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喜》第53章


气馁的同时,我却也警觉到了美貌姐姐的话中含义。
这是一种非常直白的间接表白呢。我跟族叔长得像,她一看我就喜欢,所以她要表达的就是,她一看我族叔就喜欢。
原 本,对于一直寡居且暗恋我父皇十几年的孤苦族叔来说,我应当是乐意替他穿针引线撮合一个族婶的。但自广化寺偷窥并被父皇父妃一番剖析后,我得知了族叔与父 皇的不容于世俗的恋情,也得知了族叔的这种不太能见光的癖好。所以,理智告诉我,我是万不能再撮合一个族婶的。当然,男族婶除外。
所以,我不能让美貌姐姐沉溺,这是对美貌姐姐的伤害!
我穆元宝儿是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的!
必须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因此,我仰起脸,笑得十万分的温柔,并祭出糯糯*:“姐姐,我不仅跟我爹爹长得像,我跟我娘长得更像哦,我爹爹常说,我简直跟我娘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不信,姐姐你去看我娘。爹爹总说我娘是人间第一的美貌,无人能出其右,可是我不大信,姐姐你给我评评理。”
只见,美貌姐姐脸色瞬息万变,比走马灯还要厉害,变到最后便是花颜无色,失魂落魄,嗓音也变得不那么动听了,“你……你娘……”
“是啊,我娘!”我天真无害地露出两只虎牙,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娘,哪来的我?”
没有娘,可以有两个爹,再加一副神医良药,其实也可以造出我来。
当然这种宫廷绝密,我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会对别人的三观造成冲击,那样就不好了。
美貌姐姐彻底绝望之前,居然还不死心,抓住我一只手,紧紧攥住,小声问道:“小妹妹告诉姐姐,那你爹爹待你娘好么?”
“我 也不知道呢。”手被攥得疼,此际我必须不能顾及这些细节,便作思索状,特别入戏,且特别认真,绝不似作伪,憨厚道,“只知爹爹每晚都要跟娘亲一起睡,连我 都给踢到一边去,可爹爹明明说过很疼我的呢。对了,爹爹还说过,一日不见娘,就……就如隔那什么三个秋,还说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攥着我手的柔荑松动了,美貌姐姐彻底绝望,放过了我,腰身也瞬间直了,最后凉凉酸酸地掠了不远处族叔一眼,甩了一个哀哀伤伤缠绵悱恻的小眼神后,扭身继续吃烧麦去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
所谓日行一善,我做到了呢。看来,在广化寺熏陶半日,我已染就一颗慈悲佛心,想想就令我深感欣慰。
正放松姿态,就见美貌姐姐弃了烧麦,又向我走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看穿了?不应该呀?我明明将一个三口之家的孩儿角色表演得极佳,入情入理刻画入木三分,哪里有破绽?
“姐、姐姐?”我有些张口结舌了,“怎、怎么了?”
美貌姐姐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非常高冷地一把从我手里夺走一物,冷声:“我的孜然。”
我僵固在原地。
半晌,突然身后低低一声笑,非常耳熟。
我转身,就与族叔忍俊不禁的笑意撞了个正着。
夜市灯影里,族叔忍笑极为辛苦,玉姿风摇,将我拉了过去,然后自袖底掏了手帕,给我嘴角擦了擦,笑完后语气颇为复杂:“元宝儿你呀……”
难道我的戏份漏洞被发现了?顿时,我就不自然地扭了扭头,“元宝儿怎、怎么了……”
族叔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要骗人家?”
