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谋略》第202章


陈源回头对侍立的众人示意,待旁人都退下了,刘芳才拱手道:“皇上,老臣有罪,私下联系了逆臣,原大将军齐瀚之女。”
陈源神色稍变,筹谋问道:“如何?”
“齐氏悦然愿同老臣一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陈源轻蔑一笑。
史东一直没有回信,十有八九被她扣下了。此时他完全不知道她的情形,亦非常不满。扣下他的人,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芳:“皇上的不满,老臣明白,齐小姐与皇上相知多年,想来也是明白的。她说冒犯天威,愿自罚离开狼迹荒原和齐家军。”
陈源一惊,眉峰紧锁,幽深的眼眸动了动,很快转身看向刘芳:“她有什么条件?”
刘芳一笑,点头道:“皇上英明。她说,齐大将军一辈子为国尽忠,得些封赏无所厚非,不要爵位不要赏赐,只要跟他们离开陈国的那些齐家军旧部。”
“哼……”把人都赏赐给她,就跟他陈国再无干系。他们驻扎在西宋的土地上就名正言顺了。
“那些军士当初离开陈国,确实有罪,但目的是为了帮齐大将军洗冤,亦是扬我陈国军威,且人员也不多,除去战死在燕国和西宋的,此时只剩不到三千人,求皇上开恩。”
陈源一甩衣袖,手背在身后,不过三千人,还不算什么,但是……
“至于齐小姐本人,她愿意手书一封,亲自向皇上致歉。”
这还,差点。
“她要离开狼迹荒原,去哪里?”陈源终于打算交流了。
刘芳:“这倒是没有说,但既然说了要离开,天下之大,自然是哪里都去得。”
“想谈条件,过来跟朕当面谈。”说完转身要走。
“这个老臣倒是也提过,她不肯来。”刘芳无奈道。
陈源身形一顿,语气难掩气氛:“怎么,怕朕杀了她吗?”
刘芳躬身,沉默。
陈源回头大怒:“朕同她自幼一起长大,对她关爱备至。朕在她心里就是这般残暴无情之人!”
刘芳犹豫片刻,头一低再低:“太上皇同齐大将军,亦是自幼相识……”
“你……”陈源一时无话可说,狠狠地瞪着刘芳。
刘芳只是低着头,仿佛在为自己的失言而愧疚,但究竟是何种神情,无人看得见。
他年岁不小,在朝堂多年浮沉,历来做事多说话少。对齐瀚的遭遇,身为臣子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你告诉她,不到朕跟前,朕跟她没得谈!”
“皇上……”刘芳还要再说,陈源大步离去。走的很快,似是唯恐走慢了被刘芳说服。
刘芳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宅邸,书房中已经有几人在等着他。
“如何,皇上给出什么条件?”有人迫不急待问着。
刘芳坐在自己惯坐的位置,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神色并不轻松:“皇上要同齐小姐当面谈。”
几人顿时泄气。
有人道:“这个时候,谁肯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啊,若是正大光明的谈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件事本就是我等秘密联络,出了事都无人知道是谁做下的,谁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皇上自然不会出宫,齐小姐进宫容易,要出去可就难了。她怕是不会来的!”
几人都有些失望神色,一人又问:“当真无转圜余地?”
刘芳一直在思量着,此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他拿个主意。他动了动身子,说道:“既然双方都有了谈的意思,那就好办。我们既然是中间人,自然要负责两面勾连。稍后,老夫把皇上的意思飞鸽传书过去,看那边作何反应。”
一位官员便道:“务必要快些,粮草已经备下了七八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芳当即提笔:“老夫这便手书一封。”
燕国北地军中,众多帐篷如如众星拱月,环抱着中央高大气派十分突出的一顶。那是大燕军魂,威远王霍远的大帐。
燕国多了三城,边防形势大大改变,新的城池正在建设中,戍守的军士们在霍远的安排下,在各处驻扎,挑选着最适合长期驻扎的营地。
守卫辕门的军士快步跑到大帐之外,很快又返回外面,带着两个人走进去。
两人具是便装,见到霍远单膝跪地。一人率先道:“大将军,陈国有几位老臣暗中运作,想同齐家军谈判。”
霍远尚未发声,帐中的几位将军各自交换眼色,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大将军,不可让他们得逞啊!陈国内耗,我大燕正可以渔翁得利!”
