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荣宠记》第83章


北郡王一直在京外的封地,此时派世子进京,难不成也是为太子之位?
“他这个时候进京,时机太过微妙了些,莫不是听说赵家上折请立太子的事情?”
据九已换上寝服,事实上,他见过北郡王世子。从对方的谈吐举止中,似乎并不是为太子之位而来的。
“我看不像,北郡王此人颇有城府,不会因为一个陛下未批的折子就上京。世子此行,应有其它的目的,
暂时我还没有猜透。”
她皱着眉,自然地脱掉外衣,光脚上床。
两人同床共枕多日,已渐渐习惯。
她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明显血气足了一些。在灯光下看着,脸色带着淡淡的红润,人也长了一些肉。便
是身量,看着都高了一些。
更令她满意的是,她接连做了两次新衣,皆是因为胸口太紧的缘故。
一夜无话,天未亮时,他便轻手轻脚地起身。
因为今日要进宫,她跟着睁开了眼。他白色的寝衣上,沾染了一大瘫鲜红的印迹,很是刺目。她脸色一
变,紧接而来的是羞赧。
那颜色,她分外的熟悉。
此时,身下感到一阵热涌。
看他像是在套外袍的样子,她忙重重地“咳”了一声。
第67章 
他转过头;见她手指向自己的衣服。视线下移;看到那瘫红色的污渍,表情像是冻住一般;不知该做何等
反应。
这个东西是什么?哪里来的?
“那个……我月信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脸色虽然没变,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在世人的眼中;葵水被视为不洁。
寻常人家如此,皇家更是忌讳。司寝的太监会详细地记录每个妃子来月信的时间;便是有那不规律的;也
得提前报备;以免冲撞帝王的龙气。
据九仅是“嗯”了一声,便到屏风后面去更衣。
碧姜也要起身,但猜想着被褥以及自己身上必是脏得更多。索性等他出去后,再唤挽缨进来。
多年主仆,碧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了一下事情;就见挽缨立马去箱子里翻出备好的物品。
“你几时备下的?”
“奴婢想着;郡主您最近气色好了许多;怕是迟早会来,所以就提前备下。”换缨说着;赶紧备了热水,
服侍她清洗一番再更衣梳妆。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国公府;据九去上朝;而碧姜则是要进宫。
以前她初潮至的时候,因自小调理得当;并不觉得难受。但现在,腹间那种隐隐的酸痛不时地传来。
自小受亏的身子,虽然近期在调养,却还是无法与她之前相比。
太监引着她进宫,挽缨和侍剑照例留在宫外。比起上一次,这次她心情平静许多。可能是对过去的亲人彻
底死心,反倒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进到皇后的宫殿,却意外发现皇贵妃也在。
皇贵妃还是明艳的装扮,华丽不失贵气。而皇后自诩才女,打扮上偏向清雅。若不知两人身份,哪里看得
出来谁是皇后,谁是妃子。
皇后板着个脸,那种装出来的清高模样比起太后还不如。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理应大气,甚至可以是霸
气。
但这两种,碧姜在赵家女子的身上都没有看到。
赵皇后心里气的是皇贵妃,不知皇贵妃今天抽得是哪门子的风,居然来给她请安。陛下有过口谕,说二皇
子年幼,皇贵妃要照顾二皇子,就免了早晚请安。
谁知好巧不巧,皇贵妃今天赶在今天来给她请安。
碧姜行过礼后,就被赐了座。
“上次见郡主时,正是郡主受封之日。再次相见,郡主已是国公夫人。人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郡主
身份变化之大,连本宫都觉得惊叹不已。”
皇后不待见碧姜,一则是瞧不上对方的出身,二则是因为小堂姑赵静玥。若不是父亲想拉拢敬国公,她才
不愿意看到这张祸水一样的脸。
女子最重要的是淑才兼备,纳妾才要纳色。
往往长得艳丽的女子,俱都是妾室一类,比如说皇贵妃。再是与陛下订过亲又如何,命格天注定,天生就
是做妾室的料。
“陛下龙恩,玉山感激不尽。”
她回答的得体,让赵皇后接下来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好不憋气。
皇贵妃低头轻笑,就说是大长公主看重的人,岂是一般没见识的妇人。她亦有心在碧姜面前卖好,所以今
日才会出现在皇后的宫中。
赵氏最见不得皇贵妃的笑,那种轻笑,三分了然七分看戏,让人恨得牙痒痒。偏生陛下护得紧,她这个皇
后都得相让三分。
恼怒之下,把赵太傅的吩咐忘诸脑后,冷笑道:“陛下是卖大长公主的面子,你当有自知之明。更应该克
己复礼,谨言慎行。我怎么听说国公府分了家?朱太君还在世,哪有兄弟分家的道理?”
