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偏心》第110章


他是巡城卫队中的一支,先前姚沐在街上随口一喊,喊的就是他。
不知道那日出了何事,吴同也不敢私底下去问那屋主,怕自己听了不该听的话,但他总觉得最近的寻人同那小院有关。
带着手下人沿路逛过去,众人都留了心,仔细打量街上行人。
只是看了一会儿吴同就厌了,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屁股在路边茶摊坐下。
都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去哪儿找那两个人?
“哎。”吴同抬头,叫了个手下来问,“看完了么?看完就走了。”
手下弯腰领命,回身整理队伍去了。
吴同便又坐了一会儿,等再起身,他拍了拍衣裳,领着人,朝内城护城河行去。
*
“头儿,你看!”
吴同正走着,忽然有人从边上蹿出来。他吓了一跳,扬手就将人推开:“我自己看不见?要你说。”
手下嗫嗫:“头儿自然看得见。”
“看哪儿啊看?”吴同忍着气,“要看哪儿?”
手下忙替他指方向:“那儿有人。”
吴同便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护城河边,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像是要往水里走。
“哪儿来的兔崽子?别地儿不去,偏到老子这里来。”他神色不耐,“去,赶走,万一掉河里还得罚老子前。”
手下应是,一面呼喊一面朝河岸跑去。
乍听见喊人的声音,罗敷吓了一跳,忙拉住赵宜安的手臂:“宜姐姐,有人来了,不可往前走了!”
他应了宜姐姐的愿,领着她出门到了护城河,本以为宜姐姐是没来过此处,想瞧瞧景色,哪知道赵宜安一见到护城河便哭了起来,也不愿同他回家。
正僵持,忽听见有人在远处怒喝,罗敷吓得一哆嗦,也不敢回头,只拉着赵宜安的袖子,想将她拖回去。
要事闹到让谢大哥知道了,他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宜姐姐。
“做什么呢?”来人卫队打扮,腰上还挂着刀,目光在罗敷和背着身的赵宜安身上扫过,“河岸危险,谁叫你们过来的?”
面前一大一小,男孩子不过十三四岁,低着头不敢吭声。至于另一个,被男孩拉着衣袖,肩膀一颤一颤的,还能听见哭声。
自己有这么凶么?
手下一愣,又听见罗敷絮絮叨叨在边上努力解释:“我与我姐姐只是来逛逛,没别的,我们这就走。”
说着又摇了摇赵宜安的袖子,声音轻轻的,语气带着恳求:“宜姐姐。”
他真是怕死了。
赵宜安眼中还蓄着泪珠,闻言偏了偏头,又抿了抿唇,跟着罗敷走了。
罗敷一面道歉,一面拉着赵宜安的手往后退:“多谢官爷提醒,我们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以后可别往水边跑。”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官爷。”
手下并未看清赵宜安的模样,况且罗敷挡住大半。他见罗敷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心底里便下意识觉得赵宜安也该是个孩子。
俩玩水的孩子有什么好说的,叮嘱了他们别再往这儿跑,手下便回去复命了。
“是俩小孩,玩水来了。”
吴同听了禀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走罢。”
*
倒是越来越难出城了。
赵郗在城墙不远处蹲了一会儿,最后悻悻然回了罗家。
罗敷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来了,连忙迎上前:“谢大哥!”
赵郗应了一声,问:“宜姐姐呢?早饭午饭可都吃了?”
他早上出去得早,只来得及拉起床上的妹妹,替她穿好衣裳。怕罗敷来送饭时,赵宜安失礼。
罗敷挠挠鼻子:“吃了。现在正同祖母坐着。”
赵郗一愣,问:“怎么同祖母坐一块儿去了?”
罗敷便说:“用了晚饭,我怕宜姐姐无聊,所以才叫祖母陪一陪她。”他有些小心,“谢大哥不高兴么?”
“怎么会?”赵郗勉强露了个笑,“只怕从小宠坏了,忘了礼数。”
闻言,罗敷松了口气:“没有,宜姐姐可好了。”又小声道,“祖母也、也很喜欢她。”
“是么?”赵郗随口应了一句,他已看见坐在门槛上的赵宜安,便抛下罗敷,朝妹妹走去。
身边人忽然没了踪影,罗敷望见赵郗弯腰,正要将赵宜安扶起来,这才小小放下心来,又喃喃道:“我也很喜欢宜姐姐。”
赵郗当然听不见这个,他朝妹妹伸出手,想将人扶起来。
赵宜安正跟着祖母穿槐花,将一粒粒白色的小花穿进丝线,然后戴在手上。
“门槛脏不脏?”
