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奥爱憎录》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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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一桥家也没姬君了呢,清水家更别提了。”宝莲院忽然喃喃地说。
“母亲大人?”当时德川治察正说得高兴,母亲突然说了这个,有些莫名其妙。
“你也该娶亲了,早到了年纪了。”宝莲院皱着眉看他。
“儿子不觉得有什么着急。”德川治察有些迟疑地答。
“田安家门第高,可惜一桥家清水家都不行。”宝莲院并不理会,只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恕儿子无礼了,虽然都是至亲,但并不喜欢那两家。”治察抿紧了薄唇。
“怎么回事呢?”宝莲院有些迷惑。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不愿同他们打交道。”
“你这是孩子脾气。”
德川治察尴尬地笑了,脸上浮起两朵红晕,顿时像个没成熟的小孩儿。宝莲院怔怔地看着,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时她还年轻,和宗武的关系还亲密。
宝莲院甩了甩头,重新回到现实。都快到正午了,那松平定邦该告辞了吧?治察也该回来了,得问问到底是什么来意。
第107章 贤丸
暖意融融的春夜,田沼意次坐在书房,闲闲地看着手边一件玩器。
这着实是贵重物,赤金打成亭台楼阁,翡翠雕成树木,树下隐隐看得出人形,是白银打出的一排小人儿。总共两只手掌大,偏生细节都雕得纤毫毕现,费了多少人工。
这是白河藩主松平定邦送来的,还附上了一桥家主德川治济亲笔书信,请田沼大人多施援手,了了白河藩的心事。什么心事?无非是松平定邦无子,想收田安家的贤丸做上门女婿罢了。
德川治济说松平定邦专门去过田安宅,和家主德川治察聊了许久,治察态度暧昧,似乎不大愿意。松平定邦决定上书将军家治,请将军大人亲断。自己是将军身边人,为了保险,他预先送了这礼物?
田沼意次瞥了一眼玩器,黄澄澄的赤金在行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不光材质,连手工都是一等一的,必定是高手匠人所制。粗粗估一估至少价值千金,眼下大名们都手头拮据,松平定邦真破费了。
去年老中首座松平武元病逝,老中出了缺,田沼升了老中。将军家治也离不开他,他继续兼着侧用人职位。老中兼侧用人,这样的宠幸,以前哪个都没有过的。
田沼得将军家治信任,但他明哲保身,并不爱管别人的闲事。若不是重金来求,他一律拒绝。如今这礼物实在珍贵,他不得不答应了——这也是破釜沉舟?田沼皱了皱眉,松平定邦不是个伶俐人,也许有人在背后指点?那是谁?一桥家的德川治济?
还没到夏天,飞虫已多了起来。绕着行灯打着转,发出嗡嗡的声响。一圈又一圈,永不疲倦似的。田沼意次打开行灯罩子,将烛心铰得短一些。放下银剪刀,他忍不住叹气:如今蜡烛价贵,许多大名家都得省着用吧。
德川治济怎么管起这闲事来?田沼意次眼前浮现出一个俊俏青年的身影——二十多岁年纪,修眉俊眼,嘴角常带一抹微笑,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也和父亲一样是风流人,今年元日将军家治与御三卿同贺新春,一时兴起让三卿挑选喜欢的物事,不拘什么,将军都会赐下。田安家与清水家都老老实实选了古董珍物,偏一桥家那位独出心裁,向将军大人要了一位女中。当时满屋的人都惊住了,将军大人倒哈哈大笑,依言把女中赐给了他。
这样一个风流人物,怎么会管这些闲事?田沼意次歪着头,只是想不通。飞虫飞得累了,沙沙地掉落在榻榻米上,细细的须子微微颤动,是临死前的抽搐。他皱了皱眉,将飞虫拈起包在和纸里,随手揉成一团。
一桥家的人都有些古怪。殁了的德川宗尹,现在的德川治济,还有送到别处的孩子——越前福井藩的松平重富,福冈的黑田治之,看着都和气,却都有些复杂似的。
