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美娇娘》第93章


他压根不愿回答她的问题,董如立时撇撇嘴,但是却还是听话地将领口压严实,又回身进去了。
卫七郎却是是在加紧赶路,本来他也不想这么深冬的带着她回家,反正已经将一身的权利都交给他人了,他完全可以带着阿如在京城住两天,等着天气好些了在带着她回家也不迟。
可是,皇帝不等人,那道圣旨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不想告诉阿如,他是怎么辞官的,又付出了多少。
当初皇帝同意他辞官的那个条件,就是让他在辞官的同时立刻离京,他心里明白,皇帝这是忌惮他,越是在京城待得时间越长,便越是起疑,长久下去,皇帝绝对会出手对付他,而那个时候,他手中没有可以依仗的后盾,恐牵连到阿如,所以,他便是一将权力交接清楚,回过头来便是带着阿如离京了。
走之前,他已将所有都放下,如今那个京城,再也没有他可以依恋的地方了,当下便是不再看,默默地赶着马车在官道上走远。
皑皑白雪中,只余下两道清晰的车辕印子,随着寒风渐渐吹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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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出京城不久,从皇城内部开始,那道圣旨便是昭告天下,跟了皇帝十四年之久的中书令为楚国鞠躬尽瘁,而今积劳成疾,便是英年早逝了,皇帝悲痛不已,便是下旨,厚葬。
而和他有过婚约的永平郡主,因为中书令大人为国捐躯,不幸英年早逝,所以皇帝为了安抚她,保全她的名节,便是下旨撤销他们的婚约,同时昭告天下。
郡主府的卧房门大开着,寒风吹进来,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冷,桌子上的茶水也是被冻得结成了冰,显然这屋子里很久没来人了。
而在里屋的榻上却是闭目躺着一个老人,是江雪瑶的奶娘,她的颈项那里有一道暗红的印子,显是被人敲晕之后,又是放好在榻上,给她盖上了棉被,那人才出了门。
过了很长时间后,奶娘的眼皮动了动,之后猛地坐了起来,还没睁眼,张口第一句话便是:“瑶儿!”声音恐慌焦急,连带着她的脸色都是苍白失血的。
待她完全睁开眼来,四下里一瞧,见屋子里寒风肆虐,郡主已是早已走了多时了,老脸上便是流下泪来,一只手也是猛力捶着胸口,一把掀开被子,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是跑出了屋子,踩着白雪一路跑出了郡主府,不顾路上的人群,便是哭着跌跌撞撞地朝着夏行之临时的府邸跑了过去。
待她跑到夏行之府邸的时候,正好碰到下人们扫雪,心下念着郡主,便也是不看人,慌里慌张地抓住一个人便是叫喊道:“夏侯爷在吗,夏侯爷在吗?我是永平郡主府上的人,我要见夏侯爷!”
她说着,苍老的两手紧紧攥着那个下人的衣袖,两眼暴突,沟壑纵横老脸上的泪水四溢,满头的华发也是在一路跑来的过程中被寒风吹得四散开来,此刻看去,竟然状若疯癫,像个疯婆子一样很是骇人。
而且她的嘴里一个劲儿叫喊着:我要见夏侯爷,我家郡主跑了,我要见夏侯爷,请侯爷做主的话。
那些人听着便是眉头跟着皱起,互望一眼,一个人站出来,将她的手拍开,不耐烦地骂道:“什么你要见夏侯爷,如今咱们侯爷高升了,当了七省的中书令,大人的名号也是你可随意喊得,大人不在府上,进宫了,哪里来的疯婆子,走走走,赶紧一边去。”
那些个下人都是临时被指派来伺候夏行之的,一个个地巴结还来不及,此刻见着这么一个疯婆娘前来惹事,便是都走上前来将她一手一个,给提着扔的远远地,末了,还笑骂道:“还点名要见大人,真是觉着自个够面儿还是不怕死啊。”
说着,便是不再管她,又开始做自己的活了。而奶娘却是心下凄惶,被扔在雪地里也是浑身的雪花,抬头看看天空,又转头看看四周,只见这里满眼的高墙大院,却是寻不到一个好心人能帮助她通报一下夏侯爷,派人找寻一下郡主。
今早起来她去找郡主吃药,就见她的房门大开着,而郡主却是穿着一身的白衣,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正要出去,她心里一惊,身子先一步挪动,想要将门口堵住,不想让她出去,同时想说些劝诫她的话,却不想,她身子还没挪动呢,郡主便是猛地出手,在她后颈项那里一拍,她人便是不省人事了。
晕倒前最后听见的一句话,便是她带着哽咽又不舍得声音:“奶娘,你保重。”
