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歌-舒玄》舒玄-第155章


必就是你了。”
清皇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他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又道:“阿玖,不管今天一战,结果如何,我们总会再见的。”
素来少有被事情分心的旈臣,似是被这“阿玖”二字给影响了,他倏地纵身跃起,直朝清皇而来。
那辛九岛来的杀手哪里能让旈臣近身?自然团团围住清皇,将他护在身后,那清皇却一脸的淡定从容:“活捉刘子宸,本皇要活的!”
也不知旈臣究竟是受了什么影响,如今眼神越发狂乱了起来,他双眸赤红,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那就杀掉阻挡他的人!
若说这旈臣先前还有几分理性,那如今就只剩下狂性了。
旈臣似乎分毫不在意眼前有多少人,他将身子往前一俯,紧跟着一声大啸,往上蹿起,足尖离地之时,脚下的砖石纷纷震裂,他拔地而起,带着山崩地裂似的大量碎石和尘土,瞬间就来到了杀手人阵的面前。
他手上的三尺青锋,风疾电掣,上下翻飞,力大凶猛,招招诡异。
他与人刀剑相搏之时,剑速如雨,气势惊人,所到之处,不死必伤,无人幸免。
清皇眼见自己身边的杀手布的阵型,就好似被洪水冲垮了堤坝一般,又如巨塔轰然倒塌一般,毫无招架之力。清皇眼前弥漫的血雾几乎令他看不清那冷冽肃杀的身形。
此时清皇的心中生出了一丝奇异的兴奋:这刘子宸,果然是当年的阿玖!自从他逃离了辛九岛之后,整个清组织每每提起他,无一不惊叹这阿玖乃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杀手之王。
看来……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所下的药物,竟然还下对了……
而这厢旈臣的其他兄弟们,见他疯狂地屠戮,心中一凛,他们认识了阿臣十多年,何曾见他这般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
尤其是覃舟,他足尖一点,就往旈臣所在之处飞掠而去,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捏碎了就往旈臣的脸上撒去。
说来也怪,双眸赤红的旈臣,在闻到那药粉末的时候,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他缓了片刻,见脚下全是尸体,这才蹙着眉头对清皇道:“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清皇见大势已去,心想:这刘子宸不好对付,何况他身后还有数万大军,再不走,只怕不能善了。这樊伊也是个蠢的,带了十五万大军都让人当白肉一般,随意砍杀。今天正好让他当个替死鬼,替我挡上一阵,我自保留实力,回头再做打算。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9章 晋江首发'
却说那清皇也不恋战,他急喝数百名精锐杀手速速撤退。
如今清皇哪里还顾得上白刹那帮子废物,自是带着那帮辛九岛来的杀手,施展轻功离去。只是走前留下的那一抹奇异的笑容,令覃舟有些隐隐不安。
如今白刹军见盟军竟然统统不见了,站在街道上,就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一个个往后缩,哪知身后又是精锐的镜北大军,这帮白刹兵心慌意乱之下自然抵挡不住,不多时,街道的尽头又堆了一排排的尸体。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日光城百姓,趁着镜北王府中下人忙的不可开交之际,偷偷爬上不远处的屋顶上来观战,彼时正见到镜北大军大展雄威,痛杀白刹军。
这几个老百姓一高兴,还拆了不知谁家砖石瓦块就往街道上砸,有的倒霉白刹将士,被那准头好的瓦片砸中,顿时头破血流,眼前一片模糊,还没栽倒在地,就被旁边慌了手脚的同伴给一把推在了地上。
那屋顶的老百姓见白刹将士们自乱阵脚,越加起劲儿的去剥别人家房顶的瓦片去砸敌人,末了还要大声呐喊:“这些个狗白刹,杀了我们那样多将士,甚至连渔民都不放过!还将刘大人打成那样!我们都恨他们入骨,诸位将军们千万小心,不要放跑一个。”
先前旈臣带来的这两万镜北精锐,从西城门内赶进来时,发现一地的镜北将士尸体,早就义愤填膺,如今见老百姓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参与战斗,更加激愤,追杀越发迅速。
