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第117章


“暮烟烁雨”?这怎么可能?这不是……
远久的记忆倏忽闪过,冲击得他目盲神失。
那倾世男子,在他臂中缓缓阖眼时,那发间流转的圈圈光晕。那是血脉上的延续,无可改变,比滴血认亲不知精准多少倍。从远古时代,便是如此。
沉烟原来是……
来不及多想,东之月身形如风吹月影,无可阻挡却杳无痕迹,在最后一刻,又一个半转,便呈平平移动,如一片飞驰的刀片,从中隔开银河与沉烟的联系。
视野一模糊,隐约看见清辉激荡踊跃。银河吸足他的精气,想必很满足,现在已安安稳稳再次沉入沉烟的身体。
东之月感觉不出痛。事实上,他浑身没有任何感觉,虚空得只如一抹幻象,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
帘幕重重,卧室里只见烛光晃动。
静淞看着床上沉睡的东之月,又是惊愕又是焦虑。
万灵的灵力早已被她自己散去,她又恢复成静淞的模样。
清晨,东之月出门之后,她也不知为何,没来由地一阵阵心悸。在赶往渊云住处的途中,略一搜索,竟见东之月晕倒在地上。
明显,东之月绝不是因喜极晕倒。
检查东之月的呼吸脉象,好像没有异常。但那正常中,仿佛又隐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这若有似无的诡异,才是真正的诡异,连精于此道的静淞,竟然都无从猜测。
她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在她赶去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眸中阴影聚合开散,几番反复,慢慢淡去,便露出清透如碧空的眼仁。
随着那清透一起出现的,是清淡将近于无的杀意。
是时候去会会太微正殿的那丫头了。上次在悬崖边让她捡回一条命。这次,罪无可恕。
决断中,床上的东之月突然轻轻一咳,慌得她急忙去拍背。
然后,就见东之月缓缓睁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静淞一时没看懂东之月的目光,只觉异常温柔、广大、深沉,仿佛陷入其中便是生生世世相许。
静淞只当是东之月初醒来的茫然。
“哥哥,”她关切道:“哥哥现在感觉怎样?有无不适?”
东之月仍旧用那种不可名状的目光盯着她,轻轻摇头。
静淞想想,又问:“哥哥可是被沉烟打伤?那丫头滥用银河灵力?哥哥真的好险!”
东之月凝望她良久,目光如月辉如春水,那深海似的迷恋,竟让静淞无所适从。突然,他微一皱眉,问:“你在说什么?”
静淞反问:“嗯?”
就听东之月问:“什么沉烟?沉烟是谁?你在说什么?”
他突然闪目一笑,竟带着孩童的顽皮。然后双臂不动声色地一揽,静淞便俯倒进她怀里。
静淞浑身一颤。
这一颤,便有了三分清醒。
无论东之月为何会着沉烟的道儿,被银河灵力所伤,绝不会万无一失。哪怕东之月,也不可能。
那么,银河最终损伤的,是东之月的……
恍然间,东之月已将脸埋进她颈项,嗅着她醉人的体香,喃喃低语:“宝贝,还生我的气?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我承认是我错了,你随意惩罚我吧!”
他略略一顿,吻着静淞的耳垂,又说:“宝贝,玥儿,我的宝贝……”
静淞因为震惊和兴奋,颤得更厉害。
她竭力抑制声音中的颤抖,问:“哥哥,我昨天没睡好,现在有点糊涂。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到底是哪一天?”
东之月轻笑:“果然是生气生糊涂了,我的玥儿。”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天顺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静淞的睫毛闪个不停,将惊愕的目光分割得零零碎碎。
西冥当然也有年份。现在是天顺二十九年。天顺十二年,是十七年前。
玥儿,天玥……
(2)
桉朵儿赶到东之月的住处时,迎面看见的,是静淞。
其实她本可以早一点赶到,但她心里实在太乱,又混乱又紧张。她既不知道如何跟东之月告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就太微正殿的事原谅了东之月,更不知东之月是否因那一匕首原谅了她。况且,还有之前那么多芥蒂与误会,她完全没把握,东之月是否已一笔勾销。
所以,她沿路徘徊,就耽搁到现在。
看到静淞时,她是真没什么好心情问候一句“天气不错,吃了吗?”
