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榜推]》第167章


当玉兰曦终于找到他们时,却正好看见严连城的剑刺进了南宫铜铃的身体里,而诗染就在南宫铜铃身后。
鲜血从伤口处奔涌而出,迅速的染红了南宫铜铃的杏色衣裙,因为痛苦,她小脸上的五官也都皱到了一块。她踉跄的倒进诗染怀里,虚弱的叫了声“染哥哥”后,便合眼晕死过去。
无论诗染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南宫雨亦是泪流满面,“连城,够了!”
严连城目绽寒光,冷酷的表情在阴森的墓林里显得有些狰狞,“不!他杀了宫主,就该血债血偿!”说着,他的剑又向诗染刺去。
就在此之际,玉兰曦淡淡的叫了句“连城”。
听见是玉兰曦的声音,所有人惊愕,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见玉兰曦身披一袭白色的大貂毛慢慢走来,帽子已经被她弄下,瀑布般的青丝映衬着她的脸雪白如纸。
玉兰曦来到严连城面前,他喉结动了动,还没等他叫出口,随着一记脆响的耳光便落在他侧脸上,无疑,打人的正是玉兰曦。
严连城怔怔地看着她,又是愤怒,又是委屈,更多的是撕心裂肺的的痛。
玉兰曦双眸红肿,眼含泪水,耸容道,“清醒了吗?”
两人眼眶皆泛红不止,对视几秒,她转过身看向诗染说,“还不快抱她走!”
严连城眯眼,低吼道,“他不能走!不是少主你说他是杀死宫主的真正凶手吗?为什么还要让他走!”
所有人再次震惊,特别是诗染,玉兰曦竟然知道?
玉兰曦苍白的纤手握住严连城拿剑的手,眸子红红道,“连城,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严连城目光惊恐,他摇头,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诗染暗暗握拳,他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南宫铜铃,就上了马,然后狂奔而去。
听见马蹄声远了,玉兰曦才终于松开严连城握剑的手,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下,她身子一软,不由瘫坐在地,严连城将手中的剑丢开,扶住她,紧声道,“少主…”
玉兰曦泪流满面,她一只手轻捧严连城脸颊,“你和哥哥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哥哥已经不在了,你要让我也连你一起失去吗?”
严连城若是杀了诗染,朝廷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渐渐地,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落丝丝细雨,而后雨也越下越大,当他们的马车驶进京城时,大雨已经将整个街道浇淋得湿漉漉的,雨水和着泥土的味道飘进车里,玉兰曦一边呼呼的喘着短气,一边咳嗽不停。
红儿和绿妮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偏偏这时,又有两队人马忽然杀出,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红儿问,“秦管家,怎么了?”
不待秦福答话,雨中一个身穿软甲头戴盔帽的男子道,“前卫左将军孟照平奉丞相之命,逮捕反贼严连城!”
坐在严连城身边的南宫雨下意识的紧抓他的手,玉兰曦亦是咳得说不出话来。
严连城忽然起身要出去,玉兰曦一下抓住他手,哈着粗气,沙哑道,“连城,不要!”
严连城微笑着从玉兰曦的手里挣出,“少主尽管放心,我严连城一年前就是该死的人了,苟活了这么久,也该交出我的命了!”魔宫被灭时,他和落明月成了朝廷的俘虏,本以为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却不曾想因为玉兰曦的关系,诗染竟没有动他们分毫。
虽说他们暂且避过了死劫,但这一年多来,诗染对他们的控制却从来没有松懈,这种禁锢不仅仅只是限制自由,更大打压是对他们的心灵,如今落明月不在了,严连城亦有种随君而去的念头。
南宫雨一下抱住他手臂,哭腔道,“不管你面对什么,我都会不离不弃!”
严连城含笑,满是柔情的看着她,“雨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他抬手,温柔的为她把乱发拢到耳后,说来迟那时快,他忽然出手,重重的点了下她颈后两个穴道,南宫雨惊愕,随即而来的便是千斤重的困意袭上来,眼皮便沉沉地合上了。
严连城将晕过去的南宫雨放好后,对玉兰曦道,“少主,雨儿就拜托你了…”
玉兰曦咬唇,泪水簌簌的在脸上流着。
严连城微笑,扭头转身出了马车,然后她便听见他高昂的声音道,“我就是严连城,你们要抓我就尽管上吧!”