有那受伤倒地未死的白刹,叫老百姓看见了,百姓们还要大着胆子爬下房顶来,拿了砖瓦又是一顿豪砸猛锤,见人死透了,方才罢手,敌军死尸横在日光城大街上,到处都是。
而日光城南、东两城门,因着刘偲指挥得当,施将军与董都尉二人各自分领五千人马,将那几万白刹大军死死堵在门外。其后还有王良、赵乾与杜峰,三人各自分领五千人往来支援,这两万五千镜北将士一直守在各自的城门处,竟是不知如今城里已经打成什么模样。
刘偲将情况与其他百十来名兄弟说了之后,陆衡与拾奇两个各领三千精兵,自西城门而出,绕到南、东城门外,将正在攻城的白刹大军阵型打乱。
他们与死守城门的施将军与董都尉、王良、赵乾、杜峰等人里应外合,以少战多,专挑敌人空隙,约莫也就花了半天的功夫,这两个方位的白刹军已是伤亡过半。
再看这头:摄政王因被砍了双足,已然昏厥过去,有那两个衷心的人将他驮上战马,往冰峰大国的方向奔逃而去。而白刹大军眼见自己的主将自顾自逃命去了,一时间没了主心骨,他们哪里还敢留下,自是纷纷往日光海峡的方向逃窜。
如今白刹大军已经被杀的满心恐慌,一心只顾着保命四逃,时有拥挤擦撞,互相践踏的事儿发生,败退的路上,稍慢了一步,那镜北军就从后面杀到,也不知多少尸体是自相残杀,又有哪些是死在镜北军的刀下。
这可是个绝地反攻的好机会,却说那镜北军,是何等的狼虎之师,又岂会放过这等机会?只见镜北将士们一个个好似打了鸡血一般,他们忘记了身体的饥饿与疲惫,眼中只有前方的敌人,杀红了眼的将士们根本不会给白刹军喘息的机会,只一股脑儿地奋起直追,紧咬不放。
此一役,镜北军凭着一股意志,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厮杀了三天三夜,但凡见到白刹军,那是举枪就挑,抬刀就砍。
他们越过了日光海峡,追出了几十里地,鲜血染红了大地,冰面上堆满了尸体,对岸俨然成了修罗地狱。
尤其是以旈臣为首的百十来名黥面兄弟,面对敌军,毫不手软,死在他们手上的,没有八万,也有五万,手上的鲜血,只怕能染红整个镜北海。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刘偲这厮了,如今他一双腿骨都被清皇捅穿了,还要坚持战斗,也不顾拖累别人,非要手下人将他扶上战马一路追去日光海峡。末了,嘴里还要逞强:“我做出了这样大的贡献,到了关键时刻怎能少的了我?没有亲眼见到最后一刻的胜利,你们教我如何甘心?”
无法,大家拗不过刘偲这魔星,想想先前他一个人苦守日光城,也是不易,少不得派了俩功夫尚可的镜北将士一路跟着他。
这其中,又以旈臣为最,整整三个日夜,他一双猩红的寒眸里,除了残忍的屠戮,根本没有其他。他一出手,往往就是几十个人齐齐被拦腰或是齐肩削成两半。
旈臣所到之处,只见手脚头颅齐飞,砸中旁人无数。覃舟几个见他隐隐又欲发狂的模样,纷纷有些担心。
直至第四天早上天刚露白的时候,旈臣那杀红了眼的眸子里依旧得不到平复。
这天早上,乌云散尽,终于迎来了日出。
数万镜北将士们站在海峡岸边,见到太阳从那冰面上升起,就在众人高声欢呼之际,谁也没有发现旈臣正在浑身颤抖的极力忍耐……
旈臣在白刹营里与清皇第一次交锋之后,其后这两个月里,总是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情绪十分亢奋,他的脑海里、血液里、骨子里都在叫嚣着爆发,可究竟没有一个宣泄口。
他时时刻刻都有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这种冲动被他死死压制着。而在除夕那夜,他一见到璃姬之后,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地不停地对她需索。
实际上,经过了这几日夜的厮杀,作为医者的覃舟,却是隐隐有所察觉的,他几次发现旈臣过度警觉、激越。似乎比平常来的更为冲动,有攻击性……但观今日的旈臣动作竟有些仓促,神色也仿佛有些异样,不似平日那样沉稳冷静。先前虽然撒了一把提神醒脑的药丸粉,可终究只能解燃眉之急,旈臣那般狂躁,他又近不得身,更别说把脉了,覃舟蹙着眉头,但愿自己是多心了。
毕竟打了三天三夜的仗,发泄过后,这会子大家都好似被抽了魂一般,浑身力气用尽,许多人互相搀扶着朝日光城的方向走,或是干脆就倒在马上,随便那马走歪还是走斜。
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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