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女有点怪》第94章


看着他悲戚无助的表情,蒋戚耀又想起了当年的事,随即就答应了下来。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微醺嫁给太子。毕竟宫中是非实在太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自己的掌上明珠留在宫中整日里勾心斗角的。
婚礼就这样定在了来年的三月初,春暖花开时节。
在将近年末的时候,都御史和刑部尚书前后以贪污行贿被判诛族磔杀之刑,由李颜亲审。
都御史和刑部尚书在大牢中,亲口承认并画押证明了,当年李治廷一案中,确实是有人对他们施以威逼利诱,左右其判处。只是,他们皆没有证据证明,对他们施以威逼利诱的就是皇后的人。
李颜默默把画押纸小心收藏起来。
如今他顾虑的不仅仅是打草惊蛇,一旦找出了证据证明当年皇后与蒋戚耀之间串联的事,所涉范围会更加大,牵扯的人会更加多,就连微醺,都有可能重蹈他当年的灾祸。
自打花姨母死后,虽然他迁怒于国公府的每一个人,也痛苦沉沦了许久,但心底深处,还是不希望微醺出事的。
向蒋戚耀求亲之事他想了许久,也挣扎了许多。
终究他还是不能原谅蒋戚耀最后把那一纸证据拿出,他始终忘不了姨母在他怀中,口里溢着血,含糊不清说话时的情景。他坚信,他姨母不可能是细作。
于是,他想起了许久之前,和溥先生花姨母一起讨论的另外一个复仇方式:把他视为生命的、最珍视的东西夺过来,使劲儿蹂躏,让他痛苦一辈子。
成亲的那一天,虽然蒋戚耀是让微醺“嫁”给李颜,但始终李颜还是居住在国公府中的,所以,实则也是抬着花轿让李颜领着从府里出发,到京城大街走一趟后再回到国公府里。
这天府里上下都很喜庆,张灯结彩的,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都结上了红绸纱。可在李颜眼里,看到的却是花姨母临死前从口腔中接连不断溢出的殷红的血。
骑上了迎亲的白马,藏在大红喜服宽大的袖中的是攥握紧了的姨母生前覆面的银制面具。
当天他喝了许多酒,尽管这一两年来官场上的交际把他的酒量锻炼了不少。可他这别人敬一盏他喝一壶的喝法,终究还是喝得酩酊大醉。
丈人蒋戚耀开始过来协助,把前来灌酒的宾客拦下,又拉停了不要命一个劲喝的李颜。
“颜儿,成亲虽然是大喜事,但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醺儿还在屋里等着你呢。”蒋岳父大人好意劝道。
李颜此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直红到了脖子根。可由于脸部绷紧着没有什么表情,站在那儿不动的话是看不出已经醉得厉害,可他偏偏要走动。
他一往外迈开大腿,整个人就如同山体倒塌般“哗啦”一声倒落下去,可快要落到地面之际,他又往地面狠蹬几下,整个人就又像不倒翁一样弹回归位。一路这么一倒一弹地在席间走着,看得一些并未酒醉依旧清醒的人胆颤心怯。
“蒋大人,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的!绝对会!”面对李颜面红耳赤却依旧淡定镇静的宣言,蒋戚耀只一笑置之,将其当作酒后胡言。
好不容易把不让人省心的新郎官送入洞房后,蒋戚耀遣散了所有在门外窥听的人,可一个转身,他自个却又回头伏在墙角偷听。
头盖织边红绸的微醺听到动静后,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双手紧紧攥握在一起,都沁出了细汗,变得粘腻起来。
这门亲事答应下来的时候,她的心是那么地忐忑。
因为若是她不嫁给李颜,就得嫁给太子表哥了。相对而言,她更希望能继续留在国公府里。
对于李颜她一直不能释怀,两人间已经存在太多的误解,却又缺乏有效的沟通。
可即便如此,能够嫁给他,她心里还是存有丝丝窃喜和期盼的。
听见有人进门之后,屋里又重归沉寂。
过了良久,微醺有些慌,想把盖头掀起来瞧,可又想到方才姜妈妈千叮万嘱不能自个把盖头掀开的那个焦虑的模样,只好就作罢了。
原本她已经好久不曾与他对话过了,可想到以后再怎么着他也是她的夫君了,再怎么不济,她总不能一直和他演默剧吧?
