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锦(苏子画)》第219章


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定远侯能将穆文仁给打死。
穆锦晨与宁氏二人赶到杏林堂时,只见穆文仁跪在地上满面的委屈,而定远侯正高举一条三尺长的竹鞭,欲打向他。
“祖父,且慢。”穆锦晨忙冲上前,挡在父亲的身前。
“圆圆让开!”穆文仁惊呼,迅速起身将她拉去一旁,担心定远侯的竹鞭会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他没有做错事,但也不能让女儿替他挨这冤枉的惩罚。
幸好定远侯见到穆锦晨与宁氏来了,手中的鞭子及时收了回来,否则真有可能打中穆锦晨。
他皱眉嗔道,“圆圆,你个傻丫头,什么事都往前挡,万一打了你怎么办?这是大人的事,你先回去。”
“祖父,我不是小孩子啦,有些事我是知道的,祖父您先消消气,先别罚我爹爹,我们还有几句话想问爹爹呢。”穆锦晨拉着定远侯的胳膊,开始撒娇卖萌。
看着孙女儿乖巧可爱的小脸,还有柔弱的小眼神,定远侯心软了,点点头。
几人分别坐了下来。
宁氏依然沉着脸不说话。
穆锦晨在心里叹着气,看向穆文仁问道,“爹爹,您说外面的传言是虚假的,我们也相信您不是那种人。但现在有几件令我们不明白的事情,还请爹爹告诉我们。”
“圆圆你说。”穆文仁一脸坦然。
“爹爹,昨晚您未回来吃饭,说是为友人庆生。既然是友人,那您应该早知要为他庆生,您该提前告知母亲才是,省得让我们在家里等您回来吃饭。
可您一直等到晚膳时才让五六送信回来,倒像是临时决定的这件事,有些奇怪呢。”穆锦晨问。
第174章:窘境
穆锦晨之言,宁氏与定远侯都认为极有道理。
都看向穆文仁,看他做何解释。
穆文仁面色淡定自若,无丁点儿变化。
他温声道,“圆圆,这事怨爹爹没对你们解释清楚。友人的生辰本是腊月廿十,但是他夫人前些日子请了大师替他算了一卦,说他今年不能在腊月廿十过生辰,必须在腊月初八这天过,否则明年就会有血光之灾。
但这件事他并没有提前告知我,也没有打算大摆筵席为他自己庆生,昨日我从翰林院回府的路上巧遇上他,与他闲聊之时才知此事。
既然知道他要提前庆生,身为朋友,我当然不能不理会,于是赶紧带着五六就近去买了礼物,然后我去赴宴,并让五六捎信回来。”
穆锦晨轻轻点头。
这解释也有点道理。
宁氏与定远侯二人没有说话。
穆锦晨继续问,“爹爹,您的这位友人姓甚名谁,能否请他来咱们府上做客呢?”
穆文仁答道,“友人姓贾名明,可以随时请他来咱们府上做客。”
他知道眼下传言闹得太凶,若能将贾明喊过来与家人当面说清楚一些事情,洗涮他的冤屈应该是有所帮助的。
“贾明?这名字听起来还真有些怪呢,你以前认识的朋友当中可没这人。”宁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去胡丝村之前,穆文仁结识的朋友她都认识。
但这位叫贾明的人她从来没听过这名,故有此一说。
见宁氏愿意和自己说话了,穆文仁很高兴,忙道。“敏敏,他是你去胡丝村后认识的,他为人忠厚老实,与我兴趣相投,我与他私交甚好呢。”
“哼。”宁氏见他对自己笑,又寒了面冷哼,将眼睛撇去一旁。不看他。
穆文仁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穆锦晨眸子微垂了下。而后道,“爹爹,那就劳烦您现在下个贴子。我们派人去请这位贾叔叔过来做客。”
穆文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犹豫,“时辰不早了,这时候给下贴子可能有些不妥。”
穆锦晨道。“爹爹,既然他是您的好友。无论什么时候下贴子应该都没问题的。如果他今日没空,让他明日过来也行呀,今日咱们只是下贴子嘛。”
“既然如此,那好。我现在就来写贴子。”穆文仁点头道好。
而后他起身提笔写了贴子。
他本想让五六去送,但被定远侯制止,“说清楚地址。让决明去送。”
定远侯这是担心五六和贾明见面后串通。
看出父亲的心思,穆文仁笑得十分无奈。
除了无奈。还有伤心和难过。
他伤心宁氏竟然怀疑他,不相信他的为人。
穆文仁所说的地址正是五里巷三号。
众人都未离开杏林堂,宁氏让周嬷嬷将饭菜从秋枫园拿过来,摆在杏林堂,一家人坐在桌旁,边吃边等着决明送信回来。
不过,大家都有没什么胃口,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大家都放了筷子,宁氏让周嬷嬷将饭菜撤了下去。
丫环婆子们刚将碗筷收拾好,决明回来了。
“决明,贴子可送到贾兄手上?”穆文仁忙起身追问决明。
他比其他人更着急,被人冤枉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决明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看穆文仁,又偷偷看了眼宁氏,然后又看了眼定远侯。
