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第58章


“前日我去参加诗文会,乔公子也在,他写了一首诗,被奕王看中,准备呈递给皇上。”
之仪不解其意,“这不是好事吗?乔大哥本就有才华,理该被赏识,姐姐何故忧虑?”
“你也晓得他的性子倔强,写诗随心所欲,从来无所顾忌,那首诗十分悲观消极,若是被皇上看到,肯定以为他对这世道不满,万一降罪,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在旁默默听着的赵令州联想那日的情形,大约已明白她说的是谁,“你是说,那首名为《四祭》的诗?”
“正是,”微颔首,宁疏明知故问,“赵公子也瞧见了?”
听她姐弟二人的谈话,似乎对此人很熟识,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赵令州试探着问了句,“他与你们文家有何牵连?”
而文宁疏等的就是他的询问,借机回道:“写诗的乔公子是我大哥的朋友。”
之仪接口道:“而且乔大哥还是我的师傅呢!我的棋艺都是他教的,他妹妹还是我将来的嫂嫂。”
赵令州已然晓得那首诗是乔顷澜所作,却未料到此人竟与文家是故交,“那首诗你也看到了,此人对朝廷颇为不满,诗句上还带有皇帝名讳中的一个字,就得给他些教训,让他明白皇权至上的道理!”
她父亲因当年曾宣读过传位圣旨而入狱,乔大人也未能幸免,朝中旧臣人人自危,宁疏不禁怀疑这新帝是不是公报私仇,置大局于不顾,
“历来朝局更迭,本无可厚非,可臣子们却是无辜,他们已然归顺,就不能留条活路吗?乔家本就忠于皇室,奈何新帝登基后打压旧臣,只因乔大人曾是永宁帝倚重的臣子就被新帝排斥,未免太冤枉了些。”
这个案子赵令州晓得内情,“皇上关押前任尚书乔琏并非是恨屋及乌,只是因为乔琏与一桩贪墨之案有关。”
此事宁疏也曾听承誉大致提过,“贪墨一事,不过是旁人拉他来顶罪,皇上他不该听信奸佞者的一面之词,实该调查清楚,还乔大人一个清白!
而乔公子的父亲被捕,他心里不好受,才会借诗抒发自己的抑郁,实则与朝政无关,这诗只要不被皇上看到便没什么,一旦皇上知情,必会歪曲解读,那他便免不了牢狱之灾啊!”
一听说后果如此严重,之仪忧心忡忡,“乔大哥是好人,他可不能坐牢,万一整个乔家都被株连,那我大哥岂不是连媳妇儿都没了,赵大哥你神通广大,能否想办法帮帮乔大哥?”
此事正是由他定夺,赵令州本想将乔顷澜交给皇上处置,以此向皇上证明,他这个不被重视的孩子也是有能力的,可如今,文家姐弟都替此人说话,之仪又苦苦哀求,赵令州也不好明言此事与自己有关,以致左右为难。
第48章 宁疏的谋划被揭穿
“文人有气节可以理解; 但也该懂得分寸; 诗文会那样的场合; 他公然写出那样的诗句; 不就是在挑衅皇权?既然他敢做; 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宁疏不得不承认; 赵令州之言不无道理,但追究责任是其次; 如何挽回才是当务之急; “他大约也没想到那首诗会被选中; 这回的事的确怪他疏忽; 但乔大人已然入狱,乔家只剩他这一点血脉,他若再出事,乔家可就绝后了!”
之仪虽不知赵令州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也能猜出他可能是个大官,便报着希望也在一旁哀求; “乔大哥为人真的很正直; 你若是有机会见他,肯定会喜欢他的。”
赵令州撇嘴皱眉; 一脸嫌弃; 心道一个男人我喜欢他什么呀!
意识到口误; 文之仪赶忙改口,“一定会欣赏他的,他下棋就从来没输过!”
这种大话只适应于某一个小圈子; “我下棋也从来没输过,不过是象棋。”围棋太烧脑,赵令州实在没兴致。
“象棋他也会啊!改日你们比试比试呗!”文之仪趁机再次求情,“赵大哥,您就行行好帮个忙,看能否找奕王说个情,把他剔除前三名,这样皇上就不会看到他的诗,不会问罪于他。”
闵霏霜听得头大,官场之事她不感兴趣,也就没插嘴,只在一旁吃糕点,喝花茶。自始至终,宁疏都只是与他辩论,并不曾开口求他,因为她知道,之仪对乔顷澜感情深厚,肯定会帮他师傅说话,她与赵令州有矛盾,她不可能跟他说软话,就只能劳烦她弟弟,此举难免有利用之嫌,但为了帮乔顷澜,她唯有冒险一试,哪怕手段有些不光彩,她也认了!
