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第82章


承誉不敢保证,但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才会趁今日给卫观云一个暗示。至于对方如何抉择,那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这种事不该强求,除非卫观云心甘情愿,否则中途极有可能反悔。
不知不觉,已到了六月二十三,今日乃是永宁帝的百日祭,当晚承誉带着宁疏一起祭拜他父皇的灵位,心情抑郁的他借酒浇愁,宁疏纵然心疼,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晓得他心里难过,她也就没劝阻,反倒陪他一起,斟酒共饮,两人一同坐在榻上,沐着月光,闲话过往。
宁疏就这般趴在窗台上,静静的望着他,听着他诉说儿时的回忆,发泄心中的苦闷。
有些话她一直忍着没敢问,今日借着酒劲儿,她反倒有了勇气,凝视着眼前人,宁疏试探着问出心底的疑惑,
“承誉,你……可是还存着为你父皇报仇的想法?”
既已将她当作自己人,承誉也就没打算骗她什么,沉默片刻,他才慨叹出声,
“若非父皇临逝前与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怕我早在那日便自尽随他而去。”
如此说来,她能在后来遇见承誉,倒该感谢永宁帝的那句话了,否则她此生都没有与他相逢的机会。
若是没有他,她真不敢想象,她是否能躲过听月楼的劫数,也许至今仍在那儿备受煎熬吧?
胡思乱想的她并未来得及应声,他还以为这实话吓到了她,侧眸打量着她,自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她的真实想法,
“怎的?你害怕?觉得我是个逆贼?”
摇了摇头,稍感迷醉的宁疏以手支额,轻笑道:“世事错综复杂,是与非难以界定,尤其是缘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我很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更希望你平安康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我也明白,你背负得太多,若是什么都不做,你良心难安。
那些都是我不曾经历过的,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这种大事,我尊重你的意愿,你若哪天想通了决定放弃,我理解你,你若坚持己见,兴许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定会站在你身边,陪你共渡难关!”
他还以为她知道真相后会苦口婆心的劝他放弃,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居然有如此开阔的眼界和格局,她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他,也不似一般女儿家那样胆怯畏惧,她的心,一直都与他相贴,同时跳动,剧烈而清晰。
前方的路纵使艰难,但有她相伴,他于愿足矣!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情之所动,承誉微侧首,吻住她唇瓣,以往的宁疏还会羞怯,小手无处安放,今晚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她的胆子稍稍大了些,主动抬手回拥着他,感受着他的热切和滚烫的温柔。
身子渐软的她险些摔倒在榻上,承誉的手垫在她背后,拥吻着缓缓倒下,跳动的烛火依稀映照着两道交叠的身影……
第67章 身心皆付,不可辜负
两人对彼此; 不仅是皮相容颜的吸引; 更是心魂的契合。
一夜浮沉; 仿置幻梦; 迷蒙睁眼之际; 视线里出现他的容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醒来看到他,是以她不像之前那般惊诧; 闭了闭眸; 打算缓一缓再起身。
然而刚要翻身; 她却觉自个儿浑身酸疼; 像是要散架一般,紧接着下一瞬,她清晰得感觉到自己没穿中衣,长腿相叠; 一阵滑腻,低眸一看; 她惊觉自个儿居然只穿着抹腹; 惟余细长的带子搭在肩膀上,霎时间; 宁疏脑袋嗡鸣; 天旋地转!
两人似乎不仅仅只是像以往那般躺在一起; 而是……有过剧烈的交缠,难道那隐约的地狱与极乐不是幻境,是事实?
意识到这一点; 宁疏困意全无,腾的坐起身来!
