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在怀[重生]》第7章


霍沥脑门突突几下,忍了不爽道:“辅国公好大的脾气,真不愧是三弟的好舅舅,皇族的好亲戚啊。”他眯起笑眼,拍了拍霍深的肩膀。
这个辅国公赵振,霍沥是不打算给面子的。此人乃是霍深生母之兄,素来一心向着霍深的,是他无论如何都争取不到的人物,既然如此,那就是敌人了。
霍深却动也不动,恍如未察,跪得安泰。
赵振拱手道:“微臣印痈ü唬臼ゾ於眩的瞬恢狄惶帷=袢漳颂油菲撸诔冀员蓿狼焱醯钕骆倚惶福患耍然噬霞耍萌绾紊《却蟪迹膊蝗耙蝗暗钕拢褂勺诺钕碌男宰永矗 ?br /> 前头守着火盆子烧纸的义子都听到了这边说话的声响,不禁也回头看了几眼。
秦盛之乃群臣之首,听闻辅国公之言,立刻领了罪道:“是臣等犯了糊涂,国公教训的是。”
并非是秦盛之不知道这个道理,实在是他这样性情的人,从不好开口得罪了谁,眼见辅国公出来主持公道,他如蒙大赦,立马就坡下驴领了罪,周围大臣亦随着秦盛之附和,再无大臣愿意与庆王交谈。
霍沥见情况如此,脸色有些难看,悻悻转回身去,也不好再言语。恰巧过了会儿功夫,皇上来看这边的情况,所有人齐齐叩拜,恭迎圣驾。
霍沥找准时机进言,诸如望父皇不要悲伤过度,儿子定会为父皇分忧等话,博得皇上好一阵夸赞,他这才纾解了方才积压的心头郁气。
而霍深,他不争不抢,一昧默默跪着,活活把自己跪成了一尊雕塑,皇上沉浸于哀伤,不曾注意到他,更别提给他几句战胜归来的赞许了。
皇上来这儿看了看状况,见一切稳妥便离开了。皇宫内佛音朗朗,香火燃烧从不间断,众人跪了又歇,歇好再跪,守足一个日夜后,总算得以归家。
太子的棺椁要在宫内停够七七四十九日,而后出殡下葬,这段日子里,僧人们仍要日夜诵经,守灵人更得时时哭,到处悬着白灯笼,挂白绸,这股子沉重压抑之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消缓。
好在太子薨并非国丧,民间婚嫁宴庆诸事不受影响,大街小巷仍是一派喜庆祥和之景。
晨光熹微,秦盛之忍着双腿酸痛,与同僚们走至皇宫的宫门处,秦律早已等候在此许久,见父亲出来便迎上来搀扶,父子二人正要入马车回府,就见闵王来了。
秦盛之忙不迭见礼。
霍深丧服未换,一袭素白长袍临风微摆,他转动几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难得和缓了气场道:“丞相莫怪辅国公,他并非真心生诸位的气。”
秦盛之陪了笑道:“微臣岂会怪罪,辅国公所言句句在理,臣等拜服。殿下多虑了。”
秦盛之心道,闵王殿下倒是有心,竟专程赶来替辅国公解释这么一档子事。
“嗯。”霍深转身欲走。
“殿下且慢。”秦盛之连忙叫住他。
“殿下战捷归来劳苦功高,不知殿下明日可有安排,若能抽身,微臣将在府上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好。”
秦盛之微愣,没想到闵王答应得这么干脆,这倒是替他省了不少功夫。他请闵王前来府上做客,无非是探探他有无收拢大臣的意思,再探探他的人品性情如何,好不好侍候。
说来说去,对于两位王爷,他们了解得太少。太子在世时,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国君,两位王爷身份虽高,却并不引人注目。
秦盛之已瞧出,庆王殿下浮躁,颇有些沉不住气,他心中不喜,故已生出些转投闵王麾下之意,故欲设小宴招待。
闵王骑上马,率领着一众护卫绝尘而去。
秦盛之回到府上,立刻叫阮芳舒来,嘱咐她好生操办明日的宴席。阮芳舒哪敢怠慢,连忙往府上各处忙碌去了,此时秦妙已经回了侯府,她便叫秦婵来帮她的忙。
秦婵乐不得出来找点事做,拿着母亲给的牌子与银两,乘马车出府门采买几趟,又在府里各处布置起来。
“二小姐,在薛家订的东西送来了,您看怎么归置?”小厮抬了个大箱子进来。
秦婵应声,匆匆去看在薛家订的布料。薛家是京城里有名的布商之家,他家的布料做工好,颜色亮,颇受各家的喜欢,秦家所用的布料,几乎都是从他家买来的。
“薄的挂到厅子里,这几匹厚的裁成方形,锁了花边儿铺到大小桌子上去。”秦婵道。
“是,二小姐。薛老板亲自来了,正在门口站着呢。”小厮补充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呢。”秦婵来不及怪那小厮笨嘴拙舌,抬脚就往后门去迎。
这位薛老板说起来与她家有些交情在,他是母亲府上管家的儿子,曾做过阮府的奴才。
后来母亲嫁到京城来,他亦来到京城做生意,用在阮府攒下的一点银两,开了布料铺子,生意越做越红火。因他与母亲家有这样一层关系,故而连秦妙秦婵见了他,也要叫一声“薛叔叔”的。
念着昔日主仆之情,秦府对薛家的生意多有照顾,薛老板对秦府诸人更是殷勤相待,生怕有丝毫的怠慢。这不,只订了一箱子临时用的布料,日进斗金的薛老板竟又亲自跑来照看。
“见过二小姐。”薛扬笑眯眯拱手。
不似别的生意人大腹便便,薛扬生得英俊高挑,肌肤是健康的麦色。他看了眼门,不见再有人过来,又道:“老爷太太可好?公子小姐们安康?”
