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歌-舒玄》舒玄-第131章


个极致。
那倒霉覃舟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流缓缓地将他身子托了起来,而后又有一股远大于重力的吸力,将他直直地引向旈臣所在的方向。
临了,旈臣单手提着覃舟的衣领,将他一把甩下,期间覃舟不知砸断了多少树枝,挨了多少冰锥子与冰碴子,最后不偏不倚地朝一个黑黝黝地山洞坠落。那覃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眼见足下有着力点了,突然空翻了个跟头,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洞口。
其后覃舟脚下一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兀自咬牙暗骂,这群王/八/羔/子,一个比一个心狠,竟然这样对他,早知道他也该带一把长剑出来,就算杀不了几个敌人,捅死那几个见死不救的败类还是可行的。
旈臣见覃舟安全落在峭壁间的山洞口,这才跟着跃了下去,其他三人见下面没得动静了,借着月光,自提起长剑朝下摸索,不多时,也到了洞口来。
“阿臣,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安全的山洞?”覃舟问道。
“……我自是不知道的,先前是想着,把你扔到壁缝之间自生自灭,总好过让你死在白刹军的手上强。哪知这里真的有个安全的地方,方才跳了下来。”
“……”覃舟有些后悔,为何要跟这四个人一起行动?他恶狠狠地瞪着其他三人,这几人见覃舟面带忿忿之色,自是纷纷别开头,装作查探山洞的样子,反正看东看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覃舟便是了,真真儿是十分无耻。
这四人固然十分可恶,可这当口也不是起内杠的时候,若是能平安回到镜北,自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覃舟一脸阴郁地暗暗思忖着。
几人经历了一场跳崖惊魂之后,先是靠着洞口的石壁歇息了一会子,其后众人商量着在山洞里歇息一晚上再从长计议。
只是如今正是严冬之际,山洞口寒风刺骨,山洞里也是阴风阵阵,几人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摸着黑,再朝里走一走。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头,依旧是旈臣当先,其余人垫后,悬崖陡峭,山洞滑仄,里头的路也不是那样平整的,有水的地方都结成了冰,着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寸,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十分地谨慎小心。
除了旈臣,其他人虽目不能视,却也能靠着敏锐的直觉与多年累积的厮杀经验,摸索前行着,偶尔旈臣会出声提醒两句,哪里悬着冰锥子,或是巨岩阻路。
哪知走到山洞深处,前面竟是断壁。那侧壁的巨石表面统统结了冰,根本无处着力,而对面山涧则是相去数十丈远,无法越过去。朝前已经无路,洞边缘处又结着冰,没法子借力飞掠过去,崖下又是千军万马,朝前走,是死路一条,可留下来,只不过是等死罢了。
五人站在原地,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敢情救人将自己救进死胡同里来了,将来若是传了出去,也够其他兄弟们笑掉大牙了。
一行人正是愁眉不展之际,旈臣突然听到了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石壁深处传来。
旈臣蹙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按理来说,这样一个悬崖峭壁,山洞也是个死路,怎地在石壁的背后还能传出这样的声音?
