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替嫁太子妃》第233章


皇帝说到这里怒容收了起来:“太后,一辈子都不容易,为了朕落了一身的毛病;可是等到朕可以让太后享福的时候,太后却走了。”
“朕没有能在太后面前好好的尽孝,答应太后替她照顾丁家——那丁家也是朕的外家,他们当中有人是朕的舅舅,有人是朕的表兄弟!”
太子淡淡的道:“所以这天下父皇能和丁家人共享,所以这御书房能成为丁家人的地盘?如果父皇您点头,儿臣马上把太子印放在东宫,到边关去守国土,穷其一生再也不会踏进京城一步。”
皇帝额头的青筋又跳了出来,瞪着太子:“你、你——!”可倒底,这是他的儿子;可倒底,这天下不是姓丁的,而丁家也实在做的有些过份了。
“朕,已经不让他们当差做事,只是一个虚衔。他们,又能折腾出什么来呢?总不能让朕以后无法去见太后吧?”
活人永远无法和死人争的,这个道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成立:因为死人不用开口辩一句,可是却有人能替他说上一百句。
太子重申了一遍:“太子妃,谁动,儿臣就砍了谁。”他说完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前:“是他们关了皇叔好几年吧?”
“您要对得起太后,可是皇叔是大行皇帝的遗腹子,您这次不管的话,对得起太后了,可是你我父子以后有脸见大行皇帝吗?”
皇帝的身子一震,抬头想要吼上几句,可是太子已经离开了——太子心心念念的都是沈小小,如果不是为了拦那道圣旨,他现在人早在城外了。
哪里会有心思和皇帝辩什么对与错。
辩是不管用的,管用的是如何去做。
皇帝没有坐回御座,反而就势坐到了御案前的台阶上:“父皇,嘿,父皇当年眼中可没有母后没有朕啊。如果不是丁家力保,怕是母后和朕……”
这是他无法对太子说的,也无法对哪个儿子说,因为他如今也已经是儿子一群了,其中也有他偏爱的,也有他不喜欢的。
当年,他便是大行皇帝不喜欢的那一个皇子,最终他能登基是得力于丁家和太后,而不是大行皇帝。
大行皇帝属意的人,并不是他。
秦公公走到皇帝身侧,给了他一杯参茶:“大行皇帝虽然爱极了兰妃,可是兰妃的孩子还在腹中,所以她是聪明的人,支持了太后和皇上您。”
大行皇帝点了点头:“就是,太聪明了,居然骗的重病的父皇留了一道诏书,还留了那么一笔财宝给她腹中的孩子。”
“父皇驾崩之后,内库是空的也就罢了,可是国库也是空的!”皇帝每一想起依然的有气:“如果是平常百姓家的父母偏心,可以,就是把家业都给一个儿子,半个子也不给其它儿子,都可以。”
“可我们是皇家啊,父皇把那些财物都给了静亲王,让朕怎么办?!大梁国的百姓们还嗷嗷待哺,先皇他、他实在是……”
子不言父过。
皇帝最终还是把最后一句话给咽了回去:“丁家的确是有些过了,但是他们也有怨言的。”
“太后临终让他们把差事都放下,为她守陵三年,又留下遗旨,让丁家人没有考取功名不得入朝为官。”
“他们当然是怨的,没有他们也真的没有太后和朕了——当年朕还在大梁国之外,不是丁家护着太后主持大局,怕是朕无法回来登基的。”
皇帝看着秦公公:“太后也是为朕好,生怕有丁家有尾大不掉之势,所以……”
秦公公此时才插了一句话:“皇上所说的,我也不太懂;但是太后的安排定是好的,依着我的浅见,太后也是对丁家的厚爱,也是在保全丁家啊。”
纵观历史上的各大外戚,只要势大到皇帝忌惮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太后也真的是用心良苦,只是可惜丁家人并不领情:安享尊荣说的是好听,无权也就无势,同丁家人想要的尊荣不是一回事儿。
皇帝闻言静默了一会儿:“你的确懂的不多,不过这句话说的对。太子,他不懂朕的为难之处。”
“太后让丁家人不再入朝为官,却也让朕答应了,有生之年不会动丁家人一根头发,保证他们不会让人欺了去。”
“朕也感觉对不起丁家,多年来对他们……”极尽容忍之事,哪怕是丁家人收买了宫中很多人,就连御书房也收买了不少人,皇帝也没有动他们。
丁家人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是他们的故交门下在朝为官的并不少;所以丁家人对朝廷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而这些小动作,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有太后的旨意在,丁家子弟如果考不了功名,便永远也无法入朝为官。
皇帝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丁家会和东宫对上,且把太子惹怒了。
