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郡主的良人》第62章


这个忠厚的相公前不久才见过自己小舅子,当时只觉得他英俊神武,将娶了人家姐姐的自己比成了地上的泥巴,现在震惊的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怎么把自己搞成了一团泥巴?
幸而他并没有真的变成了一团泥巴,而是变成了一颗土豆,一场澡洗下来,皮肤露出来了本来面目,还是结实质朴的土黄色。
他洗完澡,就倒头躺下,姐夫拿出了刮脸刀,反倒被兰花嗔怪,“这黑天拔地的,不能等明天吗?”齐天没有说话,他身体很疲惫,神经刚从极度紧绷松弛下来,如今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他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黄昏的,刺目的太阳就悬在他的窗户上。以手挡眼,慢悠悠的眯瞪了半晌,他才惊叫:“呀,我竟然起得这样晚。”
兰花笑得温柔:“这可不是傻话?你当这是什么时候,这是第二天的黄昏,中间还想要你吃饭,结果死活叫不醒。”
齐天嘿嘿笑:“现在这会儿倒觉得饿了。”兰花从灶台上端出了早预备好的饭菜。等他哗啦呼啦扒了两碗饭,坐在椅子上疏散疲乏的筋骨,做针线的兰花才犹犹豫豫提出了心中疑惑。“兄弟,你这是犯事,被人追杀了吗?怎么一副在逃钦犯的样子。”
齐天一边对着水盆刮胡子,一边心里打鼓,好像确实是,他办了一件该灭九族的事。不过不能叫姐姐担心。他故作轻松:“其实,我只是帮华阳殿下办件事。”
“华阳?那个宝乐郡主的娘亲华阳吗?”兰花心中一亮,眼睛也发光:“那她一定是个好人,她用你办事,你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
“嗯,很妥当。”华阳殿下叮嘱他,下手的时候小心些,不仅要小心别被人眼见,还要小心不得弄死了元荣。他照办了。不会想太多,这大概算是他的一个优点。
兰花这便放心了。宝乐郡主是她的恩人,那郡主娘要自己兄弟办事,她也与有荣焉。但紧接着,她又觉得不对了。因为齐天很明显状态异常,他时不时坐在墙角下愣神,抱着自己小外甥逗着玩,逗着逗着,自己就先嘻嘻傻笑起来,偶尔又会沉默,看着华丽的上京中心区,长久的不说话,甚至有时候,还会捡一根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兰花莫名其妙,看着看着,却发现那是一张女孩子的脸。于是咯咯笑出来。
“大兄弟,你这是有心上人了?”
齐天脸上都是憨厚的笑,眼睛亮亮的,仿佛秋天刚长成的鹿。兰花在他身边坐下来:“兄弟,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对啊,齐天忽然愣住。这么久了,华阳殿下都没有送消息过来,难道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女儿,所以不理人吗?不,不会这样。齐天摇头,这个名震大夏的女将军,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他左思右想还是搞不清楚,除了耐心等着,似乎也没有旁的法子。兰花见他闷闷不乐,未免对弟弟关心则乱:“难道那姑娘看不上你吗?”
兰花来京城早了,她知道齐天相貌人品都不差,但上京是什么地方?有靠相貌吃饭的,却没听说有靠相貌讨老婆的。“还是华阳殿下教训你了?”
