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第61章


“我并不是故意找他,我也没想到他昨日也会去凉风苑,恰好之仪问起他师傅的现状,我才顺口一提,他会答应也在我意料之外。”
委屈至极的宁疏红着眼眶,努力的澄清着当时的情形,力求平息他的怒火,承誉紧攥着拳头,再怎么愤怒也终究于心不忍,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声调明显降了几分,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她讲道理,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最起码你回来之后应该把这些事告诉我,为何只字不提你曾见过他?”
实则宁疏也有自己的顾虑,“我这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嘛!你的心思那么敏感,我若是跟你说赵令州答应放了乔顷澜,指不定你就会心里不自在,认为自己没能办到的事却被旁人给办了,我不希望你自责,不希望你胡乱揣测才选择隐瞒。”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又戳中他的痛处。
得知她的顾忌,承誉只觉讽刺,心痛难耐,“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愤怒的反问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底气,他的态度已然替他做了回答,宁疏本不想戳穿,可他硬要逼问,那她只能拿事实说话,
“你现在不就在胡思乱想吗?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若然我昨日就告诉你实情,只怕你早就对我发火了!”
好!好!就当他小气,承誉无可反驳,转而怪责她失了分寸,“你既晓得我介意,就不该跟他说这件事!”
如今的宁疏虽然落魄,却也有自尊心,不甘被他一味指责,委屈的宁疏红着眼扬首反驳,
“明明机会摆在那儿,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乔顷澜跳进火坑?我只是为了救人,又不是故意跟赵令州多说话,这也有错吗?”
不管她出于怎样的目的,都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受苦受难的人那么多,救不了不管便是,你去求赵令州就等于打我的脸!我就是不自在!”
他本意是想克制情绪,好好说话,奈何人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不自觉的将声调再次上扬,态度也越发傲慢强势,受自尊心蛊惑而冲出口的言辞犀利尖锐,
“你若是觉得他比我有权势,比我会办事,那就去找他,让他替你撑腰,甭赖在我这安王府!”
“赖”这个字眼如锋刀划脸,刺得她心生疼,他都说出这般嫌弃的话来,她若再留下当真是厚脸皮了!目睹他那燃着滔天怒火的嫌恶眼神,宁疏的心涩到极致,便连声音也是止不住的哽咽,
“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叨扰殿下多日,实属不该,我这就走,再不赖在这儿碍您的眼!”
第50章 等不到承誉的挽留
说出这些话时; 宁疏只觉喉间发堵; 梗得生疼; 那一刻; 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奢望; 奢望他能改变主意; 出口相留,奢望他能跟她解释一句; 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啊!她噙着泪凝了他半晌; 他也只是眸眼猩红; 怒气未消,态度依旧冷漠,毫无挽留之意。
兴许他早就厌倦了她,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赶她走; 今日才故意借着这桩事发脾气吧?毕竟她总是给他惹麻烦,回回都是他来帮她; 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留下毫无价值可言,倒不如离开这儿。
思及此; 宁疏再无眷恋; 强忍着泪水倔强转身离去; 直至走出屋子,眼泪再也绷不住,湿了满面; 但她也不愿抬手去擦,不愿让背后的他看到她脆弱不堪的一面。
抱剑守在外面的陈序看到她满面泪痕直冲冲的往外走,不由纳罕,“哎………文姑娘您去哪儿?”
然而人家并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要知道文姑娘一向知礼,回回面对他都十分客气,今日这般冷漠又是为哪般?且她泪流满面,如此委屈,难不成主子真的跟她吵架了?
心下疑惑的陈序赶忙进屋请示,“殿下,文姑娘怎么走了?她……她去哪儿啊?卑职要不要派人保护她?”
直至这一刻,承誉还在懵然之中,脑壳嗡嗡作响,绞得他生疼,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狠话!话如覆水难收回,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宁疏的气性竟这样大,说走就走,毫不犹豫!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想好该如何挽回这局面!
加之陈序又来问,承誉心生烦躁,为保颜面只好撂出狠话,“让她走,随她去!这安王府少了她还能撑不下去?”
陈序心道:这安王府少了文姑娘的确还能撑下去,但就怕殿下您撑不下去啊!