“你说,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他问的人是秦公公,不过他并不需要有人答他。
答案其实就在他心里,只不过皇帝也会有心软的时候,因此他只是狠不下心来罢了。
秦公公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回答,眯着眼睛就像是已经睡着了,完全没有听到皇帝的话。
御书房外,皇贵妃带着人立在风中,裙带卷着风儿飞来飞去,让她给人一种欲飞的感觉:她已经来了很久,身后宫人抬着的是她备好的补品,放在小铜炉上温着。
她没有叫门,只是在门外等着,因为她是皇贵妃:永远的知进退,永远的体谅皇帝的为难之处——也就是永远的在为难她自己。
在秦公公出来之前,她是不必让皇帝知道她已经来了多时;到秦公公打开御书房的门时,就表示皇帝想见人了,而那个时候皇帝肯定会知道她在外面等了多久。
等的越久,皇帝就会越感动、越愧疚。
为难自己,为得就是让皇帝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她或是她的儿子。
所以在宫中做皇贵妃,还是皇帝心尖上的女人,并不是那么轻松自在的;有时候,真的挺累。
“皇贵妃,”于昭训跪倒在皇贵妃面前:“求皇贵妃救我!”
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但是就这样认命,她又如何能做得到?想来想去,大梁国只有一个人能救她,也唯有一个人会救她。
皇贵妃的眼皮都没有眨,依然还在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就像她的目光能穿透宫中的层层楼阁,而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般:谁也不知道,她倒底想要看到什么。
于昭训能来到她的身前,自然是用尽了心机和手段,当然还有金银之物,否则的话她根本近不了皇贵妃的身。
能到她身前,其实也就代表着她的一种默认:她是同意于昭训到她面前来的,不然她的人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放个人到她的面前来。
但,也只是允许于昭训到她面前来罢了,至于要不要帮于昭训一把,却要看于昭训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
能到她面前是足够聪明,却还不算是太聪明。皇贵妃需要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因为上官丹实在是太没有心机与手段了。
于昭训没有在意皇贵妃的态度:“我愿意为皇贵妃做任何事情——只要皇贵妃救我,以后我便不是东宫的人。”
东宫不再是她的家,太子也不再是她的君主。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她现在什么也不介意了。
不管是什么,总要活着才能意义啊;眼下太子和太子妃如此待她,她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皇贵妃终于微下头看向了于昭训:“你是聪明人,怎么会没有法子呢?不管是东宫之中,还是在六宫之内,这里的主子永远都是两个人。”
“一个是男主子,一个是女主子。”她的声音轻不可闻:“得了男主子的宠就会得女主子的厌,可是我们却是在女主子的手下讨饭吃,这事是不是极讨厌?”
“所以,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要讨得女主子的欢心,然后再暗中得到男主子的喜爱;如果做不到的话,至少也要让女主子感觉她把你压的极低,压的很稳。,踩的你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比如说,为什么要等着被责罚呢?旁人罚你一分,你可以自罚十分——到时候男主子自会为你说话的。”
“你啊,就是太逞强了,懂了吗?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你要跪的人,不是本宫。”
于昭训听完后,对皇贵妃沉默着叩了三个响头,然后退后三步才转身离开;她没有多问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了。
在旁人看来,皇贵妃没有同她说话,只是拿眼盯了她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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