玉兰曦惊愕,她一下起身,推开红儿和绿妮的阻拦,钻出马车,呼呼喘着大气道,“住手!”
第164章 心与心的距离
那叫孟照平的怎么说也是个五品前卫将军自然识出玉兰曦正是丞相夫人,他赶紧下马跪地道,“丞相夫人。”
其他侍卫见状,也赶忙跪地俯首。
严连城惊恐,“少主,你身子虚弱,如何能淋雨?红儿!绿妮!”
红儿,绿妮钻出马车要拉玉兰曦挡雨,玉兰曦却将她们二人双双推开,跳下马车,走在孟照平身前道,“还请将军好好待连城,我想不出一日,我就会让丞相放人的,你懂了吗?”
孟照平连连磕头道,“末将懂,请夫人放心。”
玉兰曦点点头,回眸看向严连城,“连城你先随他们去,我这就去找诗染!记住,我不能失去你!”
大雨中,严连城也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的脸上和她的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只是,他心里说不出的无奈和心痛。
玉兰曦凝眸向前望去,相府已是遥遥在目,她二话不说,迈步就向相府走去,就连马车都懒得坐了。
雪白的大貂毛被雨淋湿后变得异常沉重,她便干脆将大貂毛直接解下,丢弃在地。跟在后面的红儿和绿妮一边哭一边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玉兰曦含笑,是啊,自己这又是何苦?只是,她除了这样做还能怎样?
这边,秦福早已先跑回了相府,他把玉兰曦正淋雨走回来的情况告诉了诗染,诗染知道后脸色阴沉,望一眼还没清醒的南宫铜铃。转身出了屋子。
诗染没有拿伞,秦福便高举着一把伞跟在他旁边。
他们刚迈出相府,就正遇上淋雨而归的玉兰曦。望着全身湿漉漉的玉兰曦,诗染又气又痛,他负手而立,蹙眉道,“玉兰曦,你现在连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是吗?”
玉兰曦垂眸。无力说话,她慢慢屈膝下跪,诗染震惊,目光中满是杀气。
良久,她轻叹口气,抬眸与他相视道,“请丞相高抬贵手。放过连城。”
诗染就猜到她要说的会是这句话,他眼睛微眯,淡淡道,“如果本相不愿意呢?”
玉兰曦垂眼,半晌,她声若游丝道,“恳请丞相也赐妾身一死。生为魔人,死为魔鬼。”
诗染冷笑,“玉兰曦,你仗着本相对你的偏爱就有恃无恐了,是吗?”
玉兰曦微愣,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终究她叹口气,无奈道,“丞相觉得是这样便就是这样吧!”
一时,空气都像凝了霜。阴沉的天空偶尔闪电,偶尔沉闷的轰一声,豆大的雨水打在屋瓦上,滴答滴答的雨声在这寂静的气氛里透出一阵钻心的冰冷。
诗染知道她刚流产是不能受一点风寒的,可他就是无法平下心中的那口怒气,她玉兰曦可知道,她刚才求他赐她一死时,他的寒心绝不亚于那昆仑天上的千年寒冰。她又可曾想过她去了。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是多么的残忍?不,他觉得她根本想都没想过他诗染,她只想着落明月和严连城。
无言的对峙中,终是绿妮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道。“求丞相先让夫人回房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紧接着,红儿也连连磕头道,“丞相开恩,夫人还在月子中,这女人受了寒气,日后怎么使得?!”
秦福也跪在了地上,无论再怎么斗气,也不能不分轻重啊!
玉兰曦眼眶一红,心底却是透骨的心寒,曾经她以为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现在想来她始终没有溶进他的生命里,她以为她进去,其实她一直在外头。
被绿妮和红儿这样一嚷,诗染倒也想清楚了,他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捧住她湿漉的小脸说,“兰曦,严连城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好好处理的,好吗?”
玉兰曦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她闭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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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烛火掌起时,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只是与白日相比倒小了许多。
玉兰曦坐在桌边,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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