不过眼下主子正在气头上,料想说什么他也不会听,陈序也就没再瞎劝,适时闭嘴。
踏出安王府的大门后,宁疏被一股无助感包裹着,周身发软,心生哀戚,看着周遭宽广的青石道,绿荫成片,三面皆是路,她却不知自己究竟该往哪儿走,而今文宅已被封禁,她连家都没了啊!
父亲的祖籍在青州,只是那青州离此太远,以往她曾去过,坐马车都得十日方能到达,且她每年只去一回,皆是坐于马车中,根本记不得路,祖母早已不在,叔父也入了狱,老家只有两位姑姑,并不相熟,她如今落魄,实在不好去打搅。
纵然无处可去,她也坚决不回头,不会去求承誉收留。只因他的绝情碎了她所有的幻念,今时今日她才明白,于承誉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丫头,尽管她再怎么小心翼翼,可一旦触了他的逆鳞,他就不会再留任何情面,毅然将她赶走!
走就走吧!她文宁疏也有自尊心,不愿对谁摇尾乞怜,天地之大,她就不信她离了一个男人活不了!
下定决心后,宁疏敛下伤情,漫无目的向南前行,茫然的她只顾往前走,根本没在意路边之人,忽闻有人唤着“文姑娘”,她才停步,抬眸一看是熟人,不由好奇,
“乔公子?你怎会在此?”
乔顷澜温笑道:“昨儿个不是之仪的生辰嘛!我为他准备了贺礼,本想请你帮我送给他,可是安王府的人说你出去了,我便打算今日再来,顺便问问之仪在那儿,我想见见这孩子。”
见之仪是不大可能了,宁疏未敢细说,只模棱两可道:“之仪这情况特殊,我也不能随时见他,不过昨日倒是与他见了一面,他现在很好,多谢乔公子关怀。”
既然不方便,乔顷澜也就没再强求,又问她这是去哪儿,“可是要去集市买东西?”
一提起这个,她那好不容易敛下的伤感情绪再次被揭开,不擅掩饰情绪的她眼眶瞬红,但又不愿告诉乔顷澜,她是为了解决他的麻烦才与安王起了冲突。
眼看着她神色黯然,紧抿薄唇一直不说话,乔顷澜笑意全无,忙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若有人欺负你,你尽管与我说,你大哥不在京都,我便如同你的兄长,定会替他照顾你。”
毕竟两家是世交,关系匪浅,宁疏也就没瞒他,捏着手绢垂眸低声道:“我得罪了安王,被赶出了王府。”
原是为这个,乔顷澜没再追问细节,以免她面子挂不住,好言安慰道:“大户人家的主子就是这般喜怒无常,出府也好,你本就是闺阁千金,做不了伺候人的活儿,还是早早离开,免得将来卷入是非之中。”
想着她一离开安王府便无家可归,乔顷澜主动提议让她暂居乔宅,“我爹入狱,家产被抄,但宅子还在,并未被封,只是奴仆遣散了大半,乔家虽不如以往那般光鲜亮丽,好歹也是个归处,文姑娘若不介意,可随我回去暂住。”
“这怎么可以?”宁疏顿感不妥,不愿再给旁人惹麻烦,回想之前种种,心就像被莲子浸泡过一般,苦涩至极,
“我这一路走来,就没有一步是顺畅的,总在不断的闯祸,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乔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实不愿打扰你们,告辞。”
情急之下,乔顷澜伸手相拦,“哎………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与之尧可是情同手足,世伯与我爹也有同窗之谊,再者说,我妹妹又与之尧有婚约,他们虽未成亲,咱们也算是亲眷,在你有难之际,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锦彤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趣,你们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等你想好去哪儿,安排好行程,再走不迟,到时我绝不拦你。”
再三劝说之下,宁疏才顺从他的提议,跟随他去往乔宅。拜见乔母时,念起文、乔两家的遭遇,乔母心生感触,拉着文宁疏哭诉许久。乔顷澜不希望文宁疏跟着伤感,便打岔将她带去见他的妹妹。
宁疏与乔锦彤本就是闺中好友,后来乔锦彤又与文之尧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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