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61章


?br /> 君初瑶背过身,语气微冷;“把弓/弩处理了吧。”
君辰应一声,愣愣地去拆□□,不理解从前杀只鸡都觉得残忍的人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暴戾,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你……没事吧?”
这一句刚出,高台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两人霍然抬头,便见半空中一玄一黄两道影子。
容炀亲自出手,挟持了梁王。
君初瑶顾不得回答君辰的问题,赶紧掠了过去。
容炀一手拎人,一手将剑搁在梁王颈上,落向了先前君初瑶立过的石柱,面上仍是不改笑意,“让他们都停手。”
梁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这一刻父子情分全无,再出口时已改了称呼,“这是烨儿的军队,我也不再是一国之主,他们不会听我的。”
“我从不留无价值之人,既是如此,便休怪我无情了。”
“你大可以杀了我,但即便如此,你也得不到王位。炀儿,苍羽和云龙来了,想必你也知晓了,烨儿他没有死,这是一个局,从头至尾都是。你眼下挟持我却又迟迟不落剑,也不过是为了逼他出来。”
“可他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您说,他是不是也盼着您早些死呢?”
“炀儿,你可知,这么多年来,你一心想要除了烨儿,他却为何从未对你下手?”
容炀眯了眯眼,没有出声,似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不是他无能,也不是他仁慈。而是因为我曾对他说,若他想做这一国之君,便该有能力以不见血的方式处理好王室中的纷争。如若他只能靠手中剑解决问题,那他就无能为这一国之君,更不必提天下之主。事实证明,他做到了,炀儿,这就是你一直不甘心的原因,也是你不如他的地方。”
“够了!”
他似被激怒,手中剑一抬,堪堪要落下去,蓦然听见君初瑶的声音:“容炀,你看这是谁!”
他手一顿,眯起眼朝宫门望去。君初瑶人在半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白绫,白绫掷出,倏尔到了宫门背面,她手一勾一绕,大力一引,白绫上又多了一道水蓝色的身影。
然后她一步未停,扯着白绫朝容炀对面的石柱掠去。容炀脸色霍然一变,四面又响起一阵惊呼。
容泠一双眼哭得通红,还未缓过神来,一抬头看见君初瑶手中白绫所缠之人,惊得抽泣也停了,呆呆地望着。
君辰蹭地向前迈出一大步,也瞪大了眼睛,“初瑶你疯了?那是你姐!”
她看君辰一眼,看到他微微发红的眼圈,看到他难以置信的神色,突然觉得心头一震,随即她撇过头不再看他,手中剑出鞘,同样搁在所挟之人的颈侧,平静地注视着对面。
容炀先前那一惊很快过去,面色早已恢复如常,此刻正略带赞赏地看着君初瑶。他一直站在一个能够轻易关注并掌握全局的位置,而君砚蓝是被缚了双手,绑在宫门背面的,按理说这样的动静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但他确实未曾注意到,因为有那么一刻,他是分了神的。那一刻,君初瑶对他出手,一剑直指他的咽喉。他当时也觉得奇怪,她似乎不是冲动之人,也应该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怎会贸然出那一剑?眼下倒是明白过来了,原来那一剑不为取他性命,而只为得他半刻分神。
想清楚这些,他勾起嘴角,“看来还是小瞧了你,不过……你这是做什么?拿这个女人要挟我?你竟觉得,她配我为她收手?”
君砚蓝的神色比眼下任何一人平静,她好似根本未注意到搁在自己颈侧的剑,偏头对君初瑶莞尔道:“我说过,他不会在意我的性命,你打错了算盘。”
君初瑶也是一笑,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那也好,杀了你,好歹能解气。”说罢手中剑锋一侧,那雪白的脖颈立时洇出一道鲜红。
“等等!”
这一声出自君辰,他讷讷地朝石柱走来,始终保持着仰视君初瑶的姿态,“初瑶,她是你姐。我知道你是为情势所迫,可是……杀了她,你让娘如何看待你,让将军府如何看待你?杀了她,你将背负一生骂名,为千夫所指!杀了她,你定会悔恨终生,一辈子不得救赎!”