唇动了动,却又不说话。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让在场众人急坏了。
性急的定远侯忍不住一脚向决明踹了过去,并骂道,“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在那儿像个娘们似的磨磳什么呢。”
宁氏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决明的表情预示着没什么好事。
穆文仁也变得紧张起来,催道,“决明,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你有没有见到贾兄?”
决明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向穆文仁,然后不敢看他,低着头说道,“世子爷,这个给您。”
“这是什么?”穆文仁十分疑惑,接过决明递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瞧,讶道,“决明,这贴子你怎么没交给贾兄?为何将它带了回来。”
“世子爷,您说的那地方根本就没有贾姓的老爷,只有……只有……”决明的声音越说越低。
“只有什么?”穆文仁追问。
他的心也渐渐往下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决明又抬头看了下宁氏,很快又低头。
“说!都是自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穆文仁肃着脸色喝道。
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清者自清,他相信黑白永远不能颠倒。
他没有做对不起家人的事,所以不担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父亲和妻女面前显现出来。
可惜,事实很残酷。
决明咬了咬牙,道,“世子爷,那儿只有一位夫人带着几位丫环和婆子,并没有男主人,所以奴才将贴子给带了回来。”
“胡说八道,那儿是贾兄的家,怎会没有男主人?昨晚我还在那儿与贾兄饮酒,为贾兄庆生的。决明,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是五里巷三号,可不是五里井三号。”穆文仁十分肯定的摇头。
京城有条街叫五里井,与五里巷只有一字之差,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甚远。
决明答道,“世子爷,是东城五里巷三号,小的没有找错地方。小的虽然笨,但还是能辨得清东西的。”
见决明说得肯定,穆文仁这下糊涂了。
难道说贾兄搬家了吗?
可昨日并没有听他提及此事呀,凭着与他的关系,若他真准备搬家,一定会告诉我一声的。不可能这样不辞而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宁氏冷笑一声,“说谎也该寻个好些的借口,一下子就被人给戳穿了,真没意思。”
“蓄生,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这本事可真是越来大了,都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老子要打死你。”定远侯也怒斥。又要去拿竹鞭。
“父亲,敏敏,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呀。那儿真是贾兄的家,怎会忽然变成这样,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穆文仁连忙解释。
他现在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了。
穆锦晨在沉吟。
从父亲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像在说假话。
如果他真的有心来骗他们。就该说个其他的地址,而不是偏偏挑了五里巷三号。
因为传言要是真的话。五里巷那儿现在只有女人而无男人,父亲让人送贴子过去,明摆着立即会被戳穿呀。
父亲昨夜与母亲有过争执,他也肯定能想到母亲会去五里巷那儿查。那妇人要真是他养的外室,那么所谓的贾明友人就是胡编出来的一个虚无人物。
为了防止事情败露,父亲今日肯定会去找她。并与她串通好一些说辞,并让妇人帮着亲圆谎。
可现在呢。决明送贴子前去,对方十分干脆的说那儿无贾明这号人物,一下子就将父亲置于了窘境之中。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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