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只想和离》第20章


原来是你呀。
…………
初秋,城内外景色绝好,瓜果丰收,海棠花开得恣肆绚烂,秋风携带着淡雅的香味自长廊窜进内殿。
锦玉趴在一方矮几上打盹,面色疲惫不堪。
宁绾绾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极了一把生满铜锈的老锁,四肢僵硬,脑子也格外的不大灵光。
自己泡在这黑乎乎的药池里委实毁形象,腰上缠着厚实的纱布,前后左右皆以木板团团夹住,将自己禁锢的丝毫动弹不得。
楠木小窗微微挑起,白色帷幔在窗边打着旋儿,将药池里边的水愈吹愈凉,宁绾绾身上还挂着伤,体力不济,忍不住“阿嚏”出声。
“哐当!”门口处传来碟碗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质朴憨厚的声音高高响起。
“来人啊,王妃醒了!快去通知王爷!”
“呜呜呜,王妃你可算醒了。”
宁绾绾泡在药池里梗直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锦玉。
锦玉这小丫头怎地成了小哭包?
“哭哭啼啼的,没个女汉子的模样。”她扶额,怎地说两句话就头痛,喘不上气?
“王妃,你从夏季睡到秋季,足足一个月不曾醒来,可把锦玉急坏了。”锦玉话一说完,又瘪着嘴哭起来,那模样委屈的不得了。
睡了一个月?是为何意?自己浑身僵硬的躺在药池子里做什么?为何自己的头疼痛难忍?
锦玉呜呜咽咽哭了一会才罢休,蹲在药池子边上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那日公主殿下将王妃关进屋子里,放任那极地狼伤了王妃,王妃定可以将公主殿下揍得求饶。”
说到这,锦玉又眉飞色舞巧笑着,“王妃是没瞧着王爷那日的脸色,啧啧……”锦玉意犹未尽的回味,“王爷一怒之下禁了公主殿下两个月的足,王妃是没瞧见公主殿下那脸色,啧啧,真解气!”
宁绾绾快要将池子里浓重的药味给熏晕了,从锦玉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才逐渐回想起萧钰害自己的那桩事。
只不过,自己昏迷前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白色毛茸茸物件是个什么东西?
“王妃。”锦玉欲言又止。
“扭扭捏捏的不像样,直说了。”
锦玉眨巴着一双杏眼,小脸竟悄无声息的红了。
“王妃昏迷期间,可把王爷心疼坏了,王爷日日夜夜陪着王妃。若不是今日赶巧被叫去宫中,此刻守着王妃醒过来的人得是王爷呢。”
“他守着我?”呵,他巴不得我死才好吧。
“嗯!”锦玉点头如捣蒜,“因着王妃闪了腰,奴婢们又没伺候过闪了腰的主子,王爷不放心,连着一个月都是王爷替王妃沐浴更衣。”
这下子,不仅锦玉脸红了,宁绾绾原先还有些苍白的脸也红得仿佛要滴血。
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叫萧灼里里外外敲了个遍?萧灼个大老粗就知道如何伺候闪了腰的女人?他莫不是想借机揩油?
锦玉又言:“王爷对王妃是真正的好,在梁国,能有几个丈夫能为妻子做这些。王妃昏迷的日子里,王爷请了不少御医前来诊治,还……还砍了一名庸医的脑袋。”
锦玉终究是小姑娘,想起那残忍可怖的画面禁不住打了寒颤,绯红的脸缓缓变得正常。
“好在黎太医医术精湛,说王妃磕了脑袋,脑子里有淤血,淤血散了也便就醒了。可不就是,王妃可算醒了。”
锦玉许是许久未同宁绾绾说话,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宁绾绾躺在快要凉透的药池子里怀疑人生。
第18章 
自打宁绾绾在药池子里醒来这一则消息火速从王府内传出,再由几个爱嚼舌根的小贩口口相传,落在说书先生嘴里的说辞可就精彩了。
梁国嗜血冷情的北临王,原本是个比钢铁还要直的男子。但从丞相府里的宁绾绾嫁进去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宁绾绾的绕指柔,裙下臣。北临战事方结束便策马回京,只因思念心切。
奈何宁绾绾身娇体软,经不起折腾,倒床修养了数月呢。
还有小道消息称,宁绾绾是坏了腰呢!
