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未迟》第115章


再后来宁帝逼宫,和帝偷梁换柱,让长子替代刘皇后生的次子留在宫内受尽折磨。那小字子安的孩子便顶替了弟弟的姓名,就是现在正端坐在宁帝面前的萧晋。
和帝或许是个好的皇帝,施行仁政,农商并重,使大齐凌驾于他国之上,对刘皇后和太子萧晋来说,他是好父亲好丈夫,对叶皇后与萧子安来说,他却是最大的恶人。
“明贤皇后端庄淑慎,宽和明达,是极为贤惠的,在时是天下所有女子的表率,可老奴助纣为虐以致她下场凄惨,老奴这些年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良心不安啊!”江德镇捶着自己的胸口,开口哀嚎。他攒了这些年的秘密这些年终于说出来了,心里的石头哐的一声落了地,有些豁然开朗,只是还是心痛难忍。
他又转头去叩萧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喊“大殿下,老奴对不起您啊!”
他虽是个冷血的阉人,却不是半点人肠子不长,叶皇后在时对他恩惠不少,他却昧着良心帮先帝做出这样畜生不如之事。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叶皇后归根不是病死的,是饿死的。宫里克扣,每日送去的饭食仅一丁点儿,叶皇后为了让大殿下能吃饱,谎称自己吃过了,将饭食都留给了大殿下。时候久了,谁也受不住,这便病了。
他给先帝回禀叶皇后病重之时,先帝正握着二殿下的手,手把手的教他写字,只含含糊糊应过去,未做表示。
大殿下分明才是元后嫡子,与二殿下的日子却是天上地下,活的都不如宫里的太监,他见了都心酸。
木生立在萧晋,不,现应当是萧子安身侧,如站在云端一般有些站不稳,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大受打击的。忍不住开口插话“那太子如今在哪?”
萧子安瞥了他一眼,未有过多的失落在脸上,早就料到木生会是这般的反应,自己也从未对他有过过高的期望,毕也是从未信任过木生。“在灵光寺。”
未等江德镇开口,萧子安便率先出了声。
木生激动的浑身颤抖,他忠于的是萧晋这个名字,谁是萧晋,他的心便贴着谁。他认得江德镇,在他还是宫里默默无闻的一名小宦官时候,江德镇就是他们所有宦官的理想和目标,江德镇怎么会骗他?
“你就不怕朕将此事告知天下?”宁帝语气里满是狐疑,还有些隐约的激动。他与这侄儿胜负早有定论,但凡是能给他添堵的事儿他都乐意去费尽心思做。
“陛下想说就说,没人拦着你。”萧子安神态闲闲,毫不在意。
宁帝欲要再说话,却面色突有些不霁,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一副难忍的模样。李福来见状,识趣的扶起宁帝的手,搀着宁帝去了后间。
萧子安笑的有些嘲讽,拍案拂袖离去,临走吩咐将江德镇拘起来。木生急急忙忙的擦干眼泪跟上去,他再找到太子殿下之前,还是要跟着这位的。
外头有太监四处去寻元王殿下,打听了半个宫才知晓他要找的人在承乾殿,这便急忙赶来了,迎面与萧子安碰了个正着。
当即跪下与他请安“给元王殿下请安。”
“起来回话。”在江德镇说完那些话后,除却憎恶思念与心痛,心中竟涌起一阵奇异的轻松之感,像是这辈子近二十年堵在胸口的郁气都敞开向外四散了。说话也较往日里轻快不少,至少不是阴沉沉的怕人了。
小太监扑棱扑棱自己身上的浮灰起身,扯着尖细稚嫩的嗓音低头给萧子安回话“殿下,天牢里的姑娘难产,生了个闺女后就走了,明王殿下也跟着晕厥了,眼下太医正施着针。”
“将明王与那新生的婴孩移到静思宫去,好生养着,别生什么枝节。”萧子安开口吩咐,丝毫没有什么劲敌遭难,他应当欢欣鼓舞的意思,甚至面色有些凝重。
他怕萧明晰一个受不住再疯了,往后这寂寂人生,总是少了些乐子。比起宁帝那条疯狗,还是萧明晰更有意思些。
“是,那奴才这就退下了。”小太监不敢抬头直视萧子安的面容,生怕这喜怒无常的主儿给他治个什么罪再丢了性命。
木生也是要面子的,待那小太监走远了,不见影子了,他才扑通一声跪下,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与方才的江德镇有几分相似“殿下,不,大殿下,求您看在奴才伺候您这两年的份儿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发发慈悲,让奴才去见太子殿下一眼,就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称呼上纠结了一天,不知道是叫萧晋还是要叫萧子安……
