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女不为妃》第257章


灵翰霆缓缓摇头道,“不,还是皇上来问吧。”
难得灵翰霆唤她,杨玉燕仔细打扮一番,妖娆妩媚地进来。忽见墨连玦坐在高位上,忙尴尬地收起媚态,跪伏行礼道,“贱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连玦眉目冷凝,没兴趣绕弯子,“朕问你,灵华非同杨振刚是什么关系?”
杨玉燕豁然抬眸,莫名其妙道,“自然是甥舅。”
墨连玦讥讽勾唇,“甥舅?若只是甥舅,灵华非为何自小养在将军府?若只是甥舅,杨振刚为何将号令旧部的羊角交给灵华非?杨氏,给朕从实招来。”
墨连玦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立刻碎裂开来。
杨玉燕吓得发抖,颤颤巍巍道,“贫妾……不懂皇上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羊角。”
“哦?”墨连玦挑眉,“你若不知道,朕便告诉你。杨振刚看中灵华非,全因灵华非是他与妹妹苟且所生,至于那羊角,却是他以防万一留的后路,你说,是也不是?”
“不,不是,不是的。他们是甥舅,是甥舅。”杨玉燕慌乱地反驳,匍匐着扑向灵翰霆,“老爷,你相信妾身,非儿是您的儿子,是您儿子啊。”
墨连玦刚入书房,便将审讯裴斐之事告诉了灵翰霆。灵翰霆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这么多年,他对古灵儿,终究是有了解释。
灵翰霆怜爱地看向古灵儿,古灵儿却凝眉盯着杨玉燕,她竟真的敢……
杨玉燕见灵翰霆的心思全在古灵儿身上,立时有些歇斯底里,“贱人,你竟敢诬陷我,贱人。老爷,妾身没有,非儿真是您的儿子。”
灵翰霆挥袖将杨玉燕甩开,神情冷然道,“杨氏,当年我未曾近你的身子,你且说说,非儿从何而来?”
杨玉燕哭诉道,“老爷,你可是忘了那一夜,被夫人撞破的那一夜。”正是因为那一夜,古灵儿对灵翰霆有了隔膜。
灵翰霆冷哼道,“撞破?若和衣躺在榻上便算撞破,这世间难认爹娘的浮萍,岂不是多了很多。”
杨玉燕心内慌乱,却咬牙坚持道,“老爷,如今您有了做皇后的女儿,自然瞧不上这庶出的儿女。可即便庶出,也是您的骨血,你若想弃,弃了便是。找些莫须有的罪名糟践贫妾,贫妾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完这话,竟真的朝梁柱撞去。
可她到底不敢撞,见没人拦她,便靠在廊柱上哭,“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正头娘子容不得小妾啊,天地良心啊……”
杨玉燕哭得正带劲,灵珑敛裙进来,弹了粒棋子点了她的哑穴。
没了声息,杨玉燕顿时不哭了,只泫然欲泣地看着灵翰霆。只她忘了,她如今已是半老徐娘,妆花了,脸皱了,委实没有那般梨花带雨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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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前尘往事(二)
二十年前,介沐接到怀仁师叔的召唤,离开了落日崖。她本是怀慈最宠爱的女弟子,怀慈虽固守着不可泄露天机的规矩,还是忍不住叮嘱介沐要提防怀仁。
找到皇宫不是难事,可介沐留了个心眼,她先从官道上赶路,待怀仁养的茶隼发现了她,她便转到了山路林间行走。这一走,便走了半个月。待来到皇宫时,血魂之阵早已形成,她有幸逃过一劫。
介沐联络不到怀仁师叔,便尝试着联络介岚。所幸介岚尚在皇宫,她便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摸到了皇宫。那夜恰逢太后寿诞,介岚不在忘忧宫。
介沐出于好奇,便在皇宫里游走,但见一间屋子亮着灯光,本欲悄悄溜进去看看,那房门却忽然打开了。
当时的灵翰霆不过一介小小侍郎,宫中宴席轮不到他,倒是这些个收拾案籍的差事,统统落在了他头上。
四目相对时,两人相视而笑,分明是无月的夜晚,彼此的样貌却看得那般清晰。
灵翰霆邀请介沐进屋,一个看书,一个做事,直至夜深之时,介沐便要离去。
灵翰霆问道,“姑娘,你在何处落脚?”
