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素素)》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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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口中的刘管家是替锦瑟姐弟打理姚家铺子田产的总管事,原先文青年幼,这些事自免不了由锦瑟帮他做主,可自锦瑟嫁人之后,便将这些事儿都交给了文青自己,刘管事平日遇到什么事儿也都找文青去讨主意,文青不懂的也自有廖老太君在旁提点,故听闻刘管事送信到王府来,而且是派其儿子亲自赶快马送过来的,锦瑟也微微诧了一下。
她接过王嬷嬷手中奉上的信,一目十行地看过,却扬了扬眉,瞧着梳妆台前闪烁的灯影有些发怔。
王嬷嬷见她如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面色不安起来,忍了忍终是不放心地唤了声,“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锦瑟闻声被惊醒,见王嬷嬷面色担忧,不由扬唇一笑,将信递了过去。王嬷嬷看过却是一诧,道:“三姑爷被下了大狱,判了死刑?这……”
王嬷嬷口中的三姑爷不是旁人,正是姚家三姑娘姚锦红的夫婿宋琪永,姚锦红的母亲小郭氏还算有点见识,当年眼瞧着锦瑟姐弟进京后就住进了廖尚书府中,又因姚锦玉的事儿多少影响了姚家女儿的名声,再观姚礼赫在江州同知一位上越走越不顺,她恐姚家会被带累,前途堪忧,便早一步给姚锦红订了亲。
锦瑟自凤京回江州前两个月姚锦红便嫁出了姚家,所嫁虽不是什么有名头的人家,可也是江州一带的富户绸缎商宋家。这宋琪永虽是宋家的嫡子,可却是偏房嫡子,姚锦红嫁过去两年,宋家老太爷过世,便分了家。因宋琪永的父亲是庶出,他那嫡母却是个厉害的,故宋琪永这一房被宋老太太随便分了些薄田,便向打发叫花子一般给赶出了宋家大宅。
宋琪永的父亲妾室众多,庶出的子女便有十四五个,一大家子人花销便有些无处着落,没半年就撑不下去,索性宋家是商户,也不讲求什么规矩脸面,干脆就分了家。原本便没什么家产,这一分即便宋琪永是嫡子也没剩下什么家底。
索性姚锦红是个能干的,出嫁时姚家又陪了不少嫁妆,姚锦红那些嫁妆倒成了夫妻二人的指望,那宋琪永倒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颇有些干才,和姚锦红两人有商有量的到运州宣城开了几家绸缎庄,几年下来渐渐做大,日子倒也过的富庶。
姚礼赫这几房被从姚氏族谱中除名,姚四老爷和小郭氏也无颜再在江州生活下去,便带着四房的人投奔了姚锦红夫妻,彼时宋家还未分家,姚锦红因此事没少受妯娌排挤取笑,好的是她那夫君却对她多有体谅,还亲自买了小院给老泰山一家安身。
后来宋家分了家,姚锦红撺掇着宋琪永离开江州,前往运州做生意,姚四老爷等也跟着。这些年姚锦红为宋家生育了两儿一女,极得宋琪永看重。姚四老爷当年在姚家时便管理着家中铺子生意,在运州也自立了门户,虽是世人碍着其被驱逐出族的名声,生意难以做大,但也勉强算衣食无忧。说起来,这姚家四房倒是姚礼赫这几房中如今过的最体面的一房了。
当年锦瑟在姚家也就和姚锦红还算有些交情,四房小郭氏虽工于钻营,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并不曾触碰过锦瑟的底线。后来其被清理出姚氏,锦瑟虽从未和姚锦红联系过,却曾隐晦地向刘管事表达过曾和姚锦红交好,以及姐妹成仇的遗憾。意思就是要刘管事留意下四房,他们有什么难处能帮便帮上一二也无不可。
刘管事必是明白她的意思,这才送了此信过来。信上说姚锦红的夫君宋琪永因和另一个绸缎商胡姓商人争抢收购两个村子的蚕丝发生了口角,后来因宋家见胡家收购蚕丝的价格更加好一些,村民都愿意将丝卖给胡家,便恨胡家抢了自己的门路,生出怨恨,宋琪永一怒之下令活计火烧放了生丝的仓库,谁知竟活活烧死了两个村民。