“回皇后的话,分家之事臣妇一个妇人插不上手。皆是婆母和国公爷两人商议之后做的决定,且其他几房
叔伯皆同意,共分去国公府五成的家产。”
国公府的事情赵皇后是知道的,连那五成家产的说法也一清二楚。
“敬国公倒是大方,你理应夫唱妇随,友爱妯娌们。可是本宫听说,敬国公主张分家不假,却还是想照应
其他兄弟。反倒是你一分家后,就立马把国公府一分为二,可有此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确有此事。既然分家,现应分府而居。臣妇虽许多规矩不懂,却是知道树大分枝的道
理。无论是皇家还是百姓,皆是如此。婆母和国公爷亦赞同臣妇,认为此举甚为妥当。”
一来一去,两人的对话虽然听着平常。但殿内的气氛明显僵硬着,隐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
皇后本意是敲打碧姜,反倒被碧姜全顶回来。她虽是皇后,太确实不宜插手臣子的家务事。再说分家就要
分府,这是常理。
果然是大长公主教过的,伶牙俐齿真叫人不喜。
皇贵妃最喜欢看赵皇后憋屈,同时再次在心里称赞碧姜,不愧在大长公主身边呆过一段时间。说话颇有分
寸且丝毫不相让,很有大长公主的气势。
“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既然皆大欢喜,又何必拘于老规矩。想来国公府的老太君和敬国公是经过深思熟虑
才做的决定。”
赵皇后见皇贵妃替碧姜说话,心知北郡王一派也起了拉拢敬国公府的心思,不由得心中暗气。自己贵为皇
后,大皇子是嫡长皇子,按理来说明正言顺。
但每次面对皇贵妃,她总会有心虑之感。
因为这后位原本是对方的,而自己与太后确实是耍了一些心机才谋过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她的眼中,皇贵妃就是一根刺。而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就是那尖尖的刺针,母子俩
人的存在,无时不刻地在刺着她的心。
“皇贵妃倒是会做好人!”
“臣妾多嘴了,皇后恕罪。”
嘴里说着恕罪,人却没有起身。看在赵皇后的眼里,不免又是一阵气恼。
这种气恼扎在她的心里,她顿时恼火起来。收拾不了皇贵妃,给玉山郡主找找不痛快的事情,她还是可以
做的。
“本宫不过是念在郡主出身不高,或许不知道世家的规矩,所以才会有心提点一二。世家的主母,最忌生
妒,万不能学那些个妾室,只知道争宠而不顾全大局。敬国公年纪不小,而郡主看着身体太过单薄,恐不好生
养。子嗣为大,本宫实不忍看国公府枝单叶薄……”
说到这里,赵皇后停了一下,看向碧姜。
碧姜依旧低着眉眼,像是在认真聆听的样子。
赵皇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接着道:“本宫身边的白芍,端庄大方,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别的不
说,规矩是最好的。你领回去,无论是侍候敬国公,还是分担府中的事务,都是一个助力。”
这是要给她塞人?
碧姜想着,心中冷笑。赵家的姑娘说得好听都是才女,怎么一个二个这么不讨人喜欢。成天端着清高的模
样,做的事情却是半点与清高不沾边。
“此事臣妇不敢做主,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赵皇后脸色一变,这低贱女子好生不知规矩。自己一国之后,给她赏个人,那是整个国公府的福气,她竟
然敢拒绝?
正欲动怒,只见碧姜已起身离座,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息怒,实则是事关国爷爷的性命,臣妇不敢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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