赵宜安抬头,赵郗笑意温柔:“起来罢。”
低头看了看自己未穿完的手串,赵宜安又打量赵郗脸色,最后将手递给了他。
拉起妹妹,赵郗替她拍了拍裙子,又道:“明儿再来罢。向祖母道别。”
赵宜安乖乖开口:“我明天再过来。”
坐在椅子里的祖母并未听见,还在一心一意替赵宜安摘下枝上的小花。
等过了许久,枝上的花通通被摘了下来,祖母抬头,却只看见小孙子蹲在她面前。
“妹妹呢?”
罗敷抖了抖手中的丝线,一面打结一面回:“妹妹回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罗敷咬下多余的线头,因此口齿有些模糊:“马上就回来。”
祖母便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熬夜我就是猪。明天我要一口气写到见面!
评论还是那个奥
第92章 赵陆
回了后院,赵宜安将手上的花环递给赵郗:“给你的。”
赵郗接过去,转身挂在了窗前。
回过头,赵宜安正望着他,似乎有些不满:“怎么不戴上?”
赵郗便说:“女孩儿才戴这个。”
但见赵宜安神色,赵郗又马上将花环取下,表情诚恳:“四哥错了。”
赵宜安并不理他,自己去桌边坐下。
行动间裙摆轻晃,赵郗瞥见,随口问了一句:“裙子怎么脏了?”是方才坐在门槛上弄脏的么?
赵宜安却是别过脸,只小声道:“忘了。”
“脏了就换了罢。”赵郗去翻箱子,替妹妹找出换洗的衣裳,“正好洗一洗。”
他出门要去烧热水,赵宜安忽然喊住他:“明天还出去么?”
这些日子赵郗总不在院子,他以为妹妹不高兴,轻声哄她:“再过一阵就好了。”
又说:“明日,我带荷花酥回来,好么?”
手指勾着腰链,赵宜安低下头:“好呀。”
或许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她的回答有些模糊,叫人听不分明。
不过赵郗并未奇怪,一面挽起衣袖,一面朝着外走:“等水好了,我再叫你。”
第二日回来的时候,赵宜安仍旧坐在门槛上,笑眯眯朝着赵郗晃她一双手。
十个手指各包了一层扁豆叶子,外面还用丝线小心缠住。
赵郗自然知道妹妹在做什么,又看了一眼乐呵呵瞧着赵宜安的祖母,拱手道:“叨扰了。”
祖母并未听见,赵郗于是握着妹妹的手腕,将她拉起。
罗敷正好从里间走出,怀里抱着一盆花。
见赵郗来了,他连忙立直了身体问候:“谢大哥。”
赵郗同他点点头,将赵宜安带走了。
望着兄妹俩离去的背影,罗敷有些失落。但想起明日宜姐姐还会过来,他又打起了精神。
放下花盆,罗敷去扶祖母起身:“祖母,该回屋了。”
祖母似有若无应了一声,跟着小孙子慢慢回了屋。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早起赵郗出门办事,罗敷则在前院,等着赵宜安过来玩。
这天中午用了午饭,赵宜安像之前一样,回后院去睡午觉,等醒了再过来。
罗敷收拾了桌子,也服侍着祖母睡下。
单手撑着头,罗敷仔细算着时辰。
宜姐姐只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她就会回来了。
夏日困乏,饶是罗敷血气十足,也禁不住拿手掌着头,靠着桌子慢慢睡了过去。
院角置了一只大水缸,天热无风,水面上连一丝波纹也无。
忽有飞燕掠过,勾着脚带起一道水痕,又“叽叽”啼叫一声。
倚在桌边的罗敷乍然惊醒,眼中尤带茫然。
他睡着了么?
罗敷揉揉眼睛,又记起后院的宜姐姐。
“宜姐姐还在睡么?”
自己睡了多久了?
罗敷摸着后颈,望了一眼榻上熟睡的祖母,又轻手轻脚站起身。
后院的门并未打开,罗敷站在过道里,安慰自己一定是时辰未到。
但又过了约一刻钟,还是不见赵宜安前来。
“是宜姐姐贪凉罢……”罗敷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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