她冷着脸,径直开口:“走开!”
静淞笑得光烂如明霞,轻盈盈道:“你回去吧。夜之哥哥看见你就烦!”
桉朵儿一只手臂毫不犹豫地挥了过去。
对这个女人,如果还能忍住动口不动手,那除非真是忍者神龟。
然而,她的手在半途顿住。确切地说,是被人一把捏住手腕。
腕骨碎裂似地痛。桉朵儿显示骇然,待看清境况时,就是直坠寒渊的空和冷。
东之月不知何时,已立在静淞背后,抓着她即将挥下的手腕,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桉朵儿记得这目光。那晚,东之月刚失忆,她在庭院里寻到东之月时,东之月就是用这种目光看她,冷冽而淡漠。
关键是,那会儿东之月不记得她。而现在,虽说东之月仍没拾回记忆,但他们毕竟有了这多日的爱恨情分。
桉朵儿一时没理解东之月的表现。
她疑惑地唤:“夜之哥哥?”
东之月神色不变。
片刻,静淞拉拉东之月的手腕,小声说:“哥哥,我们进去吧。”
桉朵儿感觉自己被不轻不重地一推,踉跄几步。再看清时,大门已沉重无声地闭合。
风吹树摇,光影变幻,桉朵儿心里如青漏沙沙作响。花了很长时间,她才说服自己,不是做梦。
她和东之月之间的那根弦,到底还是断了。东之月大概在时候冷静回想,终不肯原谅桉朵儿在太微一事上对他的背叛。那一匕首,恐怕东之月认定是她故意刺出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和东之月之间的误会与芥蒂,其实早已层层累积,就缺这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他为了东之月,不惜毒害渊云。可能东之月在那一刻决定既往不咎,如果没有之后太微的事,东之月会与她携手相伴。但谁让之后有太微的事呢?
桉朵儿盯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心里的门却似一点点敞开,天光洒落,一派澄明。她想,自己挣扎这么久,却终是枉然,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定。她天定与东之月无缘。
想着,她再伫立一会儿,终于默默转身,独自踏上回路。
腿上突如其来的一紧,桉朵儿诧异之余,一团惊喜轰然炸开。她迅速一弯腰又一起身,臂中便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小人。
桉朵儿对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左右吧唧两口,欢欣道:“核桃,死核桃,坏核桃,你没事啊?”
核桃一把抱着她的脖子,在她怀里又蹭又扭,撒欢儿不断,嗔道:“好姐姐,我想死你啦!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说什么也不离开!姐姐用扫把赶也不离开!”
桉朵儿喜得心里开始酸涩,问:“你说真的?核桃,姐姐要回家了。”
核桃毫不犹豫地说:“那我跟姐姐一起回家!”
桉朵儿稍稍一愣,随即就跟下了重大决心似的,朗声回答:“好,你跟姐姐回家!”
她抱着核桃大踏步往前走,天上纤云散开,身后阳光遍地,道路两边的小野花跟受了魔法一样,呼啦啦一路次第绽放。桉朵儿的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控制不了悲剧,自然也控制不了惊喜,说不定什么时候,惊喜就不打一声招呼,横冲直撞进来,就如现在的核桃一样。东之月也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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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难寻 第141章:遗落的女儿
窗棂半掩,几丝纤雨随风散入,从桌台白瓷瓶中的玉兰瓣上滑落,腥凉之气回转游走。院中桐花半亩,静锁雨雾。
床榻上的男子睁眼,沉寂一阵后,转向守候一旁的文气男子。温润儒雅的气质,和煦宽舒的目光,如同一介年轻儒生。
太微环顾四周,简洁清雅的房间,风过铃兰之声从庭院传入。
再看看那文气男子,太微突然生出一丝茫然,片刻之后,又转为惆怅,静静开口:“你看着有些面熟。”
男子似乎没预料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清澈双眸中泛起微微惊讶,但随即平息,欠身道:“鄙人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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