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和尚当驸马》第77章


如同濒死之人得救后所见的第一缕曙光,你对我而言便是这样的存在。
那些我没有碰触过的所谓太阳的暖,我都不要,只要你在的话,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忘了我呢?
“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聂清远,你放过我好不好?”
心像是被水蛭狠咬了一口,但见血流不止却没有伤口,许是疼惯了,聂清远闻言不怒反笑起来。
随着气息起伏的诡异笑声,带着齿尖咬破皮肤的刺痛,落在李隆苑身体各处。头疼欲裂的时候,竟连身体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也许聂清远是对的吧,否则为什么她一见到他便要头疼呢?也许这样也好吧,如果她做错了什么的话,这样的惩罚,应当够了吧。
“为什么要哭呢?我就在你身边啊,有什么好怕的呢?”他的唇一张一合,将含糊不清的话语都喂进了李隆苑的口中,末了,两唇分离,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般,低低笑道,“我没有改变,还是同从前一样的爱你,所以你为什么要怕呢?先改变的人是你,离你这么近,却不肯再看我的人也是你,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啊……”
强硬的扯掉她剩余的衣物,动作粗暴而蛮横,察觉到他眼中剧增的掠夺之意,李隆苑死死的抿着唇,眼里的抵触叫人一望即见。
下一刻,聂清远冰凉的身体覆在了身上,她越是挣扎他的臂力便越是加重。两具躯体,带着各自心内的复杂情绪,愿与不愿,终是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他的灼热猝然贯穿了她的身体,蓦地,李隆苑紧闭双眼,面前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雪地,好像有什么人站在那里。
单薄的身影,快融化在雪中似的穿着一身白。
无人从此处经过,他仍是决然的站着,似一颗被冰封住的树,僵硬而固执。
是在等她吧?
脑中骤然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她听到有人在哭,和生病之后的无数个梦境如出一辙,是他么?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李隆苑却缓缓走了过去。
心突跳着让她快不能呼吸,耳边聂清远的低沉喘息,和脑中簌簌的落雪声交织在一起,她想见他,想看清楚他的脸,这种欲望从未如此强烈过,就好像此刻若看不到他,他便要消失不见了似的。
“苑儿,你看看我,你看看现在在你身/体里的是谁?”聂清远仍是笑着,血红的双眼像是快要裂开一般盯在李隆苑脸上,怎么会呢?
即使这样紧紧纠缠在一起,他还是会觉得害怕,而他所爱的比阳光要耀眼的存在,此刻正闭着着双眼,像具死尸似的一动不动。
再也没有人会温柔的摸摸他的头,跟他说,“阿远,别怕,你的噩梦都被我赶跑了。”
被她忘记了的话,他生存的意义也跟着荡然无存了。
吃下解药能好起来又如何呢?若再重来一次,他没有把握自己还能被她爱上。
现在的她听到他说起过去的事的时候,肯定很失望吧,失望她原来爱过他这样不堪的人。
身体的痛和头脑里的混乱,令李隆苑很快失去了知觉,只剩口中还在喃喃喊着,
“疼……”
直到天色渐暗,重新将李隆苑的衣裳穿上,聂清远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从他肆意的掠夺开始便一直闭着眼的李隆苑,此刻脸色苍白,自额上不断渗出冷汗,身体也轻颤着,似在忍受某种剧烈的疼痛。
“疼……救我……”
闻言,聂清远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先前冷峻的面上满布着惊愕,他艰难的喘着粗气,捂住嘴唇的手开始不住发抖……
他做了什么?
