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今天被休了吗》第50章


“他不喝,”钟意下意识的替顾允檀回答,在她潜意识里温琼暄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因此对他递过来的任何东西都格外抵触。
“意······燕王妃未免也过于小心了些,”温琼暄嘴角依旧挂着笑,“这是什么场合?您还怕我在这里边动什么手脚不成?”
钟意冷声道:“依着您的人品,还真说不准。”
温琼暄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有些许僵硬,半晌才转向顾允檀,“我这是跟您敬酒呢,您一句话也不说,好像不太合适吧。”
顾允檀的目光全在钟意身上,哪里还有闲暇去理会他,听他着急了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夫人管的严,有家室的人比不得您潇洒自在。”
温琼暄道:“看来燕王殿下是不打算卖本王这个面子了?”
顾允檀揽在钟意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半分不掩饰嘴角的笑意,“我们家是我夫人做主,本王得听我夫人的。”
“燕王殿下真是说笑了,”温琼暄没话找话,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凑到顾允檀耳边轻声道:“燕王殿下的下属前些天忽然跑到本王手底下当了几天值,下属嘛,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你看要不要本王帮你清理门户?”
“劳您费心了,”顾允檀同样压低声音道:“不过呢,我的门户还用不着你来清理,我的人也轮不到你来管教。”
顾允檀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火祁是我派出去的,他人现在也的确在我府上,可我就是不给你。
“那燕王殿下可要把人给护住了,免得出门遇到仇家被人给夺了性命!”温琼暄撂下杯盏就走,脸色格外的难看,跟他脸色一样难看的,还有入席多时的殷贵妃。
眼见这开宴的时辰已经要到了,可是皇上和太后一个都没到,她又怎能不着急。
她抱着新增的孙儿,心中却是烦躁的厉害,婴孩的哭声就吵的人更加烦躁了,她将孩子递给豫王妃,刚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太后身边忽而来了人,说是太后身体不适,不宜走动,撂下赏赐就退下了,而燕和帝就像是和太后商量好的一样,同样的见不到人,只命人撂下赏赐也就罢了。
殷贵妃气的险些失态,但到底还是稳住了,硬撑出一副得体的神色命人开宴,皇上和太后一个没到,下面本来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了,但看她这副样子,还是连忙闭了嘴,贤妃倒是心情颇佳,十分闲暇的剥了块蜜柚来吃,还不忘给她找气受,“早告诉过贵妃娘娘了莫要把宴席摆在今日,可您非是不听,现下弄成这样,又怪得了谁?”
殷贵妃瞥了她一眼,道:“这蜜柚是不够甜吗?怎么就堵不上你的嘴呢?”
贤妃见好就收,嘴上得了便宜也不再跟她针锋相对。今日是颜俪的忌日,燕和帝哪一年的这一天不是在同心殿过的,可殷贵妃仗着父兄的军功,非要和一个死人争,把宴席摆在今日,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事实证明,家世显赫如何,父兄军功耀又如何,照样争不过一个死人。当年先皇后背后倚仗才是正儿八经的百年望族,比着她只尊不低,可是对上颜俪又如何,灭族还不是一瞬间的事?
贤妃笑了笑,仗着父兄军功为所欲为,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步了先皇后的后尘呢?
三杯两盏下肚,酒气蒸腾,众人免不了又开始窃窃私语,顾允檀看出钟意的疑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笑道:“走吧,带你出去透透气。”
钟意几乎是刚出了宴席就扯着顾允檀追问,“皇上和太后今日是刻意下殷贵妃的面子吗?”
“算是吧,敲打她一番罢了,”顾允檀解释道:“殷贵妃的父兄在西北新立了军功,她仗着父兄的功劳行事难免张扬了一些,小打小闹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她非要在今日大办宴席,再不敲打,她怕是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今日怎么了?”钟意抬眸望向顾允檀。
顾允檀道:“今日是颜贵妃的忌日,陛下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在同心殿待上一天,二十年的习惯了,殷贵妃不是不知道,可她偏偏要赶在今日大操大办,陛下又岂会由着她胡作非为?”
“所以陛下虽然答应她大摆筵席可又故意不出席,给她难堪?”
“她这是上赶着找难堪,”顾允檀道:“殷家近来行事确实太放肆了些,陛下早就有意敲打,在这个节骨眼上殷贵妃还上赶着往上撞,不给她难堪给谁难堪?”