秦婵道:“难为薛叔叔挂念,府上一切都好。薛叔叔怎么又亲自来了一趟,这点子事不值当跑的,快进屋来吃盏茶歇歇。”
秦婵招呼着薛扬,请他进门去坐。薛扬没进门,只道:“我瞧府上正忙,就不进去坐了,免得给太太小姐们添乱。”
他一扭头,从身后马车里拎出个冒着白丝丝冷气的食盒来,塞至秦婵身边小厮手中,说道:“这是夫人素喜食的河豚白子,现杀的,鲜着呢。”
秦婵连忙推辞:“这可怎么使得,这样金贵的东西如何说给就给了。”
薛扬人已经到了马车里,说什么都不肯接:“什么金贵不金贵的,太太的恩情是此生都还不尽的,这点东西又算什么。”
马车走远了,秦婵暗怨自己比那小厮还要嘴笨,竟就这么收了东西。
她提着食盒去找母亲,把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阮芳舒表情滞了一瞬,打开食盒的盖子,果见里头放着一盘新鲜的白子,冰块化了边边角角,冷气在盘子上凝出水珠。
“送到冰窖里镇着去吧,明日入宴时取出来做了,再添一盘菜。”阮芳舒道。
第七章 
宴客的东厅布置完毕,厨房食材具已备好,转过天去,闵王如约而至。
王爷大驾光临,秦盛之出府门恭迎,秦律乃嫡长子,自然在场,就连秦征都在私塾告了假,随父兄一同迎候。
听闻外头一阵热闹,秦婵知是闵王被迎进了府,后院立时更忙了。
阮芳舒忙得不可开交,秦婵则帮着她操持事务,管理下人。
厨房门外,周兰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往屋里探头瞧上几眼。
因她前些日子闹了一场,阮芳舒狠下心肠,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她吃到了苦头,是以几日内乖觉了不少,没再敢生事。
然闵王来府做客的消息没逃过她的耳朵,念着老爷同意了他们征哥儿在宴上作陪,她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端菜丫鬟往漆盘里收了一道软炸里脊,匆匆要端去厅里,刚抬脚迈出门槛,就被周兰拦下来。
她一把抢走了菜,步子迈得飞快,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不用忙,我去送就是了。”
周兰满心想着要亲自跑去一趟,借着端菜的机会,向闵王赞上几句自己的儿子。她的征哥儿那样好,必能得王爷青眼,只要王爷肯栽培他,赢过律哥儿便是早晚的事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拦下她!”秦婵匆匆出屋,拔高了调子叫院外小厮拦住周姨娘。
小厮立刻照办,抬胳膊把人挡在了院里。
“婵姐儿,你叫人拦着我做什么!再晚些这菜就凉了!”周兰急了,担忧儿子的好事被秦婵搅和了去。
秦婵明白她的心思,气周姨娘竟这般拎不清,这分明是巴巴赶去丢丞相府的脸呢。
她压着怒意道:“周姨娘,你若再无理取闹,偏要在这等场合抛头露面,胡乱说话,便是彻底断了二弟的锦绣前程。”
阮芳舒听了动静,也出门来看。周兰一怔,又一撇嘴,心道秦婵准在诓他,怕她那嫡亲的哥哥被她的儿子给比下去。
“谁都别来拦我。若没有我在王爷跟前替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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