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爽约》第92章


“以后我做苦工,让你做姑奶奶……”
夏玉芳正在整理女子裙角的手指抖了一下,男人那句无意识的自语扎得她心里一疼,她捏紧了衣带的边缘,好半天才说,“侯爷,夫人的脸色很衬这衣衫,今日不必再修饰了,奴婢是否可以先告退了?”
站起身,就要离开这充满回忆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樊离的声音淡淡从身后传来,“以后你每日过来服侍夫人梳妆更衣。”
夏玉芳的身子僵在原地,她想说人都死了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她知道樊离的话就是命令,没有转圜余地,她干涩的答了声“是”,快步走了。
晚上,夏玉芳躺在床上,另一张床上的春草早就睡了,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重生三年了,头两年一直浑浑噩噩,前世的记忆没有回来,她只知自己是张家的媳妇,因未嫁就死了丈夫自己进门当天就上吊自尽;近几个月她才一点点想起前世的事,原来程爽儿当日死时心有不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活过来了,魂魄附在上吊自尽的夏玉芳身上,待夏玉芳醒转,人活了脑筋却有些坏掉,痴痴傻傻的样子,别人只当她是上吊伤了脑子,也不在意,婆家人加意使唤她,直到这几个月夏玉芳才渐渐有了前世记忆,却是已被卖入了侯府。
知道自己是谁后,夏玉芳先是十分惊恐,后来想到樊离也是萧义山的转世,有了前例倒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后便想要如何自处。
夏玉芳前世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娘亲刘氏,自然一醒转就想要和刘氏相认。可是辗转打听到的消息却似晴天霹雳:她娘刘氏在两年前知道她的死讯,日夜忧思,不久便故去了。
如此,她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妹妹小雪一个亲人了。
夏玉芳眯了眯眼,想着这一个月来在侯府还没有见过妹妹,只听说她跟着樊离去了边疆,前几日才回来。她很想和妹妹相认,但现在她们姐妹两个都在侯府,妹妹毕竟年轻,不知能不能瞒得住这消息;可她也不想久居侯府,天天面对着樊离,她不想再回忆过去,不想看他因为死去的程爽儿神色黯然,满头青丝变成灰白。
夏玉芳睁着眼盯着头顶的黑暗,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才合眼,春草就推她,“玉芳姐,快起来制七夕荷灯啦。”
天气渐热,七夕不久就到,民间女子在七夕当晚放荷灯乞巧,侯府里女眷众多,于这种习俗十分热衷。
夏玉芳帮着将那些荷灯扎制起来,看着春草她们把写好的心事缝在绣好的香囊里,放入荷灯,再一盏盏挂起来,等着七夕当晚放进河里;春草碰了碰她,“玉芳姐,你也写一个呀。”
将一只白兔的灯递她她。
夏玉芳拿着那只白兔灯,一时有些发呆,不知写些什么,又要写给谁。想了想,笑着递回去,“我没什么人可给的,还是你们用吧。”
“哎呀玉芳姐,七夕都要放河灯的,你便是没人可给,总有些心愿,就把心愿写上,也算图个彩头啊。”
夏玉芳不好驳春草的好意,只好收了那河灯,却暂且放在一边,没有理会。
随后的几天,夏玉芳不时被樊离叫去为程爽儿整理容颜,她虽然不愿意去却也拒绝不了,尤其每次去时都是樊离和她两个,樊离眼里并没有她,全付心神都在死去的程爽儿身上,夏玉芳有一种异常无力的感觉,她其实早就不恨他了,在前世死前说那些话就是想让他死心,但这人居然留着她前世的身体,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她不想他像前世的自己一样,为已经死去的人痛苦一辈子,她很想用什么方法让他释怀,却又一时想不出好法子。
转眼到了七夕,侯府的女眷照例等到晚上,聚集到侯府院墙处,将河灯放到通往外面的小河里去,夏玉芳才把手里的白兔灯放进去,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春草拉了她一把,回头,却见几个丫环拥着程雪儿放河灯来了。
夏玉芳见到自己妹妹,心里激动难耐,恨不得立时冲上去相认,但身边生人太多,骤然冲上去说了真相不但不会让人相信,还得被当被疯妇打出去,她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看丫环扶着程雪儿来到河边,只觉得三年不见,妹妹愈发标致了,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没有焦距的眼睛茫然的望着前方,手里握着只荷灯,却是迟迟不放下去。
夏玉芳见雪儿如此,心里便有点担忧,想着她和她娘都故去了,如今小雪在世上可谓无依无靠,便是在这侯府里,也只能算是寄居,樊离只是她名义上的姐夫,能对一个目盲的孤女如何上心呢?妹妹的年纪已经不小,却仍不曾出阁,若樊离真为她谋划,怎能让一个姑娘家迟迟不嫁,孤单终老呢?