田沼意次捧起茶碗饮了一口,清香的茶汤也少了滋味——一桥一家都有些不好形容,像是浮着花瓣的一泓碧水,看着赏心悦目,可水下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德川治济到底想做什么?他这是向白河藩市恩吗?但一桥家与将军同气连枝,地位身份都有,白河藩也不能给他些什么……除了赠些银钱。莫非为了钱?一桥家也不缺钱。
一桥家不缺钱。去年年末田沼意次的弟弟田沼意知得了重病,德川治济请遍了名医,连长崎的南蛮妙药都买了,最终还没能留住意知。
意知去得太早,也许是不养生的结果,在女色上不懂节制。虽然药石无效,田沼意次还是念一桥家一份情——田沼意知只是一桥家臣,主君愿费心费力救他,也是要感恩的。
一桥家对田沼家有恩,那这次的事要全了德川治济的心意。请将军家治同意贤丸的事并不难,只消开一开口——毕竟是田安家的事,将军家治也不会太过问,无可无不可吧。
德川宗武已经殁了,将军家治对田安家的怨气消了没?那一年吹上御庭赛马,德川治察表现得太好了些——田安家的人永远学不会韬光养晦,和一桥家比起来,真是天悬地隔。
田沼意次默默地想着心事,等回过神来,手中的茶已凉透了。他一口一口喝完,丢下茶碗,已有了主意。
事不宜迟,明日催松平定邦上书将军,他相机行事。
江户的春天最短,碧桃刚谢,空气里多了一丝燥热,懒洋洋的日头也变得灼人起来。
一桥家的四谷宅邸杜鹃开得热闹,是向岛植木屋精心育出的“雾岛”,紫红花朵重重叠叠,直把枝叶挡住了,远远望去像硕大无朋的花球。
种在墙边的栀子还静默着,油绿的叶子长得茂盛,叶子里满是蓬勃生命力,像随时会冒出来。栀子在默默等待,等梅雨季节来到,就是它的天下了。
庭园里有个小小凉亭,一桥家爱风雅,凉亭顶上盖着厚厚的桧树皮,梁柱都是不削皮的松树搭成。明明是精心做出的,偏偏做出随意的山野趣味。
一个女子坐在亭里,怔怔地看着杜鹃发呆。
“阿富夫人正在赏花?”德川治济来了,脸上带笑,似乎心情甚佳。
阿富要起身行礼,德川治济忙按住她的肩,亲昵地说:“夫人身子贵重,不敢劳动大驾。”
阿富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他趁势在身边坐下,摸出个小小的桐木匣,递在她手里。
“这是什么?”阿富知道这匣子是装钗环首饰的,可匣上并无店号标记。江户名店爱惜名誉,所有首饰都要标记,连首饰匣也不例外。
“你打开看看。”德川治济凑在她耳边说。
匣里垫着两层绣金葵纹帛纱,纱上躺着支精巧的赤金簪子。簪头用金丝弯出藤蔓状,疏密有致地嵌着数颗浅绯珊瑚珠,藤蔓边镶了只金丝蝴蝶。藤蝶图案,正是初夏应季的。
阿富向德川治济笑了笑,伸手拈起赤金簪子,簪尾磨得锋利,在阳光下闪着灼灼的光芒。只需轻轻一递,能直直地刺进咽喉里。这不光是贵重首饰,也是杀人凶器。
为什么拿这个来?阿富低下头,有些怔忡不定。
德川治济似乎不疑有他,笑着说:“这支簪子正配你。金子倒好说,手工是了不起的——金匠后藤家第四代的手艺,第五代远远不如他。”
“阿富不爱戴首饰,放着白浪费了。”阿富把簪子放回去,一只细白的手按在匣盖上。
“你爱不爱戴,它都是你的——就算白放着,也是我的心意。”德川治济的声音更低,语气认真,似乎含着万千情意。
阿富垂下眼,像是被感动了,只是看不见她的眼,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这是八代将军有德院赐给我祖母的……你也知道,我祖母原先是女中,受了有德院宠爱,生下我父亲,可惜很快殁了。”德川治济看向亭外的杜鹃丛,声音轻柔,像在自言自语。
“阿富也听说过。”
“我祖母叫阿梅。女中古牟先得了宠幸,很快怀妊,生下了田安家的宗武。我祖母也被有德院宠幸,生下了我父亲宗尹……所以说,一桥家和田安家,永远都是竞争关系。”德川治济顿了一顿,像是说不下去了。
“有德院这个人,向来对女子不用心。突发奇想赐给祖母一支簪子,她倒精心收着,有德院只怕早忘了吧。”德川治济唇上浮出一丝讽刺的笑。
“也许……没有忘吧。这支簪子做工精细,也是细心选过的。”阿富喃喃地说。
“谁知道呢?这也是祖母留下的,父亲并没给母亲——你知道,我是侧室所出——父亲自己留着了,后来悄悄给了我,让我赠给真心喜爱的女子。”德川治济双眼下垂,静静地看着那只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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