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公子小乔》第66章


床上的小乔本是醒了,他闭着眼,把大夫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只是眼睛合着,泪水便大滴大滴地在眼角流落,枕着的头枕都打湿了一块。
他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自己能怀上了孩子,他一边颤抖着摸上自己的小腹,一边握紧了拳头。
宝宝,为什么你不早一些来到,如今你娘在外,不知如何。他多想和宋敏一起分享这样的喜悦啊。
“对了,孕夫是不能抑着心情的,这吃食也得变一变,孩子的娘不在,便找人过来记一下。”大夫说着,所谓医者父母心,她也希望这娇滴滴的卫正夫少受些罪的。
“好,大夫这边来。”姚逸尘说,让下人随大夫过去,安排好了这些,他坐到小乔的床边,拿着帕子帮他擦过泪水。
小乔仍是闭着眼睛,但苍白的嘴唇轻启。
“逸尘,我想她了,我想告诉她,如今我的肚子里,怀的是我和她的孩子,而她到底何时回来。”她怎么能够说,让他自己带着孩子逃了,留她一人,那他便会和孩子,恨她一辈子,恨她不守承诺,说着陪他一世。
姚逸尘眼角发涩,心里是替小乔还有宋敏高兴的,宋家总算是有个热闹起的孩子了。
“好,我让人传话去宫里。”姚逸尘扶他起来,手上是温热的水,放到小乔的手上让他自己拿着,小乔乖乖地喝了。
“她信上写的,是真的”小乔问,摸着自己肚子的手又紧了紧,怕听到自己最害怕听到的。
姚逸尘这会倒是笑了,他说:“你觉得,宋敏她会扔下你,自己受了死罪,让你一个带着孩子奔波逃难”
小乔呆住,反问着:“那……她会平安归来”
姚逸尘是知道的,除非信是宋敏亲手所写,其它的他皆不信,但凭着她手写的那几个字,他这一会仔细想了想,便安了心,或许是有些波折,但她已经想到了法子。
“会,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开开心心地过着,好好保着肚子里的宝宝,等着宋敏回来,告诉她这个大喜事。”
小乔见姚逸尘十分认真地说着,不像是哄他的,他放心了一下,又问:“逸尘,是对妻主她很了解”
姚逸尘让他重新躺回去,帮他盖上被子,便缓缓说来。
“我确实是了解她,但是她,却从来不会了解我。”姚逸尘止了笑,就像他在台上冷艳的模样,但小乔能看到他心中的苦涩。
“你既然问到了,我就把所有的都告诉你罢。”
小乔睁着眼,眼角的泪痕干了干,披散了一床的乌发,于是他微侧了小脸静静听着。手上摸着小腹从未移开过,眉眼间都是温和的慈容。
作者有话要说: 宋敏:不好意思,我家小乔怀了,不奉陪你们了
☆、第五十三章 逸尘身世
“你知道吗,我原不叫逸尘的。”姚逸尘说着,眼中不由漫起回忆的悲伤。
姚逸尘自幼失去爹娘,无依无靠的便被一个唱曲的戏班子带走了,收了他师傅说给他许名,说郎君温和如玉,便给起名,随了他的姓,叫姚岫玉,于是后来便有了岫玉公子之称。
他十二学成,便在都城的茶楼里面开台唱曲子,每日见到的都是不同的客人。许多人都看不起他的出声,不过是个戏子,和楼里的小倌不过如此,以色侍人。
“但是我并不在意,我靠着自己的喉嗓为生,不觉低贱,更和花楼卖皮肉生意的男子不同。”那时的姚岫玉是自命清高的,他的“护花使者”很多,不少人千金求他独唱一曲,那些女人心底里对他怀着的心思他知道,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出了这茶楼。
“后来有一天,茶楼里来了一个大人物,那个人姓宋。”姚逸尘手指颤动着,眼中血丝隐隐可见,他继续说道:“那人就是宋敏她奶奶,也就是之前的宋家主。”
就算心底里再悲苦,他也再也哭不出来了,他已经麻木到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却没有,这么多年,他日夜悲苦,无声落泪,到现在竟是不知道如何去哭了。
那年姚岫玉十五岁,正是大好的年纪,恰巧宋母游历都城,知道岫玉公子唱腔十足名艳都城,当时宋家兴旺,势力不小,于是她便独点了姚岫玉在她跟前唱曲。
那时他唱完了曲子,宋母只觉是上天所赐,直赞这是天籁,可惜,岫玉公子唱腔惊艳,却没有惊人的容貌,委实可惜。
“岫玉公子果真是好声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啊!”宋母不吝赞美,一边打量着姚岫玉。
他那时不自然地垂下了头,正是那一抹不经易的“娇羞”,惹了后面的一世痛苦。
姚岫玉不过十五的年纪,那细嫩的皮肤像能一掐掐出水来,动人的很,于是宋母一个话下,直接便把姚岫玉带回了府里面,无人敢拦。
