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第124章


光影越变越快,宫城山水汇聚又散开,盘旋如海天漩涡。
桉朵儿头晕目眩,几近昏厥,突听“砰”一声响,是她一头栽向地面,奇怪的是,并不很痛。
桉朵儿摇摇头,竭力保持清醒,终于看清,自己是一头栽在一方软枕上。身下绣褥身边软帐,不是一张雕花大床又是什么?
颈项间温热气体散开,耳鬓厮磨之感让桉朵儿浑身发酥,伴随温存低语:“宝贝,是在等我?不生气了?”
桉朵儿的第一反应是一脚踹过去。
这不仅是张雕花大床,还是张藏着个色迷迷的大男人的雕花大床。幻世异动,把她异动到青楼里?
东之月的往事,可真是丰富多彩!
桉朵儿猛一个翻身,正对着男人,抬起的膝盖冲锋到一半,却一个急刹。
桉朵儿的下巴“咯吱”掉了下来。
那软帐里柔情万种地搂着她的男人,那张美好得令诸神失色的脸,以及眼里放射出的三分深邃两分无耻的目光,可不正是东之月?
得来全不费工夫!兜兜转转一圈,她直接跟东之月躺进软帐,略过无数周折。
当然,东之月刚刚那句“宝贝,是在等我?不生气了?”,听上去好像对桉朵儿很熟悉似的,但管那么多干嘛呢。东之月的红粉遍及四海八荒,保不准意乱情迷时将桉朵儿错认成她人。
再或者,东之月这会儿本就在逛青楼,随口对青楼姑娘说句亲密话而已。
桉朵儿抓住这大好时机,一搂东之月的脖子,急不可耐道:“我有话对你说。你现在只可以想我,脑子里不许有其他任何人,听清楚了吗?我开始说了!你一字一字给我听好!”
就听东之月低笑:“璃儿想说什么?还在吃醋?除了璃儿,我还能想谁?”
桉朵儿沉声道:“那就好!我开始说了!”
东之月却又说:“想小小白可以不?”
桉朵儿刚想说“不可以”,整个人就是一抽搐。
等等,等等等等,不对劲了!小小白?小小白是谁?
小小白?!
桉朵儿奋力伸直胳膊,将热情洋溢的“东之月”推开一尺,边仔细打量,边问:“你说小小白?”
就见“东之月”眉间浮现委屈之色:“璃儿好狠的心!生气归生气,竟连小小白也不许我提?璃儿要带着小小白跟我划清界限?璃儿要小小白做个没爹的孩子?”
“东之月”说着,俯脸又要去亲桉朵儿的脖子。桉朵儿发出惨绝人寰的骇叫,从床上一跃而起。
再看一眼眼前的“东之月”,清朗高华,不染俗尘,真真是另一个东之月。儿子像爹,也不用像到这种程度!
东之月和他爹,真真是分毫不差!
那么,眼前这东之月他爹,口中的“璃儿”,想必就是东之月他娘。
这就好解释了,桉朵儿本就长得像东之月他娘。
眼前,东之月他倾国倾城的爹,深情款款、涎水横流地看着桉朵儿,柔声问:“璃儿想在上面?本王准了。来吧!”
桉朵儿瞠目。所谓一脉同源,这男子当之无愧是东之月他爹!
眼看东之月他爹的目光越来越粘稠,桉朵儿再不想办法,恐怕真要被粘成蜘蛛网中心的虫子。桉朵儿想过幻世里的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进一趟幻世,就升级成东之月他娘。
桉朵儿捂着肚子,开始哀求:“痛死了,肚子痛。我先去趟茅房!”
然后,在东之月他爹的愕然的目光中,一溜烟窜了出去。
一跨出门口,立刻又是花树流水消融,飞烟袅袅入空。桉朵儿重开始头晕目眩,不知幻世又要将她带向哪里。
随风飘摇,桉朵儿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骤然停下来时,便被缕缕松针香味充溢心头,舒展如置身山涧温泉。
桉朵儿陷进一个温柔的怀抱。抱她的人,身体微微发抖。桉朵儿迷糊一阵,才感觉到双颊清湿,竟是如雨泪滴弥漫在她脸上。
桉朵儿很快意识到,抱她的人是谁。她兜兜转转一圈,终于又回到东之月怀里。东之月将她抱得那么紧,双臂箍得她浑身骨头都在咯吱作响,让她一时理不清思路。
这幻世里的东之月压根就不认识她。那么,东之月这般亲密,怎么解释?