就连这声音,也是在她逐渐晕眩中慢慢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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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上的雪花倒是比山下厚的百倍,走上去一脚便是深深陷入进去,没入脚踝。
江雪瑶背着一个小包袱踩着雪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着,她身穿一身雪白色的衣衫,纯白的颜色要和周围霜白的景色融为一体,唯一能区分的就是她那一头黑亮又顺滑的及腰秀发。
那一头秀发就那样披散到后背上随着寒风舞动,她的脸色苍白着,双目泛着死气,抬起头木木然地望了一眼最高峰那个道观,神情毫无波动,继续低头往上走。
连接着道观的台阶蜿蜒曲折,却是一通到顶,将最后一节台阶走完,她来到了道观门前,抬头望望道观的名字,清正庙。
清本正心,还真是个适合清修的好名字。
看了一眼,她便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便将身后的红尘隔绝在了门外……
爱一个人,好难。
我喜欢,我希望,他也如我般爱我,可是换来的都是伤害,既如此,已然烙进心里忘不掉,那就一切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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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如他们是在元宵节前回来的,虽然没赶上年三十,但好在紧赶慢赶,却是安安稳稳地回来了。
一回到自己的小窝,她便是整个人都彻底安稳下来,望着自己的小家,长长呼了口气,一双大眼清粼粼地闪着清辉,小嘴儿也是咯咯笑了开来,从身心处就觉得好像连带着心窝都是松泛了开来。
终于不再胆战心惊,终于不再患得患失,她也不用每天面对那些陌生人的眼光和听不明白的言语。
望着屋子里简单的陈设,还有上面落下的淡淡粉尘,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是如此熟悉,如此温暖,她不禁回过头来,用一双秋水般的大眼一眨不眨地定定瞧着身后的男人,虽然有很多事她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这样安全离京的,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觉得完全没必要了。
只慢慢走上前去,怀抱着孩子,笑语盈盈地深望着他,用娇软的声音,腻腻地含羞唤了他一句:“七郎……”
卫七郎就站在那里,眼眸含笑,眉心蹙着一点怜惜疼爱,只走上前去将她和孩子紧紧拥抱住,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却是也露出了洁白牙齿,笑了开来,没说任何言语。
两个人互相对望着,怀中的孩子也是咯咯笑着,一家人和和美美,一切尽在不言中。
农家喜乐,田园悲欢,愿望他们:我妻我爱,牵手今生不耍赖;我妻我爱,三生石畔缘分在;我妻我爱,浪漫甜蜜不懈怠;我妻我爱,相伴日子最精彩……
——正文完结——
☆、五年:苏瑾絮
灶房的炊烟徐徐升起,老远就闻到了炒菜的香味。
还没进门呢,卫琪就先挣脱父亲的手,撒开两条小短腿儿跑了进去,边跑边嘴里奶声奶气地喊道:“娘,好香啊。”
他高声喊着,人就像旋风一样猛地从外头刮了进来,无视能有他小腿高的门槛儿,一步就跨进了厨房,伸出小手抱住董如的大腿,小小身子整个儿贴在她的后头,昂起小奶袋,露出一张粉白玉润的小脸来,裂开小嘴儿,笑嘻嘻地叫道:“娘,你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呢,大老远就闻到了。”
“牛肉团子。”董如也是温柔地笑笑,见他进门来没磕着,眼底的神情便是放松下来。
后头跟进来的卫七郎看见他那个样子,深黑的眼底清清淡淡地,却是微蹙着眉头对他说了句“洗手去。”说着,便是转过了头去,坐到灶台跟前,拿起柴火往里头添柴,再没看他一眼。
“你这人,凶孩子干嘛?”董如见儿子被呵斥,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蹲下身来揉了揉他的脸蛋,却是拿眼嗔了卫七郎一眼,又是慈爱地对卫琪说道:“马上要吃饭了,听爹的,去将手洗干净。”
卫琪被他这么一冷声呵斥,顿时小脸一垮,乌溜溜地大眼睛也是沉寂了下来,从董如腿上将手拿下来,站在那里又是瞧瞧自己的小手,见也没什么脏东西啊,干嘛要他洗手?
他眼珠滴溜一转,悄悄拿眼角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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