那一刻,赵令州不禁在想,依照宁疏的性子,她若想帮乔顷澜,肯定会先找承誉,承誉那么在乎她,不可能拒绝,十有八九承誉已去找过奕王,抹不开情面的奕王想必已然告诉承誉,此事是谁的主意。
由此推测,宁疏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他才是决定此事的关键人。所以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为的就是借助之仪帮乔顷澜求情?
意识到这一点,赵令州忽然有些想笑,难得他对她还能有一丝用处,可她这般拐弯抹角,又让他心生悲哀,感觉自己离她好远。
心塞至极的赵令州抿了口茶,将悲情暂时压下,而后望向文宁疏,欲言又止,想想还是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儿说,遂请她出来一下。
想来是为了乔顷澜一事,思及此,宁疏也就没拒绝,起身随他往外走去。
屋内的文之仪朝闵霏霜招招手,两人一起去窗边向外张望,打算偷听,只可惜赵大哥将他姐姐带至院内北边角落的槐树下,离得太远,他根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赵大哥的神情很凝重,小小人儿开始胡思乱想,
“闵姐姐,你觉不觉得赵大哥好像不太高兴?”
闵霏霜最了解这两人的矛盾,心道令州爱而不得,当然不会高兴。但这话她不好跟之仪说,便装傻充楞,“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很明显啊!我说让他留下的时候他在犹豫,我姐一说让他留下,他立马答应了,由此可见,他对我姐应是有好感的。”
这都看得出来?闵霏霜不由对眼前这孩子刮目相看,顺手弹他一个脑瓜崩儿,“嘿!你小子懂得挺多的嘛!”
揉了揉额头,之仪讪笑道:“我这不是善与察言观色嘛!”
就当他歪打正着吧!好奇的闵霏霜又问,“那你现在又观察到什么?”
靠在窗边的文之仪摸着小下巴瞎琢磨着,“我发现姐姐帮乔大哥说好话,赵大哥好像生气了。”
“哦?为何?”
“他可能以为我姐喜欢乔大哥吧?吃醋了呗!不然为何将她单独叫出去?肯定是要问个清楚!”
“……”闵霏霜很想说,其实你姐喜欢的是安王承誉啊!不过之仪并不知情,她还是不要同一个孩子讲那么复杂的事,由着他误会吧!
事实上赵令州叫宁疏出来,的确心有不满,望向她的眼中满是悲愤,“你想让我放过乔顷澜,为何不肯跟我明言?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借着之仪来求情?”
“我……”被戳中心事的宁疏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他都已看穿,她又能如何狡辩呢?
“难道你认为你开口我会拒绝吗?”如此见外,才是赵令州伤怀的根源,每每看到文宁疏,他这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源源不断的上涌,快要溢出眼眶,涩得他生疼,
“我所恨之人是承誉,而不是你,我又怎会与你记仇?”
赵令州的恨意来得莫名,自始至终宁疏都不认为承誉欠他什么,“选择留在安王府之人是我自己,不关他的事,你何苦将怨念强加在他身上?”
若没有后来的这些事,赵令州也不会再生出希望,“可皇上已将你派至景颐宫,若非承誉强取豪夺,你现在仍在我身边不是吗?”
近来这些日子,宁疏也在思索这件事,即便她的身份被戳穿,假如当时乾德帝不同意赵令州将她带走,只是将她遣送回浣衣局,那么承誉再来找人也就不会与赵令州产生冲突。
堂堂帝王,他应该清楚先许诺儿子再反悔是什么后果,偏他任性的这么做了,许了儿子,又允承誉,公然打自家孩子的脸,以致于赵令州对承誉燃起无边恨意。
此番前后矛盾的作为,若非出于某种特殊的目的,实在说不过去,至于目的是什么,她始终想不通透,承誉也不曾告诉她,究竟乾德帝为何答应放人,她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切恩怨皆因乾德帝而生,他才是始作俑者!
“但若皇上不同意,承誉也不可能将我带走,你要恨就恨你父皇,谁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者说,强留我在宫中我也不会开心,若我每日对你横眉怒目,你会开心吗?”
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