桉朵儿一抬头,看见东之月哭泣的脸。
东之月满脸泪痕,双眸如雨雾静掩的湖水。他哭得肩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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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第150章:错位
桉朵儿仰头,眼看着东之月无声哭泣,肝肠寸断。
桉朵儿看了一会儿,心里酸楚得可以,伸手默默为东之月擦泪,问:“你怎么了?”
东之月说:“我知道,这是做梦。”
桉朵儿没理解这句话。
东之月又说:“我知道,娘亲您早就去世了,早就去世了。娘亲您是看我难过,刻意在梦里跑来安慰我。”
桉朵儿伸手擦了擦额头。
但东之月真的很悲恸,那悲恸仿佛生出触角,揪着桉朵儿的一颗心在半空生拉硬拽,几乎让其四分五裂。
“滴,滴滴,滴……”怀里突然传出奇怪的声响,桉朵儿一惊,隐约意识到发生什么。
伸手一掏,掌心里的小沙漏,赫然只剩拇指头大小的最后一撮。
桉朵儿浑身汗毛倒数,一把抱住东之月,大声断然道:“小小白,你要还当我是你娘亲,现在就必须听为娘的话,一个字也不许违背。否则为娘到了九泉之下,也绝不原谅你!”
东之月的情绪似略有稳定,哽咽道:“娘亲请说。”
于是,桉朵儿慎重开口:“从这会儿开始,你心里谁也不许想,明白吗?谁也不许想,就听我说话。一心一意地听我说话,不许想任何人!”
桉朵儿认定东之月已领会了她的意思,便不再耽搁。沙漏的“滴滴”声仍在持续,时间紧迫。
随着桉朵儿的描述,东之月的身体从僵直到发冷,然后缓缓平静。冰渊融化,他被埋葬的记忆,终于再次舒展于阳光之下。
桉朵儿抬头,凝望东之月悠远的目光,似洞若观火又似后知后觉,眸中的迷雾层层散去,将那眼仁清洗得明亮如水晶。
最后一个字眼落定,桉朵儿听自己胸腔发出“叮”一声悠长的颤音。
她看着神思既恍然又渺茫的东之月,问:“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东之月沉思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声音清润:“我总觉得有印象,你说的是实情。你描述的事物,曾经在某一处,我确实经历过。”
桉朵儿欣喜若狂,又感慨万千,忍不住哽咽:“回去以后,多陪陪朵儿,你真的离开她太久。”
但东之月突然将脸埋进她颈项,睫毛一闪,泪花重湿了桉朵儿的肌肤。
东之月发出低泣:“她死了,死了……我甚至还没怎么抱过她,她死了……”
桉朵儿一惊:“死了?天玥死了?”
东之月默默摇头,睫毛在桉朵儿颈部扫来扫去,仿佛水草绝望地摇摆:“我女儿,我女儿死了……”
桉朵儿呆呆地重复:“你女儿?”
东之月说:“被玥儿杀死了。玥儿不见了。我……你说我怎么办……”
桉朵儿的嘴唇颤抖两下,心底挣裂出纵横交错的血口,疼痛直入骨髓。
伴随疼痛的,还有惊悚。
天玥,杀了东之月的女儿?
蓦地,桉朵儿的惊悚又被另一种惊悚代替。她“唰”地从东之月怀里抬起头,急问:“夜之哥哥,刚刚我说事情时,你心里还一直想着你女儿?”
东之月痛苦地摇头:“我没法不想她,她是我女儿,她死了……”
脚下的土地无端端震荡起来,紧接着就是上古大荒横裂,崩云屑雨,荡云沃日,急速交融旋转的天与地,仿佛冥界腾蛇飞旋,魂眇混乱中生出无数光亮,流星电烛般一掠而过。
东之月竟然一直在想他的女儿!他的女儿!
桉朵儿昏暗的大脑中,一遍遍回荡暻和的话——“他若想了别人,那么,他想的是谁,回到现实中后,就会将你当成谁。”
……
朦胧睁眼,黯蓝天光淡淡洒落,逆着光的美好面孔,目光柔和如月,充满关切和宠溺。
桉朵儿抖抖睫毛,迷迷糊糊地唤:“夜之哥哥?”
东之月怜爱地揉揉她的刘海,轻声唤:“宝贝,你怎么喊我哥哥?”
桉朵儿瞠目。
仔细回忆,就完整想起幻世里的经历,尤其最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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