☆、第48章 来低调奢华有内涵 
被族叔责问;我低头,两只手指对住,“元宝儿也没有完全骗那个姐姐啊。”
“难道你说的还有道理了,还是事实了?”族叔有些不依不饶了;但语气并不是特别责备,隐隐含有其它意味似的,叫人有些琢磨不定,“小孩儿家骗人不好。”
我 鼓起勇气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族叔的脸色,果然不是责备的神情;我的勇气便又往外涌出一层,挺直了腰身;“并不是元宝儿先骗人的呢。起初不是族叔为了低 调少惹麻烦,装作是我爹,骗了姐姐们么。那元宝儿只好接着族叔的设定演下去了。为了助族叔一臂之力,元宝儿顺理成章搬出娘亲嘛,谁知后来姐姐不死心,还要 进一步询问娘亲的事,那元宝儿当然要接着编下去,不能功亏一篑,叫族叔的设定白费呀。”
族叔耐心听了我的狡辩,眉头一挑,“你倒是伶牙俐齿,怎么说都有理。而且,听来,好像是族叔不对在先,总之不是元宝儿的错。”
我又埋头对手指。
头顶却轻飘飘传来一句族叔的话语:“其实你倒也没说谎,你爹跟你娘,不就是你所说的样子么。若未曾真正感受熏陶过,又如何做得到随口编来?元宝儿见识的人毕竟少,对你影响最大的,还是你爹娘。若未曾感知过幸福,又如何知晓幸福的模样。错的不是元宝儿,是族叔。”
言语轻柔,浮于尘嚣之上,听不大出是悲是喜,是哀是乐。
我忙抬头看过去,不放过族叔的任何一丝表情,解读半晌,还是无法从族叔此刻哲人一般的神色里解读出什么来,不知是当真超脱了,还是故意超脱。若是后者,那只怕更严重了,因为这表示沉溺更深,无以解脱,只好故作超脱。
我 扑上去,抱住族叔的腰,给他带去元宝儿式肉呼呼的软绵安抚,给这个凉风夜带去几丝温度,用我的赤诚感化他一颗苍茫拔凉的心,必须能够这样,然后软糯糯道: “并不完全是这样,族叔以后会有真正陪伴你的女子,就如元宝儿所说的那样,爹爹和娘亲那样的恩爱缠绵,一定会有的,那时族叔就不会寂寞了。所以,元宝儿没 有骗人。以前父皇找钦天监给元宝儿算过天命,说元宝儿是个吉祥物,能给身边人带来幸福和欢乐。”
族叔终于被我一番话带得活动了,不再那么超拔俗世,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抚了抚我脑袋,语声也满带了红尘里的亲切笑意,“吉祥物?那钦天监居然敢说我朝储君是个吉祥物?你父皇居然没罚他?”
见 族叔终于活络了心思,不再执着于自己的世界里纠结,而且成功被我转移了话题,偏离了注意力,便更加卖力地说道:“钦天监敢说元宝儿是吉祥物,当然被我父皇 狠狠地训斥了。父皇说,所有人都可以是元宝儿的吉祥物,但朕的元宝儿怎么能是别人的吉祥物呢,吃了豹子胆了!但是这时母妃说,吉祥物就吉祥物吧,只要能给 我朝带来幸福安康,总好过是颗扫把灾星吧。钦天监也急忙解释说,陛下误会老臣了,老臣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乃是大吉之天象,祥瑞之所照,我朝之宝物,是为 吉祥物。”
族叔听完我的笑话,很给面子地一边笑着,一边顺路给我脸上一捏,大约觉着手感不错,心情更加愉悦,又捏了一把,“哦, 原来是这样的吉祥物,这钦天监不愧是我朝第一的老滑头,天象时运横竖怎么掰都有理,谁也拿他没办法。对了,元宝儿,你可知你元宝儿这个喜庆逗趣的小名是谁 给取的么?”
我从族叔腰上抬起脸,虽然对给我取小名一事深感好奇,但首先要表示一下反驳:“元宝儿这个名字怎么喜庆逗趣了,又好听又好叫,听起来叫起来都蛮可爱,难道族叔不喜欢么?还是……嗷族叔别捏脸……好吧,那是谁给元宝儿取了这么个喜庆逗趣的小名儿?”
族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只要我一抬脸望着他,就会被他忍不住顺手捏脸。虽然我知道自己脸上肉有些多出来了,看起来好像就是给人捏的。
在 我嗷呜了一声后,族叔终于从善如流自我脸上收了手,有些意犹未尽,笑着给我解答道:“你父皇当初生了你后,同你母妃一起,一连给你取了几十个名儿。比如, 大宝,因为是第一个宝宝。又比如,狗蛋,犬子,溪狗,海狗,狗剩,腊狗,狗宝等等,因为民间说狗好养活,且有七命,你又是难产而生,出生时体弱又小,皱巴 巴的一小团,一看就很困难,宫人都不敢养,生怕一个指头重了就把你养没了。”
听着我的可怜身世,一种投错胎的强烈感觉冲击着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后,我道:“我爹只认识狗,幸好我没有叫狗宝。”
族 叔忍笑,吸了口气,继续给我讲道:“虽然你父皇和母妃熬了几个昼夜给你想了几十个他们觉得极好的小名儿,但是礼部大臣们得知后,提着笔都在皇室族册上哆 嗦,始终下不去笔。最后,礼部尚书礼部侍郎带着礼部一众官员跪在宫外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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