而且,已经一连好几夜了,除了把她们迷晕,似乎也不曾对她们做过任何伤害的事。
这么想着,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按兵不动。
当那极其细微的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准备要靠近内间时,突然又好像折了出去。
继而,就听见有纸稿被拿起的声音。
微醺想了想,不好!是她辛辛苦苦设计的图稿!
眼看那人即将走出门外,微醺再也淡定不了,连忙“腾”地从床榻翻身下来,冲出屋外的时候,随手就抓了妆奁上尖锐的簪子,跑了出去。
“站住!!把我的图稿还回来!!”微醺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双手紧握那支簪子,用尖锐的一端对着前方高大的黑影,以做好杀身成仁之势,红着眼气喘吁吁地对对方吼道。
前方那黑影怔了怔,把身体往暗影处挪了挪,也站着不动了。
就在微醺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向那人挪近之际,那人突然把手中的图稿往半空一撒,随即稿纸如同雪片般在黑夜的长廊里翩飞了起来。
微醺忙着捡拾图稿之际,被那人顺利逃脱了。
微醺有些不甘,但回想起来又有些心有余悸。当时她就这么拿着一把破簪子跑出去了,若是那人撕破脸皮对她做些什么,她铁定是插翅难飞的。
自那之后,她就去央求她爹给她配一些专属的侍卫,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爹有些惊异地道:“国公府如此森严的境界,怎么能有人闯得进来?是否是你睡糊涂了,做梦而已?”
微醺不依不挠,就是让她爹给遣一些人过来。
于是她爹叹了叹气,只得答应了。
回头他却悄悄跑到以泽居质问李颜:“你这小子有前科,那个夜探映日苑的人是否就是你?”
当时李颜官服还来不及换,正伏案查阅着卷轴,听到蒋戚耀对他这么说,手边攥紧了紧,神色不变淡漠道:“义父不是让我好好看着醺儿,不让她做傻事?她整日里躲在房里不吃不喝对着一堆稿纸,我不去瞧一瞧又怎么确定那些不是让人误入歧途的邪门歪道?”
蒋戚耀睨着他,显然地不相信,但又无计可施。
深叹口气,他显然已经感觉到那小子是对醺儿动心的,只是无奈一直都对婚事表现得很别扭,又不爱搭理的样子,私下里却做这样的事情。
若然不是如今微醺的名声在城内都传得坏透了,他才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那样的人呢。
“那这样吧。”他清了清喉咙,正色道:“醺儿说她映日苑需要人保护,夜里你搬到映日苑去好生看顾着,算是安了醺儿的心,同时也方便照看她。”
第120章 
李颜一听,立马面露难色:“这…”
“好了,不必再说,就这么决定了。”蒋戚耀挥了挥手,不容置否道。
想了想,回头又补了一句:“记住了,在成亲前绝对不允许你们做出任何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懂了吗?”
李颜有些无语,僵在当场进退两难。
当夜,映日苑绣楼上,六姑娘房间对楼的房间就被清了出来。
拂冬才刚住进那个房间没多久,如今又得被赶出来,让给这房间原来的主儿——如今贵为三品大员的李大人。
看着似乎有些屈才,堂堂一侍奉皇上的少年状元郎竟然去屈就住进侍女的房间里,保护那个在京城被传得声名狼藉的“丑女”。
这蒋大人名义上以他对李大人的提携之情逼迫他去保护他女儿,其实质上是打算来一出“生米煮熟饭”的伎俩哇。
府内所有看懂了的人都在私下里窃窃私语着。
在李颜住进来的那天晚上,微醺还不知道她爹究竟派了什么人去保护她。
直到她在游廊桥道上遇见脸色难看的李颜时,她吓得掉头就走,然后拂冬就委屈着小脸告诉了她。
她爹这么做,是否已经陷入“极度恐惧女儿嫁不出”的心理泥沼中了?微醺对一贯秉承着男女大防的她爹这么认为着。
“你在门外徘徊了恁长时间,究竟是有什么话想说?”门内传来一阵低沉的显然已经逐渐趋向成年男子声线的声音。
微醺怔了怔,不好意思地硬着头皮推开门,却并不跨步进去。
“呃…李大人…其实我说要人保护是跟我爹闹着玩的。若你实在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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