容泠也抹了抹泪站起来,“初瑶姐姐,阿辰说的对,不要……千万不要。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已经为烨哥哥,为我们容家,为梁国做得够多了……”她朝四面望望,不住地喃喃,“烨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
君初瑶缠在白绫上的手似是一颤,剑却仍稳稳抵着君砚蓝的咽喉,这一刻语气冷若霜雪,“他不会来的,苍羽和云龙是我带来的,今日之事,从头到尾与他无半分瓜葛,他死了,死在谷里,正如你们得到的消息那样。”
君辰和容泠,包括容炀手下的梁王,齐齐一怔。他们自然都得到了消息,在最初的震惊与哀恸过后,不是没有过怀疑,再加上今日突然出现的苍羽和云龙,令他们都开始相信,这其中定有隐情,或许容烨没有死。但此刻却听到这样残酷的字眼,从一个最不希望他死的女子口中。
“连我都已接受了现实,你们还在自欺欺人什么?”君初瑶一笑,看向容炀,“你不信我会杀了她是吗?你为什么不信?我带来苍羽和云龙,使计借闫律衣之力斩杀三军,间接死于我手的人已经太多了,还怕多这一个吗?容烨已死,我无所谓背负骂名,也无所谓离开将军府,这世上所有于我而言都没有了意义,杀一个一心想要害我想要我死的人又何妨?你可以不在意这一尸两命,因为,我也同样不在意。”
☆、舍命
君初瑶说罢将剑锋一侧,这是要命的一侧,当真毫无顾忌不留一分余地。
君砚蓝似乎已经感觉到冰冷的剑嵌入了自己的脖颈,下一瞬便要有滚烫的鲜血涓涓涌出,她闭上眼,遮没了眼底那一丝不甘的情绪。
她不甘,这种不甘自君初瑶慢慢长大之时便已经开始。她不甘于一个大漠弃婴能得到父亲那般的宠爱,不甘于那人一双惊世的眸子粲若星辰,举手投足都似潋滟春水芳华自生,不须半分力气便将她比到了尘埃里。
她不甘于成天舞刀弄枪的人竟能于寿宴上一舞动长宁,获梁王青睐,得世子倾心,不甘于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心愿、自尊,甚至那于女子而言最为宝贵的贞洁,都失去了。
她不甘于成为一颗棋子,背叛将军府,冒险盗取三军令,模仿哥哥的字迹手书与人,却在做完这些以后被弃如敝履。她不甘于腹中已有了那肮脏之人的胎儿,而她却得千辛万苦保住这孩子以图在危难之时供她仰仗。
但现在看来,是她自大了,眼前的人心中只有天下,早该知晓他不会对她有情,也不会对自己的亲骨肉有半分在意。
这短短一瞬间,她的嘴角浮起笑意,三分轻蔑七分看破后解脱的惬意。
剑锋却在完全入肉前被震开,“叮”一声响,随即君初瑶一个踉跄将要从石柱上跌落,连同手中的白绫和被缚于白绫之中的君砚蓝。
下一瞬,对面容炀手中的剑离开梁王,手轻轻一挑将白绫“哧”一声割断,没了白绫的牵扯,君初瑶跌在前头自然照落不误,而君砚蓝却堪堪停在了石柱上。与此同时,又一条白绫出现,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梁王已被那白绫扯着倒飞出去。
君初瑶“砰”一声摔在地上,没去揉腰也没急着起身,而是立刻抬眼朝对面看去,然后长出一口气。
还好,赌对了。
她站起来,看看难得面上毫无笑意神情冷峻的容炀,再看看明明惊讶万分却强抑内心情绪面若冰霜的君砚蓝,心里突然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其实这两人挺般配。
随即她揉着腰朝梁王以及从背后以白绫救下他的离笙走去,边走边喃喃,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讲,“为了救你父王不得已咒了你,皇天在上,我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可不作数……”
君辰和容泠这才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气这么一松,背上立刻有汗水淋漓直下,随即一阵风吹过,明明是夏末初秋仍有些炎热的时节,却不知怎的便吹得人心生寒意。君初瑶刚走到梁王身边欲搀起他,道一句“陛下,唐突了”,却直觉哪里不对,蓦然回头看去。
这一回头,她眉毛一扬,头皮立刻便发麻了。一支箭,与方才射在梁王后身上那支一模一样的箭,正以无可挽回的犀利攻势飞过来,那轨迹的终点是……君砚蓝!
毁了一架弓/弩,竟还有一架!
她呼吸一紧,随即见容炀以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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