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浮世录》第14章


,我自然是要负责到底。”
我不禁苦笑:“我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怕在死一次不成。”
他轻笑:“你不怕,我怕。”月色清冷,洒落一地斑驳光影,我看着他,莞尔一笑。
“好,那就一起。”
人活在世,有此挚友,死而无憾。
☆、35。点绛唇(22)
【22】
天际露出鱼肚白,这个故事竟讲了**。
清弄的双腿已经麻木,若是有风吹来,她怕是就要跌坐在地了。
沉香燃尽,里头的人自她讲起到现在一直都未出过声,她蹙了眉头,抿住嘴唇,怀疑里头的人早已离开。
天色越来越亮,她终于忍不住了,妄想冲进去看看里头的人,脚还未抬起,但见她身形晃动,顷刻就要跌倒在地,关键时刻,一把椅子出现在她身后。
“原来是用蛊虫吊着命,怪不得你的气息弱于常人。”终于是出了声,一声冷笑好比积雪融化的冰水,钻人心骨。
“如果你是想找姜虞欢复仇,呵,只怕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罢。”
十指紧扣住扶手,清弄强装冷静道:“不管是不是蚍蜉撼树,我都要试一试。”抬眸,恳求道,“还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笑意更浓,露水更重。
“阿叙。”里头的人突然唤道,音未息,门外有人应答:“主子有何吩咐?”
“送这位姑娘出去,我乏了。”
清弄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人应答。
门外阿叙扬声道:“姑娘,请出来吧。”大门随之被风吹开,身下的凳子也跟着消失不见,清弄攥紧了拳头,眼神恨不得把屏风烧个洞,好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石头还是人。
**久站,她的气血明显不足,阳光下的小脸几近透明,嘴唇苍白干燥,阿叙好意去扶她,却被她一手打开。阿叙淡笑,没去在意。
见此清弄垂眸苦笑:“为什么你和你的主子性格相差这么多?”
“姑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个性,若天下人都一个脾气,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乐趣?”她付之一笑,“我已经被仇恨包裹得太深,感受不到什么是乐趣了。”
阿叙随她穿过碎石小路,甜声道:“难道你也感受不到替你射箭的那个人吗?”
清弄脚下一顿,回过声来细细打量着阿叙,唇角微翘:“看你年纪不大,观察到挺细致的。”
“姑娘说笑,阿叙只是在心里多长了一双眼睛罢了。”
清弄嫣然一笑,叹道:“我算是知道那人为何要让我来找你而不是直接找你家主子了。”
“有人让姑娘来找我?”阿叙诧异。
“是的,他躲在窗后,我只闻得他的声音,轻飘飘地,就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似得,他告诉我,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去找一位说书先生。”说着她不禁摇头轻笑,“他也是存心施加困难,若不是机缘巧合下有人告诉我们,长安有家叫南辞的茶馆里有位女说书先生据说是神仙降临,让我们去那找找,否则还不知道要找多久呢。”
阿叙掩嘴偷笑:“谁人嘴那么甜,竟夸我是神仙。”清弄见她俏皮的样子,不禁莞尔。
临行前,阿叙宽慰清弄:“主人不帮你是有她自己的理由,要知道,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相信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主人定会帮你的。”
清弄感激一笑:“但愿如此。”
石狮旁,一青衫男子立于旁,见她出来,伸出手,笑容好似天角泄漏下来的光。
目送男子随清弄离去时脚下的异样,阿叙漾笑,许是清弄进去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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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感谢,么么哒点点,三千,薄眉妩和小爱的荷包,三克油。
【枯骨香】系列的两个故事就到此为止啦,后面我会奉上小番外哒。
接下来请阅读第三个故事——【长烟引】。
☆、36。【番外】
秋去春来,夏返冬离。
偌大的后院,秋叶洒落一地,拿着扫帚的手已经松弛,步履迟钝地将落叶一点点堆扫在一起。
身后有人传话。
“了尘师叔,有位施主找您。”
了尘回过头,眼前的世界即使不复年轻时那么清明,可当小和尚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她的!
“哪儿来的?”