今天还是尿频尿急尿不尽的宁帝鸭!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去就是了,没人拦着你。”萧子安不在意,不说萧晋他愿不愿意回来,即便他回来了也无济于事,大齐的大臣不在意谁到底才是萧晋,只在意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得利。
木生重重给萧子安叩了三个头,爬起来抹了抹脸,有些踉踉跄跄的朝着宫门的方向离去,直奔灵光寺。
萧子安看他的背影,转身施施然的沿着宫内小路离去,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往来的宫女太监众多,却都是与他行过一礼后便战战兢兢的离去。他如今是真正孤孤单单一人,表面上万人俯首敬仰,实则是孤身一人行走在这空空荡荡的世间。
他的步子片刻沉重后又加快了不少,像是燃了一团火在胸口急需迸发出来,转身出了宫门,打马向城东而去,如星似矢。
淮城府的西角门安置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头,青石铺路,是仅能容得下两人并行的宽窄,也素来僻静无人,守西门的也懒怠,无事就在院子里打瞌睡,况这青天。白日的,也没什么要防的。
院子里挨着墙角的地方种了一株两丈高的石榴树,眼下火红的花开的正好,挤挤挨挨的拥簇在一起,遮挡了人的视线,萧氏见它开得好,又正逢新媳进门,是个多子多福的好兆头,也就吩咐不要人去修它,由着它长就是。
萧子安便是趁着这开的灿烈的石榴树,偷偷翻进了淮城公府的侧门里。一阵树影轻微的晃动后,人便找不见了。
眼下是午时,正是人倦意正浓的时候,加上天色暗沉,更催人睡意,府里的主子都在歇晌,路上来往的奴才们也都少,遂也没人能瞧见萧子安这人。
萧子安熟门熟路的摸进了唐玉晚的院子,也巧,华嬷嬷带着瑶月去了小厨房,洒扫的粗使丫鬟婆子无事是不能出现在院子里的,本是该坐在院子里给唐玉晚绣花样的瑶月也回自己房里去取彩线了。
萧子安从院角翻过来的时候就见的是空荡荡的院子。
六月的天不算热,只是雨欲来,有些闷人,唐玉晚一身轻薄的纱衣,盖着一件薄丝被侧卧在里间的榻上,被一角被她踢开,露出莹润的白皙的脚趾。额头上沁出丝丝薄汗,粘了发丝在颊上,更衬的粉面桃腮格外好看。就是这样华嬷嬷也不敢给她房里放冰,怕她贪凉伤身子。
她梦里皱了皱眉,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睡的不甚安稳。翻身时候松垮的纱衣露出肩头一片白腻如玉的肌肤和小巧的肩头。萧子安见她这副模样,下意识舔了舔唇,呼吸有些变得粗重,用漆黑的眸子看了唐玉晚片刻后,带着虔诚的缓慢俯下身子吻了她裸露出来的肩头,轻轻用牙咬了咬上面的细肉,酥酥麻麻的痛感让唐玉晚又翻了个身。
阿迟,也许,我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我还有你,你说是不是?萧晋以手撑着榻,半倾着身子,影子全然覆盖了身下熟睡的姑娘,像是二人相依相存,缺一不可。他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放出些晶亮的光芒。
唐玉晚这一觉睡的不踏实,一半是因为有些闷热,身上黏糊糊的,另一面则是因为身侧总像是有人一样,到底是只过了一刻钟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就看见萧子安倚在她的榻前,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像是她没有穿衣服一样,唐玉晚也不觉得热了,下意识将被扯的高了些。“你怎么来了?”她咬了咬唇瓣开口去问。唐玉晚的脸有些胀红,她是全然能想到自己现在是何种模样,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身的臭汗,总归不是什么好样子。
十三四的姑娘已经情窦初开,知道在心上人的面前留个好模样了。
“想你了。”萧子安这话说的格外真诚,实则他对唐玉晚的每一句话都格外真诚,就是对她撒谎,也撒的极为真诚。
唐玉晚揪了手里的丝被,突然冷不丁的就想起有唐玉京成亲那晚萧氏与她说的话。若一男子是真心爱慕你,尊重你,自然是一切行为举止皆发乎情,止乎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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