介沐歪着脑袋娇俏道,“东郊有一处树林,今日的落脚处嘛,唔,便选那棵千年古槐好了。”
灵翰霆顿时急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在野外过夜。若不嫌弃,不如去松仁街的书墨斋吧。”
介沐想了想,笑着点头,“好。如此,后会有期。”
介沐以为书墨斋是一处客栈,到了之后才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居。屋舍干净整洁,居家之物样样俱全。
介沐露宿多日,到底疲累,索性烧水洗澡,歪在床上睡去。可没睡多久,便听院里传来动静。她警觉醒来,推门便见灵翰霆呆呆站在院内,傻乎乎地挠头,“那个……你果真来了,不,不扰你,你睡吧,睡吧。”
这后会有期,果然隔得不远。
介沐心内异样,却弄不明白是何种感受,只觉暖洋洋地舒服,回到卧房继续睡去。
卧房让给介沐,灵翰霆只能窝在那小小的书房内。往日里读书晚了,他也常常憩在书房,那一夜,却彻夜无眠。
翌日,灵翰霆依然神采奕奕,起床烧饭,洒扫庭院,然后便坐在院子里端着书卷等着介沐醒来。
介沐斜依在房门看着,看着灵翰霆英俊的侧脸发呆,她悄悄地按在心脏处,怎么每每见他,总觉得心间痒痒的,暖暖的,还莫名升起了岁月静好的畅想。
二人在书墨斋住了数日,灵翰霆白日去当差,介沐便入宫陪着介岚。到了晚上,两人便下下棋,作作画,虽不常交谈,暧昧的氛围渐渐流转。
直到有一天,介沐从皇宫回来,告诉灵翰霆她要走了。
灵翰霆慌乱道,“可是小生何处唐突了姑娘?”
介沐摇摇头,他连名字都不敢问,哪里算得上唐突,“师门怕有变故,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灵翰霆嗫嚅道,“那,你可还会回来?”
介沐沉默良久,说了一句“我叫介沐”,飞至空中,消失了踪影。
灵翰霆怅然若失,“介沐,原来,竟是这般简洁的名讳。”
介沐拜访介岚数次,始终探听不到怀仁师叔和众位师兄的踪迹,倒是介岚,早已化名淑媛儿嫁给乾帝为妃,还得到了乾帝的专宠。
介沐参不透许多事情,便打算回落日崖告诉师父,可待她回到五峰之巅才发觉,落日崖的屏障早已消失,整个隐世家族都不知所踪。怀慈留了音讯叫她照顾好自个儿,她左思右想,复又回到了书墨斋。
灵翰霆自是欢喜,当夜便向介沐表达了倾慕之情,“介沐,你别嫌我心急,我只怕你哪日又要不见,倒让我这满腔情愫落于无处。”
介沐初尝情滋味,亦是手足无措,娇羞不止,“你可会永远待我好?”
灵翰霆立时保证道,“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
那一夜,两根红烛,两碗米酒,介沐嫁给了灵翰霆为妻,她隐士家族的身世,便也没在隐瞒。
灵翰霆十分诧异,思虑再三后,抱着介沐开口道,“沐儿,如今情况不明,介沐这名字,只怕不能叫了。”
介沐略有迟疑,“我自小养在师父身边,只隐约记得本家姓古,至于名字,却记不得了。”
灵翰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你姓古,嫁给我便是灵古氏,索性便叫古灵儿,你我二人,便再也不要分开,可好?”
介沐轻笑道,“名字而已,并无所谓。”从此,她便有了古灵儿这名字,每每被叫起,便想起灵翰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誓言,甜蜜不已。
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要耗费些。除了侍郎的差事,灵翰霆闲时便做些兼职,刚好大悲寺那位民间佛法宣讲师去了外乡,他便应召去大悲寺做了宣讲师。
因着每月总要三五次,大悲寺便单独分了一处小院供灵翰霆居住,而他每每讲佛,总要带着古灵儿。
而这一次,古灵儿本已收拾好包袱,却接到了介饶师兄的音讯,说要在京郊鹿吴山的茅草屋见面。
古灵儿查访许久未得,难得介饶主动联系她,她自然要去赴约,便只能让灵翰霆独自前往大悲寺。
这一日,乾帝带着太后、皇后等人前来祈福,恰好赶上灵翰霆讲佛法,主持方丈便将乾帝和太后安排在紧邻的内室聆听。
灵翰霆生得潇洒,佛法讲得通俗易懂,虽不苟言笑,慕名而来的小娘子却不胜枚举,杨玉燕便是其中之一。
凡是灵翰霆讲佛法,杨玉燕必定到场聆听,她甚至让小丫鬟去寺里周旋,直接将住所安排到了灵翰霆隔壁。
讲佛结束,杨玉燕一路尾随灵翰霆回到院落,直至灵翰霆院门关起,才挽着丫鬟的腕子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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