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嗯了一声,穿好鞋准备出去,航哥儿突然着站起身拉着赵大山的手:“爹,我也去。”
因为哭,声音有点断断续续,却非常清晰。
“航哥儿在家陪娘和妹妹好不好?爹去找大夫给你和妹妹都检查一下,看看伤着没有。”赵大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蹲下身子,耐心地说道。
黄豆抱着已经停止哭泣还在抽泣的妍姐儿也招了招手:“航哥儿过来,让爹去找大夫,一会就回来了,你来陪娘和妹妹好不好?”
航哥儿看看黄豆和黄豆怀里的妹妹,有些犹豫。
赵大山一把抱起他:“既然没事那就和爹去找大夫,我们骑马去,来回很快的。”
黄豆还是不太放心,怕航哥儿摔了那里,马上一颠,会不会更严重。
见他模样又不像有事的样子,才微微放下心来:“那你们快去快回,让孙武套辆马车跟着,好接大夫。”
“嗯。“赵大山抱着航哥儿走了出去。
妍姐儿看着爹和哥哥走了出去,眼泪还挂在脸上,目光追着他们走出门外。
夏日的夜晚,凉风送爽,外面比屋里更舒服。
赵大山翻身上马,孙武把航哥儿抱起递给赵大山。
这不是赵大山第一次骑马带航哥儿出去,他先固定好航哥儿,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坐好。
手一抖缰绳,马儿“得得得”开始向大门外走去。
这匹马还是赵大山当时从旧都带回来的马,陛下亲赐。养在山上,平时除了赵大山,谁都不许碰。
就是黄豆有时候想摸摸,也要赵大山在场才可以,更不要说航哥儿了。
“航哥儿,有没有地方疼的,要是疼就告诉爹,可不能忍着。”
“爹,我不疼,妹妹疼。”航哥儿静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是航哥儿没保护好妹妹,她才疼的。”
“那你哭也是因为妹妹疼才哭的吗?”赵大山放慢马速问道。
“是航哥儿不好,没照顾好妹妹。”航哥儿继续说道。
赵大山忍不住摇头叹息,这个孩子,心思太重了。他大概是觉得是他自己的错才会哭成那样吧!
想到航哥儿的自责,赵大山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却想到那么多,大约,他是觉得,妹妹才是爹娘生的吧!
这些原本也不该一个孩子去想,他能想那么大,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是自己和黄豆没做好,有了妍姐儿这几个月可能有点忽略了航哥儿了吧!
“航哥儿,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没错。你现在还小,应该是爹娘保护你和妹妹,知道吗?”
航哥儿懵懂地点点头。
赵大山深深叹口气,回头还是告诉黄豆,让她来和航哥儿谈,他还是不适合去和一个孩子交心。
第204章 再去东央郡
到了南山镇,赵大山让大夫先仔细检查了航哥儿。确定没事,才让孙武赶着马车送大夫赶去山庄。
到了山庄,妍姐儿已经被黄豆哄着,睡着了。额头上的红肿越发明显,红中带着青紫,看上去触目惊心。
大夫检查的时候,妍姐儿约摸是感觉到了陌生的触碰,不适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沉睡了。
“怎么样?”黄豆担心地看向大夫。
“暂时看没有什么事情,明天醒来,看看有没有溢奶,呕吐这些症状。如果有,你们再去找我。如果一切正常,能吃能玩,那就是没事”大夫沉吟一会,连药都没开,起身告辞了。
这么小的孩子,也确实没办法开药。
赵大山起身送大夫出去,封了二两银子递给大夫身边的小徒弟,又吩咐孙武驾车把大夫师徒俩送回去。
转头看着正盯着妍姐儿额头的黄豆,轻声道:“晚上,你陪妍姐儿睡,我去和航哥儿睡吧。”赵大山摸了摸航哥儿的头,问道:“今晚爹和航哥儿睡好不好。”
“好。”航哥儿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心:“娘,你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吗?”
黄豆忍不住被航哥儿逗笑了:“娘不怕呀,娘不是有妹妹陪着吗?”
“妹妹太小了,要不让爹陪妹妹,航哥儿陪娘睡觉好不。”航哥儿想了想,认真建议道。
一旁的赵大山闻言不由乐了:“好小子,你这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说着,弯腰一把抱起航哥儿扛到肩膀上大步流星往外走:“我们睡觉去,妹妹醒了要娘,爹可哄不了她。”
黄豆一夜没睡好,怕妍姐儿夜里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刚睡着妍姐儿醒了要喝奶,等妍姐儿喝完奶,她好不容易酝酿一会要睡着了,妍姐儿又尿了。
等再睡着,天已经亮了!