“阿臣,你可是有什么办法?”覃舟虽然目不能视,却能感觉到旈臣突然绕到了他的身后,整个人贴在石壁上。
“目前尚未可知,不过这石壁的背后似乎有些动静,你们几个且先退开稍许,待我将这石壁砸开观察一番。”旈臣回道。
这四人闻言,却是瞬间戒备了起来,虽然不知这厚重的石壁之后究竟有何乾坤,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于是乎,这一个个的将刀剑横在了眼前,屏息以待着,只等着这石壁破开,随时准备再大干上一场。
旈臣将自个儿的长剑归于鞘中,运气于掌心,对着石壁,遽然发力,这一掌出去只怕运足了八成力道,其后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山壁碎裂、碎石飞溅,那石壁竟是坍塌了大半。其余四人只觉两耳嗡嗡、心颤神摇。
几人碎壁前进,不消多时,那哐啷哐啷的铁链声越来越接近,声源处且有隐隐火光,五人虽不知这石壁之后究竟是个是什么光景,却也总好过摔死在无处借力的山涧,或是寡不敌众死在敌军的刀下来的强。
却说那旈臣终于打穿了厚厚的石壁,待碎石尘土散去,却见这石壁里头,竟然是个夹层,内里站着一人,手持火把,琵琶骨上吊着两条粗粗的铁链子,正背对着他们。
那人浑身衣衫破烂不堪,他的身上有多处血口子,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已经结痂,在这大冬天里头看着分外的触目惊心,尤其是头上那道伤口,正在泊泊流血,显然是刚刚才新添的伤口。
几个人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乞丐一般的人物,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却说这五人疲于奔命大半夜,可谁又能知道这应该被拯救的对象,竟然窝在山崖夹层里头……那先前他们在高塔上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
忙活了大半夜、奔逃了大半夜的五人,任谁也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刘偲,因此心中那种憋闷的情绪愈加严重了。
“真是多事!你们来做甚么?”那不按牌理出牌、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刘偲,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开口了。
'古镜歌冰辛篇 第118章 晋江首发'
将老命豁出去前来营救刘偲的五人;听到刘偲这魔星竟然说出这般诛心的一番话,纷纷想上前捅死他。
早知如此,还不如放任这厮在敌营里头自生自灭,左右他刘偲自己有本事逃出来,他们五个何苦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送死?
尤其是旈臣这才将将把美人抱入怀中,也就缠绵了半宿,其后连夜就抱着唐儿送回了王府……哎,真是何等的人间惨剧。覃舟思及此,不知为何,竟噗嗤一声,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若说他们四人不爽,那阿臣只怕更甚十倍不止吧……
“阿偲,你为何会在这崖间石壁里头的?”旈臣开口问道,那沉沉的目光,令人十分有压迫感。
“起先我在塔里待的好好儿的,若不是听到那一枚铁针入墙的声音,我也不会……”刘偲心虚地望了望五人,尤其是阿臣那如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好似要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剐下来一般……刘偲诧异了片刻,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我也不会通知侍卫们,有人入侵这件事儿。”
“然而,这高塔哪里能关得住我?趁着侍卫启动机关去捉你们几人的空档,我自从笼子里脱了身,顺着早先辛九狗儿留下来的密道,藏到这里来的。”
刘偲说到这儿,摆出一脸料事如神的模样又道:“我就猜到你们应该要跳崖,特意在这儿等着的,说吧,山涧里的屯兵是不是统统都出来围捕你们啦?”
刘偲那一脸的得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此时他的口气虽然轻松,可那嘶哑的嗓音,一脸的血污,身上也是惨不忍睹,如此一副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是曾经那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若不是看他被关了两个来月着实可怜,估计在场几个早就动手揍他了。
几人盘腿而坐,不欲搭理这魔星,各自纷纷运气调息,彼时心情是十分的复杂:原以为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应该同舟共济,哪知这条破船早就被砸了个窟窿,没叫敌军害死,倒是叫自己人坑的个灰头土脸。思及此,真真儿是越想越气愤,如今刘偲这厮在敌营里混得个来去自如,倒将一众兄弟给卖了个底朝天,五人上了这样大的当,还不能怪他不讲义气,真真儿是吃了一嘴巴的黄莲,思及一晚上的疲于奔命,真是何苦来哉?
刘偲见这几个哥们面色发青,心中警铃大作:再不描补几句,只怕要被人秋后算账。
方才将他在这儿两月的经历一一道来:
那日得了海东青送来的一截小铁管之后,刘偲一直忍到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方才将铁管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将那锁住真气的蚀骨钉稍稍移开半寸,外表看去,没有什么旁的改变,实际上他的真气已经缓缓在周身游走了。
其后他依旧佯装成一副残废样子,每日半死不活地摊在锁链上,实则暗暗在运功调息,因着体质异于常人,不过短短数日,便已恢复功力。
像刘偲这样的机关圣手,区区一个地牢又怎能关的住他?饶是那些个神偷大盗,只怕解锁的功夫都没得他精湛,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刘偲便自行松了铁链,悄悄跑出地牢,四处乱窜。
这般游荡了大半个月,他几乎把整个乌金城走了个遍,宫殿、城防、屯兵驻地、粮草仓库几乎是摸一清二楚。
其后那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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