只是当时宋母年岁已大,对于姚岫玉这般年轻的男子有些力不从心,当夜给他喂了药后,昏迷中的姚岫玉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身上撕裂地疼痛,他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地哭喊着,绝望地睁着眼看着自己身上晃动的女人。幸好持续的时间并不多久,结束后,他没有半点的表情,只是呆木着看着床顶,双眼放空。
手上的朱砂痣消失,他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当宋母到了他房中,他便以死相逼。想是宋母仍是疼惜他的好歌喉,便再也不勉强。
“我没想到,就是那一次之后,我便怀孕了,那个年纪或许与我娘相当的女人,那个强要了我的女人,我既然有了她的孩子,我觉得很恶心,但是我对我肚子里面的那个小东西,却恨不起来。”姚逸尘闭上了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眉间紧皱。
或许是他身体不好的原因,又或者是宋母年岁已高,这个孩子,不过两月便没了,短短时日发生的巨变,失了身子又失了孩子的姚岫玉恍惚了,不管谁叫他岫玉,他都抓着那个人,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府上的人都不敢碰他,只当他是个疯子,是个哑巴。
本是如此自傲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样,就连宋母,也受不住他的失心疯,于是便囚着他,一晃便是十多年。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对我说,岫玉本不该是你的名,仙逸出尘,如此才配你。”他笑了,应该就是从那时起,自己便换了一个人,他是姚逸尘,而不是岫玉公子。
那个女人,正是回到宋府的宋敏,只她第一眼见到了姚逸尘身穿洁白宽衣坐在墙边,怔怔然看着天边,她便想到这样的一句话。
之后的日子,宋敏常会拿一些新鲜的玩意回来,或是叫戏班子上府上唱曲,府上的人都以为姚逸尘一辈子便这样了,不想半年过后,那个清丽的岫玉公子,竟回来了。
“她每次出去,总会带东西回来,她送与我,但是她总爱盯着我看,我问她为何,她却掩饰地跟我说:‘你笑着的时候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笑起来的样子便是这样。’”姚逸尘听了,面上不收灿笑,只是眼中黯淡无光。
那时的宋敏不自在地说:“你能,再多笑笑吗”她想,小乔若是在他身边,她每日都要送他一样东西,他定然也会笑的如此明媚。
“我自知自己身份,又是不洁的身子,不应该念想着她的,只是我实在控不住自己的心。”
“记得有一次她伤的很重,满身的血水擦都擦不完,不过在她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她都在叫着一个名字。”姚逸尘深深的望着小乔,眼中是释然的笑意。
“她连性命危急的时候,还是叫着拿两个字,那便是乔乔。当时我便在想,那乔乔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如此受她记挂着,所以当我见到你的那时,我便有了答案,你与她,才是般配的一对,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
小乔忘记了说话,他不知道,逸尘这样好的一个人,竟受过这么多苦。
于是他笑着拉过逸尘的手,打着岔说。
“逸尘,都说肚子里面的孩子会扑腾地动,你快摸摸,我肚子里面的宝宝是不是在动呢。然后我要告诉他呀,要叫你叫做干爹。”
姚逸尘的手被他拉着,伸进了被子里,摸上了他的肚子。手下是平坦的软肉,暖呼呼的。
姚逸尘被他带着没了那难过,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对小乔说:“现在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动。”
他是羡慕着小乔的,他初为人父,幸福小脸兴奋地有些红润,这样的男子,就是宋敏最爱的男人,看着小乔,他竟没有一点的嫉妒,而是想让他永远这样笑着。
宋敏心尖上的人,他定然要帮她护着了。
“小乔,你要相信宋敏,好好地养着肚子里的孩子,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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