“没有,没有。”齐天急忙摆手,他又想到了宝乐对自己的维护和赞美,心里热腾腾的,两片肺叶子都变成了刚出锅的大煎饼,周身往外喷出享福的香气。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次日黄昏,宝乐就出现了。穿着绿色的裙子,戴着白色的帷帽,坐着一辆华丽小巧,看不出品阶的小车。她踩着脚踏,慢悠悠从车子上下来,裙摆从车辕上轻轻一滑,落在地上,叫地角开着的,叫不出名的花,低下了头。
莹白如玉一只手,轻轻冲他一点,哪怕戴着面纱,似乎也能感觉到她在笑。齐天忍不住裂开了嘴角,他激动地朝她奔跑过去,用力拥抱住了她…他是这么想的,他很愿意这么做,然而不知为何,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明明已经冲过去了,抱住了她,摸到了她细而滑的发,纤细而温软的腰身,实际上却一步也动不得,挪不得,仿佛灵魂背离了肉体,先抛却他去了。
宝乐并不觉得这个会面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很怪的,她记得这个场景,到自己白发生鬓的时候,还会笑着跟身边说,“那个时候,他坐在墙角的小马扎上,抱着一个小娃娃,那个娃娃在吃指头,他抻着长长的腿,穿的是深蓝色的葛布衫子,身后是青灰色的长着苔藓的砖,太阳那个时候照在他的脸上,仿佛光都被那眼睛吸了似的。我呀,觉得自己也像是被吸了。”反倒是许多自觉轰轰烈烈的事情被忘了……唯独那道剪影,一直在心里留着。
第52章 重聚
怀里的娃娃被抱得难受了,闹着哭起来,齐天才回神,兰花从屋里跑出来,就看到了门口那仙女一般的女子。她大叫着,满面欢喜的迎上去,倒把宝乐吓了一跳,明明以前那么温柔腼腆,真难想象她现在这么活泼了。兰花抽了齐天一巴掌:“怎么不迎接贵客,只管傻坐着。”
齐天这才如梦方醒。
宝乐看看这雅致朴素的院落,随手摘下了玉佩给娃娃做见面礼,兰花一边说着不敢当,其实又知道郡主是不许人拒绝的,一边赶紧去整治吃的。她搜罗了瓜子花生栗子油炸的撒子还拿出了水灵的葡萄,全部端上来,又感慨一句,还真是没有什么可吃之物。
“这就很好。”宝乐笑笑的接受了她的诚意。借着她回厨房做饭的空当,又把目光投向了齐天。
他还在手忙脚乱的哄孩子,一边叫娃娃乖乖坐着,一边又让他不要拽自己的头发,刚按住了他的手,又被肉乎乎的小脚踩到了脸。宝乐看着看着就笑出来,声音清脆,笑声停了,笑意都还挂在嘴角。
时至秋天,她穿着不算厚实的锦缎百褶裙子,外面套了宽大的外衫,却藏不住里头紧身夹袄绷出
的曲线,笑得时候,更是线条流荡,轮廓鲜明。齐天忽忽然的,想到被宽松的大荷叶包裹着的,鲜嫩诱人的油条或者白玉糕,吃一口就烫嘴,满腮帮乱颤的那种。
这个想法几乎要他错开了眼,不敢再看。心道那些人说宽松的衣裳,显不出女人的美,这种话,真是顶顶没道理的。就如同现在,那宽而厚的外袍几乎簇拥了她,随着她坐在凳子上,在周身蔓延开来,如同一朵荷花似的,捧住了她。然而那丰盈而细嫩的身体似乎又展露出来,在衣衫下躲藏着,如同试试探探,星星点点的坦白。
他眼神飘忽,随后索性假装哄孩子低下头去,因为越看,那想法就忍不住越旖旎,他几乎要唾弃自己了。他是如此的想念她,想念她每一点,每一寸的好处。
世界上的男人大概也有那么两种,一种是明明贪恋着肉体,却对别人对自己都宣称爱着的是灵魂,还有一种大约是最先爱上了投契的性格或者某种特质,但睡了之后,便深深的迷恋上了肉体。这两种似乎没差,灵魂捉摸不定,性格总会变化,肉体倒是扎扎实实的。齐天有时候也会诧异于自己的转变,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否则也不会在当初荒唐夜的初端,理智自持,坚守本我,但如今却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世上的美人本不少,难得是恰好有跟自己合拍的。你真会有天造地设的感觉,仿佛彼此都是为对方准备。
“我母亲不会做女皇帝呢,她正预备把废太子调回来。嘛,估计也没差,废太子的故旧早被元荣除掉了,如今再回来,不过一个光杆,我娘亲偏停在这一步,估计是不想被天下人口诛笔伐。不过她要当个镇国大长公主,那谁都没话说。齐天,你想当个什么官?齐天?”
宝乐絮絮叨叨说半晌,却听不到回应,一抬头,见他垂着脑袋,仿佛一颗南瓜吊在细软的藤上似的,风一吹,就能摇一摇。她不满的皱了眉,又起了恶作剧额的心思,凑过去,伸出揪他耳朵:“你这家伙,赚点功德,便有了底气敢不理我了?”
齐天抬头,冷不防的,就对上她极近极近的脸,那鼻尖只差一个饺子的距离,白细的脖颈,玲珑的速锁,随着下腰的动作,微微竦起,寂寂的,如此动人。红唇一点,开合不定,发上桂花油的香味,丝丝缕缕萦绕,若有似乎的引诱。
齐天恍恍惚迷乱,心道宝乐的一大魅惑之处,就在于她的矛盾,纯情和骚情,羞涩和骀荡,如同一个话本似的,全身都扮好了,专来引诱着人翻下去,读下去。
”我说呀,你准备当个什么官”
“这个,我还真是没考虑过”他喃喃开口,果不其然换来宝乐嗤笑:“呀,真没出息。”
“郡主十七了吧,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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