说书先生说得唾沫直飞,一群听书群众听得心猿意马。
“丞相府那大姑娘手段不一般哇。”
“是呀是呀,北临王都能被迷得七晕八素。”
“可不是呢,未出嫁时手段就足,这出了嫁只怕更足喽。”
今年的桂花开得较之以往要更早一些,才初秋便簌簌掉了一地,玖娘长了双巧手,将其拾起,做了不少糕点和香囊。
玖娘是宁绾绾负了伤后,萧灼从远房表亲家招来伺候她的。
为人憨厚,平日里就只懂个闷头做事。这不瞧着宁绾绾倚在榻上欢喜地吃着自己做的桂花糕,眼褶子笑得层层叠叠,好不夸张。
“锦玉,你渴吗?”
“啊?”锦玉坐在榻边上的矮凳上,小嘴喋喋不休地给宁绾绾将着被外界传的神乎其乎的事,“不渴。”
自己摔了一跤,怎地就和身子骨弱,无力受宠扯上干系?
这事儿传成这样,萧灼也不管管?
好吧,宁绾绾在心里数了数,加上昏迷的一个月,满打满算,足足四十日未曾见过萧灼了。
搁平常夫妻来看,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活寡,宁绾绾守得还是挺受用的。
“你尽同我说一些有关萧灼的糟心事,今个天气好,扶我起来走动走动,也不知道这一把骨头还利不利索。”
宁绾绾搁下桂花糕,咂一口温水道。
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若不是锦玉和玖娘服侍的仔细,早就一身的疹子。
锦玉和玖娘一左一右搀扶着宁绾绾往外走,宁绾绾仰头望青天郁闷非常。这模样怎地和妇人生完孩子下地走路那么相像呢,她想念自己一蹦三尺高的身子骨。
“玖娘,你同王爷走得近,可曾从王爷嘴里听起过,我何时才能搬回揽月殿?”
“王妃,您谬赞了,玖娘只不过是个下人,这种事何从晓得。”
玖娘身子骨偏壮实,宁绾绾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那好吧。”
宁绾绾叹息,自己一觉醒来竟躺在了萧灼的寝殿内,用着他的药池,睡着他的床板,现在身子上除了药草味便是萧灼身上清冽的冷薄荷气息。
不知是否是认床,这几夜里,宁绾绾又做起上一世被萧灼一剑致命的梦境。
“王爷近些时间都宿在宫内,不曾有空回来,让王妃受委屈了。”玖娘边说着边一把将宁绾绾揽着肩膀抱过面前的石栏。
那石栏也不见得有多高,自己应当是可以跨过去的。宁绾绾默念。
听闻自己昏迷的数十日里宫中出了变故,加上东宫缺位,臣与臣,官与官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
宁绾绾晃了晃又有些犯晕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眼下自己的难处还没过去呢。
“这是什么东西?”宁绾绾走到前院才发现,先前绿荫地上铺满的花花草草如今换成了一大片绿油油白嫩嫩的……萝卜?
王府什么时候成了菜园子?
锦玉捂唇轻笑,“王妃,这是萝卜,平素里熬汤用的食材,大夫人先前还拿它做过酸菜来着,你忘啦?”
“记得是记得,”宁绾绾被王府的一顿骚操作弄得有些懵,“什么时候大梁开始实行种萝卜了?还分亩必争。”
萝卜都种到王府前院去了!
合着有客人来,临走时带上三两个新鲜的回去炖汤?
“这萝卜才从土里钻出来,嫩得很,做汤吃还早了点,若是做个零嘴吃那是极好的,王妃要不要尝一个?”玖娘说着就要弯腰去拔两个萝卜给宁绾绾尝尝。
宁绾绾傻了,自己方才说了要吃萝卜?还是自己脸上写着想吃萝卜?
“玖娘,不必了,我对这萝卜委实提不起个兴趣。”宁绾绾推辞。
“王府遍地种萝卜是何意?”宁绾绾侧首小声问着锦玉。
“这个锦玉也不晓得,自王妃负伤后,王爷便有些不大对劲,”锦玉认认真真地回想萧灼那时出乎寻常的举动。“王爷守着王妃的床头,小声同王妃说一些锦玉听不太懂的事情,说什么那日风雪很大,还说什么抱着萝卜的小姑娘,说到深处便哽咽了。锦玉不敢多听,便离开了。”
宁绾绾忍者隐隐作痛的脑袋回想这两世有关萧灼与萝卜的记忆,愣是丁点印象也不曾想起。
折了腰磕了脑子的难道不是自己吗?怎地行为不正常的是萧灼?宁绾绾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萧灼为何种了整王府的萝卜,你们也不知晓?”
“王妃若是在乎,待王爷回府去问个清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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