宣城知县老爷判定宋琪永是故意伤人很快便落案将宋琪永下了大狱,断了个斩刑。而姚锦红四处求人无望,如今已赶来了京城,欲想法子救出其夫。刘管事觉着这是一桩大事,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叫锦瑟知道的好,这才派了自己儿子快马送了这封信来。
当年姚礼赫几房被清理出姚氏,锦瑟知晓他们面临的是什么,也清楚他们即便有恨,也再无力来危害自己,她并未特意留意过姚家人的消息和结果,只除了令刘管事照顾下姚锦红以外。
她已多年未曾想起过姚家人,此刻突闻此消息,方才才会突然发怔,只觉恍然隔世一般,听闻王嬷嬷的话,见她欲言又止,锦瑟便笑着道:“乳娘有何话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王嬷嬷听锦瑟唤起乳娘来,见她瞧过来的眸中满是柔色,便也一笑,叹了一声道:“老奴是想着三姑娘是个有心气的,到底和姑娘是血脉相连,当年姑娘在姚府上也和姑娘投缘,所谓元结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是同族同宗的血亲,姑娘能帮,便帮帮三姑娘,三姑娘这些年也不容易。”
宣城知县虽给宋琪永判了死刑,可这死刑却是要上报了朝廷进行死刑复核的,宋琪永的案件要先由知府复查,然后,在最终定判之前报请刑部裁定进行死刑复奏,刑部核准了才能执行,即姚锦红已赶来了京城活动,想必这案子已递到了刑部。
锦瑟闻言目光闪了闪,笑道:“我明白,天寒地冻的,禄生跑这一趟也是辛苦,我如今身子不方便就不见他了,乳娘留他在王府住着,熬了热汤,告诉他刘伯此事做的甚合我意,辛苦了。”
二百七九章
王嬷嬷应命而去,锦瑟便又令白蕊去外院请永康过来,片刻后永康便隔着屏风站在了明间回话,锦瑟将方才的事儿说给他听,吩咐道:“不知康总管可否知晓这宣城的知县是什么来历?”
永康闻言恭谨地答道:“奴才这便令人去查,王妃可是觉着此事乃有人刻意兴风作浪?”
云州原便偏远,宣城知县官职低微,永康自不会知道,若是锦瑟只是想救下宋琪永,大可令他去刑部支应一声,甚至都不用他这个总管亲自过去,便能将此事办妥了,根本就无需去弄明宣城知县是谁。可现在锦瑟张口便问他这知县的来历,永康便也起了一丝疑心,可他想了想也着实不觉事情有何不妥之处。
锦瑟也只是觉着这事儿太过凑巧,宋琪永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就偏偏在如今朝廷形势剑拔弩张之刻就出了事呢。
“这个时候还是查一下,万事小心为好。你再派些人前往云州到京城的路上暗中迎下我那三姐姐,也不必现身,只要保证她能顺利抵京便可。希望是我想多了,查下,也能安个心。”
永康闻言尚未应声,倒是完颜宗泽刚巧从外回来,显是听到了方才锦瑟的话,道:“查什么?”
永康忙见礼,完颜宗泽却不用他禀报,只摆了下手,道:“去给王妃办事吧。”
永康应了声低头退了出去,完颜宗泽进了内室,锦瑟已为他拧了条热帕子,低声细语地又将姚锦红的事儿陈述了一遍,完颜宗泽敷了面,却道:“云州知府钱安士原已官至工部侍郎,八年前曾负责果蕖羼水一带的堤坝修建,因其酗酒失职之过险些酿成水患,犯下大过,彼时父皇龙颜震怒,是要将其斩首泄恨的,是太子念在钱安士为人方正清廉,除了嗜酒,还算一名好官干才,又顾念他修建堤坝一直用心,那日饮酒失职也是事出有因,事后敢于承担责任,努力挽回,未曾酿成大祸的份儿上,为其求情,父皇才将其发配到云州做了个七品知县,三年前其政绩突出,升为云州知府。这宣城在他的管辖之下,此事……查查也好。”
锦瑟闻言自然明白完颜宗泽的意思,眸光闪了下。钱安士既受了太子恩惠,想必在朝野上早便被视为太子的人了,而众多周知,姚锦红一房是被她这个武英王妃驱赶出宗族的,如今姚锦红的夫君被问罪,若是有心人在背后谋划,自然可以告到皇帝面前,污蔑武英王府仗势欺人,以权谋私,结党营私,滥杀无辜。
锦瑟抿了抿唇,将此事暂且搁下,接过完颜宗泽手中帕子丢回鎏金铜盆中,道:“明日一早我想和你一道前去接母后回宫。”
完颜宗泽闻言蹙眉,未言,锦瑟便拽了他的胳膊靠了过去,道:“万佛寺离京城又不远,虽是山路但地势并不陡峭,更何况如今我胎像是极稳的。梁太医可说了,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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