“恐怕不仅如此,”钟意思索了一下才道:“殷贵妃为着一个婴孩大办百日宴,无非是为了提一提温琼昕的位置,皇上有多看重这个小皇孙,那些个摇摆不定的朝臣就会有多偏向温琼昕,可是这么一来,朝堂上相互制衡的格局势必会被打破,这绝对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所以皇上故意不出席百日宴,且让那些个摇摆不定的朝臣自己琢磨去吧;太后就更不必说了,太子还在呢,他就算再不受陛下重视,可那再怎么说也是正宫嫡子,生来尊贵,手无实权任人欺压已经够可怜了,太后想必也不想看到温琼昕过于显赫,把太子挤得愈发无立足之地。”
“你说的都对,可你打哪看出来太子可怜的?”顾允檀醋坛子说翻就翻,“你不觉得你眼前的这位更可怜吗?”
钟意不免有些好笑,“殿下别闹了。”
“我没跟你闹,”顾允檀理直气壮,“平白无故的你心疼他做什么?”
钟意争辩道:“我哪有心疼他?”
“你说他可怜还不是心疼他?”顾允檀一肚子的歪理。
钟意愈发的迷惑了,这都什么逻辑?
这两位虽然出来了,可是百日宴上却是并不太平。殷贵妃在燕和帝和太后那里丢了面子,满腹的怒气无处发,简直是看谁都不顺眼,她的目光在席间依次扫过,不知怎的就落在了琼华身上。
殷贵妃清了一下嗓子,没事找事道:“本宫听说公主精通音律,尤以箫为最佳,今日趁着大家都在,公主莫不如吹奏一曲,让大家都开开眼?”
此言一出,席间免不了议论一番,堂堂一个嫡公主让人当作伶人使唤,可不稀罕?
琼华呆呆地愣在座位上,尴尬而不知所措,温琼时平时从不敢多言,更别说帮人解围,此刻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着胆子站出来温声道:“华儿她技艺拙劣,怕是要让大家见笑了,娘娘若是想听曲子,我让他们去请余音坊的乐师来可好?”
殷贵妃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视一番,坏笑道:“可是本宫听腻了余音坊的曲子,今日想换换口味,太子说说这可怎么是好呢?”
温琼时着急道:“娘娘若是听腻了,我刚好知道宫外有家乐坊新排的曲子很是不错,等我出宫后,立马请他们来为娘娘献艺可好?”
太子的语气极尽谦卑,殷贵妃却是丝毫不肯让步,强硬道:“可是本宫就是想听公主吹的曲子,这可怎么办呢?”
这摆明了就是没事找事,刻意折辱了,在场那么多人,大多都是揣着看笑话的心思静静等着,根本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上一句话。温琼时又怎会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难得的跟她争辩道:“华儿她是正宫所出,是嫡公主,不是任人作践的伶人戏子!”
殷贵妃故意装糊涂,“太子这么激动做什么,本宫不过是想听公主吹个曲子,这到了太子嘴里怎么就成了作践了呢?”
温琼时被她气得脸颊发红,隐在袖中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刚要和她争辩,琼华不知何时突然站了出来,冲他摇摇头道:“皇兄不必再多说了,贵妃娘娘想听,臣妹演奏一曲也就是了,”她转头对宫娥吩咐道:“把我的紫玉箫拿来。”
“不许去,”温琼时平日里怯懦惯了,可今日因着琼华的缘故难得的动了脾气,“我妹妹生来不是给人作践的!今日只要孤还在这,就绝不会任由华儿被人给欺辱了去。”
“皇兄······”琼华眼中几乎是霎时就涌满了泪水,有感动也有无奈。太子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他们兄妹在宫中本就步履维艰,今日若是再将殷贵妃得罪了,日后生存只怕是会更加艰难。
“别怕,”温琼时伸手拉了下她的衣袖,“哥哥在呢。”
“娘娘若是听腻了宫中的曲子,臣近日倒是刚谱了新曲,今日诸位同僚都在,不若奏与诸位品评一番,”苏怀瑾在一旁听得于心不忍,顺势出来给二人解了围。
“苏大人还会奏曲子呢?”殷贵妃故作惊讶,却并没有打算放过温琼华,“那苏大人若是和公主合奏一曲的话,想必定然是天籁了。”
苏怀瑾道:“公主身份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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