赵大山带着航哥儿过来,看见吃饱喝足穿的干干净净的妍姐儿,再看看精神萎靡的黄豆,不用想也知道她没睡好。
“要不你先吃点继续睡?”赵大山担心地说道。
“没事。等下午妍姐儿睡觉的时候我再睡,现在睡不着。你看她额头涂了药,是不是消肿了?”
赵大山接过妍姐儿看了看,额头确实消了肿,却更加青紫的明显。
昨天晚上,大夫走了以后,赵大山想起以前在京中受伤皇上赐的药效果很好,翻找出来。
黄豆觉得时间久了,不敢用,还是赵大山做主稍稍在一边涂抹了一点。现在看,涂抹过的地方,明显好很多。
航哥儿扯着燕归的衣袖等他蹲下身,忙嘟起嘴对着妍姐儿的额头吹了吹,轻声哄道:“妹妹不疼,哥哥吹吹。”
妍姐儿以为哥哥在和她闹着玩呢,咯咯地笑出声。
“等黄梨结婚后,我们带两个孩子去东央郡住几年吧?”赵大山吃饭的时候突然说道。
黄豆奇怪地看向赵大山:“怎么想起去东央郡住几年了?”
“航哥儿可以进私塾了,东央郡那边到底比南山镇这边强太多了。他们小舅舅今年也要秋试了,到时候我们去也好照顾一二。”
赵大山给航哥儿夹了一块子青菜,航哥儿看看黄豆又看看赵大山,不情不愿地夹了一根放在嘴里。
见妹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由小脸一红,夹起剩下的青菜塞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
“航哥儿,你怎么不嚼啊?”赵大山看向航哥儿问道。
航哥儿越发红了,嘟嘟囔囔不知道怎么说。还是黄豆了解他,插言说道:“他喜欢吃肉,不爱吃青菜,要是叫他吃,就是这样直接吞咽。”
“我小时候也不爱吃菜,后来你们爷爷去世,那时候家里饭吃的都没有,更别说肉和菜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就把这个坏毛病改过来了。”
赵大山转头,夹了一个肉包子给航哥儿:“喜欢吃肉可以,不过也要吃青菜知道吗。”
“好。”航哥儿狠狠咬了一口包子,笑眯眯地答道。
没过多久,赵家黄家都知道赵大山要带着黄豆和航哥儿他们去东央郡住几年。
黄三娘自然舍不得闺女和女婿过去,赵大娘更是想不明白。航哥儿读私塾在哪里读不是一样去东央郡读就能中秀才考状元了?
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这话也是赵大娘说的。
没想到的是,不但赵大山四口去,张小虎也要去,他说他儿子也要去东央郡读私塾。
最后,连敬哥儿都被赵大川托付给了赵大山,让他带着和航哥儿一起去东央郡上私塾去。
原本,赵大川和黄小雨都舍不得,他们觉得孩子还小,在南山镇启蒙是一样的。
赵大山找时间和赵大川和黄小雨谈了一次,两个人才改了主意。
他们说了什么,别人不知道。只是赵大川在和赵大娘面前提了一句:“航哥儿这次去私塾进的不是普通私塾,是安康先生安排的。不是高官家的子孙,就是世家大族的子孙。大哥说,这次不一样,孩子的起点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以后就会有区别。”
赵大娘还是很忧虑:“我们家不过是个乡下种地的,孩子和那些人家孩子在一起,会不会被他们看不起?会不会受欺负?”
赵大娘考虑的赵大山和黄豆自然想到过,问了安康先生派来的信差才知道,这个书院是陛下指派四皇子办的。
换句话说,以后,这里的人出来都是四皇子的人。
也就是说,在暗地里,四皇子已经成为当今圣上心中继承大位的不二人选。
有风险吗?
当然有。
所谓富贵险中求,你要是想求得子孙后代的百年富贵,那么总要冒一次险才对。
明面上,这些孩子进的就是厚德书院,却是暗暗分班的。年龄从六岁到十六岁不等这些人,文采优秀的继续进学,去做天子门生。
不爱学习的,也有师傅教功夫,以后去军中效力。
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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