夏玉芳远远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待雪儿将那只河灯放了,由丫环搀扶着款款走远了,这才轻轻叹了一声,只恨自己重生为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妇,虽然身体健康,但除此之外一无所长,也没法帮到妹妹。
死过一次,她愈发知道亲情的可贵,能让雪儿过上好日子,她怎样都愿意。
待得更晚些,河边的人渐渐散了,春草几个乏了都回房休息,夏玉芳看天上繁星闪烁,便真的像有条银河横在眼前一般,仰着头痴痴看了会儿,突然想起西院里躺的那个人。
樊离有公务去了外地,报信的人说最快明晚才能回来,这时候西院里怕是只有程爽儿一个人躺在那儿。
夏玉芳突然想陪陪前世的自己,信步走了过去。
进了西院,果然里面静悄悄的,夏玉芳轻车熟路的走到正中那间屋子外,手搭上了房门。
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房内幽怨的女声,“姐夫,到今日了,你都不肯碰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一更。
第77章 陌蜚
夏玉芳一听那声音;像是耳边炸响声惊雷一样,僵在原地再也动不了。
室内;樊离背对着女子;虽然明知她看不到,他也不想转过身去。
程雪儿站在他身后,脸上是幽怨的神色,“姐夫;我知你心里一直想着姐姐,可姐姐已经去了,你总不能孤单一辈子,这三年来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这样自苦;姐姐又知道吗;”
樊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道,“我怎样过是我的事,这三年有你姐姐陪着,我过得很好,她肯定更关心你,也想你尽早有个归宿,女孩大了毕竟要嫁人。”
“我不要嫁人!”
雪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打颤,向着樊离的方向迈了一步,“姐夫,我死也不要离开侯府,我……”咬了咬牙,“我要在您身边!”
樊离的眉皱了一下,“小雪,别耍孩子脾气,太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
程雪儿俏脸涨得通红,呼吸有些急促,“姐夫,床上躺的那个是死的,我才是活的!我和姐姐哪里不一样,怎么就不能陪在你身边……”
不顾一切的将身上的罗衫解开,露出起伏有致的身体,“你看看我!”
樊离听到雪儿声音有异,猝然回头,却看到女子赤/裸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睛闪了一下,面色沉下来,“太胡闹了!”
疾步上去脱下自己外袍罩在对方身上。
刚搭到雪儿身子,手掌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死死握住了,“姐夫,我是不是胡闹你心里清楚!我心里只有你,除了你我不想嫁给别人!我不占姐姐的位置,只要能在你身边,当个侍妾都可以,你……”
樊离倏忽抽回手去,“我叫丫环服侍你更衣。”
转身向门口就走。
“姐夫,你一直不要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个瞎子!”
樊离的身形停顿了一下,听到背后女子委屈的啜泣声,眯了眯眼,快步出了屋子。
程雪儿一个人站在屋里,眼泪流了满脸,但她已顾不得擦,比起心里的疼来,那些泪水算不了什么。她的手紧紧攥着樊离的衣袍,感受着上面残存的那人的体温,哭得泣不成声。
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程雪儿听到那脚步声,心里一阵惊喜,“姐夫……”
脚步声很轻的来到她身边,程雪儿感觉出那不是樊离,不由心慌,“你……”
“二小姐,奴婢是伙房的小夏。”
夏玉芳站在程雪儿面前,看着哭得双眼红肿的妹妹,十分心疼。
“奴婢是奉侯爷吩咐,负责打扫这屋子,刚才过来看这屋里有人,以为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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