第125章 
“颜…颜夕?”久不曾与他说话之后的头一回主动说话,显得有些生涩。让她唤出“夫君”的字眼她是无论如何唤不出的,于是只好叫他“颜夕”。
可那头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她即将按捺不住想要扯开红绸一探究竟之际,头上的红绸纱被粗鲁地一把扯落,一个从头红到了脚趾头的俊俏郎君出现在眼前。
他幽黑深邃的眼底依旧潜藏着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定定看着她的样子,让她有一种他想把她撕碎了吞下去的错觉。
“呃…我…我今晚不舒服…我们…”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到的就是即将会让她害怕的事情。
她只有上辈子从网络上看来的经验:女孩子的第一次都会很痛。
不等她说完,那冷着脸赤红着身体的郎君一把将她从床榻边捞起来。紧紧地闭上了双眸,浓黑剑眉紧拧着,把她使劲儿按压在自己怀里疯狂地啃|噬起来。
微醺害怕极了,却担心一挣扎只会惹来越加烈的攻击时,她只得咬紧牙齿忍受下来。
往日那个俊逸的脸庞此时就近在眼前,极其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熟悉的体味扑鼻而来,她惶恐混乱中,能看见他通红的极薄的额边皮肤里隐隐凸起的青色的血管。
而此时,唇边已经肿胀刺痛,隐隐感觉到有腥甜的液体流进齿间。
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时,屋外似是有把盘栽弄翻的声音。
李颜睁开了黑漆深邃的双眸,宽厚的胸前因为剧烈动作后急促的呼吸而一涨一收。
他攥痛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了槅扇门前扔下,牢牢拴上了门闩,对她冷淡地说:“你今儿就在这睡,给我使劲儿哭,若是哭得声音不够大的话…”
他唇边闪过一抹冷笑,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我就把你爹的罪证公开开来!”
她猛地抬头,惊异道:“我爹…”
李颜一把用手掩住了她的唇,用头紧紧抵住她额头,沉声道:“你爹是…杀、人、凶、手。”
最后那几个字他吐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表情却格外地诡异,最后还笑了起来。
面对这一连种种的状况,微醺感觉自己脑袋快要炸开了,然而,冷静下来后,她觉得现在首要的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就扯开了喉咙哭得声嘶力竭起来。
屋外的蒋戚耀偷听到宝贝女儿哭得异常凄厉的声音,连忙用手奋力垂着槅扇门大嚷道:“醺儿!醺儿!你是怎么了?开门!快开门!!”
微醺一听,吓得连忙收了声,可李颜这时却霜着脸对她命令道:“继续哭!哭得不够卖力我就把罪证散布出去!”
微醺于是又只好扯开了喉咙哭起来。
屋外的蒋戚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想撞门进来,又是想出去班人过来,霎时间都不知道做哪样好。
这时,李颜淡笑一声,对门外的人道:“岳父大人,是小婿粗莽,弄疼了醺儿,可今儿洞房夜,岳父大人在门外窥听云|雨,似乎不妥吧?”
此话一出,微醺立马涨红了脸,门外也安静下来。
蒋戚耀心里着急啊,都急得泣血了,他最疼爱的闺女终于长大成人要作他人妇了,他是既欢喜又担忧的。可是…这闺房之事,他确实无权管太多。
“那…那你小心点,醺儿身子娇弱,你得眷顾着点,不行的话今儿就罢了…改天再来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尴尬得连连干咳着,可是又不得不说。
“岳父大人如此说来,成亲洞房之夜,新娘因为怕痛就得放弃行周公之礼,那么,往后她一直会痛,是不是我就可以另外纳几门妾房回来开枝散叶了?”
李颜如此一说,门外顿时又安静了片刻,继而,就听见蒋岳丈窘迫的声音:“你…你轻点…轻点…”
说完之后,蒋戚耀因为不忍再听,于是忍着强烈的心痛灰溜溜回东院去。
那夜,李颜独自躺在婚床上,酣睡如泥。
微醺则背靠在墙角,默默掉泪。
翌日醒来,李颜感觉头痛欲裂,用手指拼命按揉着额角,撑着身体靠床栏坐起。隐约间还能把昨夜的事情忆起个七七八八。
他忙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微醺的踪影,于是边揉着额前“突突”跳着的脉络血管,边走出外间去。
然后就看见微醺独自蹲坐在地上睡去,头歪到了一边,眼睫还湿润地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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