动作太迅猛,扯到了覆盖着他的锦被,承誉被惊醒,眯眼瞧她的同时又瞄了一眼窗外,发觉外头一片漆黑,顺手去拉她,
“天儿还早,再睡会儿。”
刚触到就被她一把甩开,紧张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惊慌失措说话都发颤的姑娘,不,应该是女人,自昨晚之后,她就真正成了他的女人,一想到昨夜的那些欢爱,承誉的心再次陷入柔软,目光盛着盛情,坐起身来,抬指轻抚她面颊,满足又欢喜,
“我一直跟人说你是我的女人,直至昨晚,这句话才变成事实。”
事实?看来……真的如她所料的那般,两人真的……难以接受的宁疏一把挥开他的手,鼻翼发酸,
“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你不会欺负我的!”以往两人也躺在一起过,可他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行为,以致于宁疏的潜意识认为他是安全的,哪曾想一不留神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还需要原因吗?“因为我喜欢你,你我两情相悦,昨夜又饮了酒,情之所动,心系彼此,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在承誉看来,这是你情我愿之事,他不明白醒来的她怎会突然翻脸,明明昨夜她在他手中明艳绽放,他能感觉到她也是喜欢着他,愿意和他在一起的,为何态度大变呢?
纵有感情,也得讲究礼法啊!“即便是两情相悦,你我也只是私定终身,并未成亲,怎么可以这样?”
方才那一瞬,承誉心下无比紧张,他还以为宁疏没那么喜欢他,所以才不愿把自己给他,直至她说出心声,他才松了口气,原来她不是讨厌他这个人,只是忌讳规矩,遂好言劝道:
“成亲是迟早的事,宁疏,我不是三心二意随意耍弄女人之人,你且放心,等孝期一过,我便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仪。”
“可是在没成亲之前不该这样!”宁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感受,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怨谁,毕竟她也曾躺在他帐中睡着,大约这样的行为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她就是个随便的姑娘吧?
不,今后的她再也不是姑娘了,纵然占有她的是她心仪之人,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且还没资格怨怪什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够强硬,才会让他得寸进尺!
“宁疏,原本我很尊重你,但昨晚实在情难自禁,才会要了你,既然发生了就得去面对,其实我们没必要太在意世俗,只要我们心系彼此就足够,你别难过,也别害怕,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补偿你。”
他想将人拥入怀中好好安抚,她却再次推开他,警惕的与他保持距离,甚至都不愿去看他,无助的她将头深埋,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你别说了,我心里很乱,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宁疏……”承誉还想再劝,就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我现在很难受,我不想说话,求你出去好不好!”
女人的心思总是脆弱的,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承誉理解她,也就没再留下打扰,
“好,我先走,那你别哭,躺下再睡会儿,我去隔壁屋里,有事你叫我。”
当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屋子里归于静寂,寂到让她感到无比压抑,这一切与她预想的太不一样,她甚至都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
即便她家落魄了,她还是不愿随随便便就将自己交付出去,承誉有承诺过会和她在一起,那也得等两年之后,两人真的在一起时,她才敢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给他,如今她什么都不算,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她只觉这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丝安全感。
两年的时日太漫长,足以发生许多变故,倘若在这当中,他厌倦了她,或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他又抛弃了她,那她又该如何是好?
未知的一切都难以想象,一种无力的崩溃感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快要将她冲垮!宁疏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也不愿跟人说话,整整一日都躺在房中发呆。
眼看着她伤心难过,承誉更觉煎熬,早膳她没用,午膳时分丫鬟来唤,她也不肯出来,还将房门紧闭,他根本进不去,无奈的他只好破窗而入。
受到惊吓的宁疏一看是他,拉来被子直往帐中躲,“你来作甚?我不想见你!”
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她钟情于他,愿意托付于他。若早知她这般介意,承誉就该压抑自己,不该做出这糊涂事,
“宁疏,你要怪我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千万别这样锁着自己不说话,压抑的情绪若是不发泄出来,会将人闷坏!”
纵然她再难接受再悔恨,也不会糊涂到将责任都推给他,闭了闭眼,宁疏紧攥着薄被,哽咽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这事儿不怪你,怪我自己要饮酒,我没有阻止你,是我自己没有守好自己,怨不得旁人。”
她现在的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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