霍远看了他一眼,尚未出生,立即就有其他将军出声:“这么明显的事大将军看不出来,要你多嘴!且听大将军的意思!”
霍远坐在虎皮椅上,抬头看着帐外的方向。“皇上年纪尚轻。”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众将有些不解。霍远一笑,道:“陈国已经丢了三城,元气大伤。若是你们当政,会大动干戈的去讨伐一只几千人的叛军吗?”
“这……”众将犹豫了,尤其最先出声的那位,脸色益发不好看。
“且观望两日,不急。”
众将退出大帐后,贴身近侍过来伺候,一便装老者拎着水壶悠然的走过去倒茶,对着出去的几个背影冷笑连连。
霍远随口道:“有什么好笑的,都是一心为国的好部将。”
老者笑着:“他们都是一心为国,你呢?”
霍远叹口气:“我为国,也得为己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欺负谁?
齐悦然收到信,看后想了想,提笔写了回信。此时只有猴三儿在身旁,忍不住出声询问:“主子,看你这意思,真的要离开这里?”
齐悦然一手磨墨,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想留在这里也好,悦霖也需要人照顾。”
“不是,不是,”猴三儿摆手,面上满是不解:“这不是要打吗,打就打谁怕谁啊,你怎么又临阵退缩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应该是什么风格?”她提笔蘸墨,思量片刻开始游龙走凤。
“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加上之前听闻你的事迹,反正你没败过,没退过,更没降过!”
齐悦然一顿,面上浮起一抹笑意:“民间是这么传我的?”
“虎父无犬女!”
“哈哈哈……”
笑过,继续写信。
“其实没必要躲,真打过来,咱们不怕!”猴三儿拍着并不宽大的胸脯,义愤填膺。
齐悦然写的很快,对方的反应几乎都在预料中,回复自然无须再费脑筋。
“我也不怕,但是我不能。”
这里是她的书房,墙上却挂着佩剑,鞭子。
“家父穷一世心血守护的东西,我怎能去打破?”
“可是……”猴三儿觉得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真的是“君叫臣死臣就死而无怨”,那是忠吗?那是蠢!
“为的不是皇帝,是百姓。”
“所以就由着他们有恃无恐欺负你们!”猴三儿越发不值。
“欺负?”齐悦然重复这两个字,“这倒是。”
“什么?”
“我想想,怎么‘欺负’陈源。”
“啊?主子你搞清楚,现在是他在欺负你!”
陈宫,御书房。
刘芳躬身站在御案前,低头回报最新的结果。
“齐小姐回复,如果皇上答应上次的条件,她愿意同皇上面谈,但是……”
“什么!要朕答应了才谈!答应了还有什么好谈的!”陈源气的站起来,刘芳都担心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扔什么东西。
“大概,齐小姐觉得她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或者,”刘芳瞅一眼,陈源仿佛在爆发的边缘,急忙补充,“她觉得皇上想见她一面?”
陈源几次深呼吸,几步之遥的刘芳心里翻来覆去。皇上年纪不大,却很少喜怒行于色,齐小姐果然是他的一道坎。
“告诉她,想谈条件就亲自来跟朕谈,不然没得谈!”
刘芳急忙告退,回去给齐悦然写信。
几天后,粮草诸事准备妥当,只待陈源一声令下。但同时,支持远征的声音反倒小了,因为符洪放在边地的探子时有回报,燕军亦调动频繁。
鸿胪寺卿没闲着,早就遣人入燕,询问边地事宜,但燕帝敷衍应付,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打发了。燕国臣子只说两国和睦不会开战,多余的话却一句没有!
他们当然巴不得陈国去攻打狼迹荒原,到时候他们有什么计划也好动手,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但不知道霍远为何做出这么大动作,给他们都看到了,这倒不好了。
刘芳再次入宫,陈源在同人议事,他便等在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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