扫帚应声落地,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玉佩抢到手中,神色激动异常。
小和尚被他的反应吓到,呆愣许久才答道:“找您那位施主让我交给你……”话未尽,了尘已经踉跄地离开后院。
玉佩的棱角磨得他的掌心生疼,可再疼也没有他即将要见到的这个人能让他疼得更厉害。
那是一个老妪,背对着他,满头白发让他再是强忍也不能控制眼泪掉下来。
“是……锦酥吗?”他问得极其小心,生怕把面前的人吓走。
可是当老妪转过身时,他的身形猛地一晃。
不是……不是她……
她的脸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上,不管过了多少年,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转念一想,他那么残忍的伤害她,她又怎么会来看自己。
泪水遮盖了一切,层层水雾中,他仿佛看见,他最爱的那个人穿着美丽的红衫,在向他招手。
“南宫夷……”她唤他,那么温柔深情,可还没等他牵到她的手,胸口蓦地一痛——
“南宫夷,你负了我……”柔情蜜意,红衫佳人,全都离他远去,只留下插在他心上的那把匕首。
是了,了尘就是南宫夷。
他以为找他的人会是温锦酥,可他却不知道,温锦酥早就死了。
来找他的,是眷娘。
“姑爷。”眷娘的声音恍若来自云深之处,“你过得好吗?”
南宫夷强笑,“有什么理由会不好。”
眷娘含泪笑道:“多年不见。”顿了顿,哽咽道,“我带小姐来看你了。”
怀中红布掀起,露出一个青釉罐子。
南宫夷骇然道:“这……这是……”
“小姐的骨灰。”
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他跌倒在地,看着眷娘抱着温锦酥的骨灰慢慢跪在他面前,轻轻地、缓缓地说:“小姐曾经怀的孩子是您的,不过因为我的妒意,我亲手下药毒死了那个孩子。”
南宫夷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姑爷,你爱着小姐,我爱着皇上,可是我们都是可悲的人,我们幸苦爱着的人他们却不爱我们。”说到此处眷娘不由笑出声。
似苦笑,似自嘲。
“你竟然爱着阿弗?”一口气堵在心口。
眷娘却不接话,起身把青釉罐子放在南宫夷的身边,然后抽走了他手中的玉佩。
“姑爷,小姐就托付给您了。”
南宫夷慢慢地将青釉罐子抱在怀里,像抚摸温锦酥的秀发一样抚摸罐身。
锦酥……
枯骨幽香,何须独绕离愁,皆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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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香】到此全部结束,我不会番外,将就看吧
☆、37。长烟引(1)
(1)
一连几日阿叙都感觉不自在,无论她去哪里,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就说前日采买,她付钱时不小心掉了荷包,弯腰拾起荷包时余光却瞥见一只蓝面绣鞋藏于木柱后面,依鞋子的朝向来看,鞋子的主人正是看着她这处位置,她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并未见着什么人,再低头时,那只鞋子已经消失不见。
第二天她去鱼河买新鲜的鲫鱼,路上穿过一条小巷,身后却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她寻声看去,依旧无人,若不是碎瓦旁边有个浅浅的脚印,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午夜时分,她正酣甜入睡,窗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睡觉本就警觉,那人还没推窗,她已经赤脚贴于窗户旁边,只等来人一开窗,她就把手上的花瓶砸在他脑袋上,忽闻窗外一丝轻笑,须臾,只听房顶有人急促而过,她惊愕地推开窗,哪还有什么黑影,只留一串绯色璎珞置于雕花窗棂上。
抬手拿起那串璎珞,阿叙只觉眼熟的紧,冥思苦想后,终于记起这璎珞归属何人,把那黑影的身份也猜对了七八分。
她只是不明白,黑影为何要选择跟踪她而不直接露面,不过既然他不愿意,那她就用自己的方法把他引出来!
翌日是蒙蒙细雨,她撑了伞,着一身青烟绣裙,高绾发髻,露出皓白修长的脖颈,微侧面,美眸流盼,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一扫雾气氤氲的某处,提着裙摆,走下台阶。
她故意走进一条的隐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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