他竟由着自己伤害了尚在失忆中的李隆苑,怎么会这样呢……
恍惚中聂清远推开铁门,从外头拿进来一把匕首,木然走到李隆苑身边,半蹲着身子。
她每说一句疼,他便往手臂上划一道。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划出新的伤口,李隆苑的痛苦也不会减少。他会成为她的噩梦,所以哪怕她在昏迷时喊着疼,喊着谁来救她,那个人都不再会是他聂清远。
看着她苍白骇人的脸色,聂清远的左手不自觉紧攒成拳,直到指尖泛白他都没有察觉。
“苑儿,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的话,我就放你走,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你别怕……”认真凝视着李隆苑,微微俯身,将脸贴上她发凉的脸颊,温柔而极尽眷恋的摩挲着。
半晌后,他张了张咬到发白的唇,低声道,“是我让你觉得痛苦吧,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论你是记得还是忘了,我都只会让你痛苦,对不起……知道你爱上的是这样的人,你一定很失望,所以根本不愿承认吧。”
步伐轻飘的离开铁笼,聂清远连门都忘了锁,便在铁栏外紧挨着李隆苑床的位置席地坐下。
良久,他都像个雕塑似的纹丝不动的坐着。
直到凉薄的月光怜悯似的散落在地上,已是后半夜的事了。
暗室里没有活物一般死寂着,李隆苑的手在黑暗中微微动了几下。
喉间弥漫着说不出的甜腥,她转醒后想的头一件事,便是喝水压下这股快要涌上来的甜腥。
却在下床后,借着那点微弱的亮光看到铁栏外那一抹被绝望包裹住的白色身影。
于是她反身回到床上,手抓着栏杆,“阿远,你回来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令聂清远倏然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你坐在地上干嘛?不冷么?”此刻的李隆苑,眼内满溢着聂清远从前最熟悉的温柔光泽,他有些害怕,怕自己是在做梦,所以他迟迟不敢伸过手去确认。
“阿远,我的手脚都被铐住了,走不了太远,你进来嘛,我想抱抱你。”这句话说完,李隆苑便如虚脱了一般,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手脚被铐住了,是被聂清远铐住了么?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就在这一刻全部涌入脑中。
混乱不堪的记忆被她强行捋平之后,她不堪负荷的抱住脑袋,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可是,还是好痛……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过来……”她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一只手再度朝他所在的方向伸了过去。
聂清远猛地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狂奔到李隆苑面前。他不住的喘着气,心里怀着巨大的期待和想要拥抱她的欲/望,可一来到她跟前,他便心有余悸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傻瓜……我又不会吃了你……”虚弱的扯住聂清远的衣袍,却仍是没能将他扯到身边。 
李隆苑低着头,没有松手,“说好了,不会再让你难过的……可我真的很笨,就这么轻易被人下了药……就这么忘了你……”
眼泪一滴两滴掉落在她与聂清远之间的距离上,“其实……好几次我都快想起来了……我看见你就在那里,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你的脸……我把南谨当成了你,把我自己当成了你,甚至把木头……当成了你,这样说起来,其实我根本没有忘记你,只是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你罢了……所以,阿远你别难过了……”
近似无声的,李隆苑强撑着说完了这些话,却看聂清远还愣然站着不肯过来。
是啊,她实在是将他伤的不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又怎么会那么快原谅她呢,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我想喝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呢?”捂住唇,李隆苑虚弱的冲聂清远笑笑,他动作迅疾的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李隆苑喉头不住上涌的腥甜,便再也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温热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果然还是……撑不下去了么……
“苑儿!!”手里的茶杯顿时摔了粉碎,聂清远疯了一般,跑过去抱住李隆苑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事的……没事的……我带你出去,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这个傻瓜,还是如从前一样呢,不住替她擦拭鲜血的手明明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了,他却还在安慰她。
“阿远……”抬眼拉住聂清远的手,制止了他想将她抱出去的举动,“阿远,别怕……我,我没事的……”
强抑住的惊惶就在这一刻溃不成军,有什么从他眼角不住滑落,而他眼里可见的却只有李隆苑口中涌出的,怎么擦拭都止不住的鲜血。
“别带我出去……阿远,我好想你,让我再多跟你待一会儿吧……”熟悉的墨香袭上鼻尖时,李隆苑笑的格外开心,一只手不住抚摸着聂清远的脸,想将上头那些无助和悲伤都给抹掉,可她的手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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