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荣宠记》第86章


人选。便是被人利用,我亦愿意去做。”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她的恨就是他的恨。
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为了她,他愿意做北郡王父子手中的剑,去挑破赵家的真
面目。
极度的愤怒之后,涌上她心头的是无力感。她好像有一点明白老天为何让她重活一回,就是想让她看看,
自己蠢到什么程度。
为了仇人安逸的生活,自己在边关拼死奋战。便是丢了性命,亦没有得到别人的感激,反而是忌惮。
还有就是皇兄的死,若不是她重生,她哪能知道皇兄竟是被赵氏给害死的。
所以冥冥之中,是让她来报仇的!
果然天家无父子,无夫妻,什么都没有!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她问道,若说真正对自己好的人,除了隐,她已想不到第二个。就算是为皇兄报仇,她也不敢让他去冒
险。
帝王心思难测,现在的皇侄,她不敢猜测。
她怕皇侄会为了皇家颜面,而秘密处置他。
“越快越好!”他答着,心知她必定十分急切。
哪知她却摇了摇头,“不急,这事再急,也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他先是惊讶,很快涌起狂喜。她这是觉得自己比先帝的事情还重要了吗?她是怕自己有危险,所以拦着自
己吗?
她娇小的身体大半都在锦被中,被子拉在胸前,发丝散在两侧。一张欺雪寒霜的脸此时正如冰霜一般,莹
白如玉却冰冷刺骨。
这样的神情,仿佛又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率领万军的大长公主,冷静沉着。
历经过生死之后,她比从前更加的冷静。
皇兄之死,若真是赵家人所为,那必是非除不可。但要怎么除,全凭皇侄的意思。他是天子,龙心难测。
倘若隐去密呈此事,他或许会盛怒之下处置赵家。
但之后呢?
回过神来,他必会细细琢磨,越琢磨就会越觉得有疑点。帝王皆疑心病重,疑来疑去,最后呈上证据的隐
便是首当其冲。
所以,事情要揭露,却得有个过程。
“不能急,越急越是显得刻意。事情过去多年,再急又能改变什么?”
人已死,且过了十几年。再急能令白骨复生吗?
“那我们要做什么?”
她垂下眸子,沉思半晌,复抬头,道:“把这件事散出去,包括先帝死有疑点,及死之前正在查赵家与安
亲王合谋的事情一并快速传开。”
帝王之家,最忌颜面。
他们把事情呈报给陛下,或许陛下会立马处置,赵家倒台,皇贵妃上位,皆大欢喜。但如果说这件事情是
根刺,则刺扎的时间不够长,陛下感觉不到痛。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刺扎得更深,日子更久。久到陛下痛不欲生,不得不拔!
“好,我即刻派人去做。”
他说着,脚步匆匆,掀帘而去。
珠帘在他走后,还在晃个不停,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但比起宫中的珠帘,还是略有逊色。万福宫中的帘
子皆用极品玉珠串成,颗颗饱满,莹润通透。
可是谁知道华丽宫帷后面藏着怎么样的阴谋?
权势,宠爱,至高无上的地位。令后宫的女人争斗不休,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那些个手段你来我往,至
死方休。
无情最是帝王家,父子都能自相残杀,何况夫妻?
她仰望着纱帐,直至眼睛酸痛,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往事,她与皇兄的点点滴滴,
现在想想,或许是她在宫中感受到唯一的温情。
子时已过,她还没有睡意。
听着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再听到珠帘发出的悦耳声响,鼻息中闻到熟悉到令人心安的气息,心知是隐回
来了。
她现在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隐,她就算是重生回来知道那么多的真相,又能怎么样?
便是能亲手收拾赵家人,她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老天可怜她生在皇家,亲缘浅淡,芳年早逝不识人情温暖,所以才会让自己重活一世,看到前世忽略
过的东西。
那是他的感情。
她感觉床榻一沉,身子往外面靠过去。
他身体一僵,听到她极轻的声音。
她说,谢谢你。
第70章 
先帝之死有蹊跷的事情一天之后在京中传得纷纷扬扬;百姓们都在相互私传;不敢高声议论。不过相比起
过日子,皇家的那些事情传传也就罢了。
可世家臣子不一样;这样的事情,那可是足以变天的大消息。他们奔走相询,脸色凝重;此事一旦为真,
不知要掀起怎么样的波澜。
没有人敢隐瞒;很快传到陛下耳中;他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传言从哪里传出来的;私议皇家之事,罪当诛!”
帝王怒火,雷霆万钧,吓得殿中宫人全部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皇帝从宝座上站起来;背着手;怒气冲冲地出了宫殿。他满脑子都是那传言;心里知道空穴来风,必有影
踪。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提到父皇之死;必是另有隐情。
“查,给朕好好地查!”
身为人子;就算只是一个传言;他都要彻查到底。何况那是他的父皇,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是被人害死
的,传扬出去,他们皇家颜面何存?
再说,若此事为真,害死父皇的人是谁?宫中戒备森严,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谋害一个帝王?
且父皇在位时,逆王已除,朝堂还算安稳,到底是谁有那样的心思和手段?最令他害怕的是,时隔那么多
年,他们一直不知道父皇之事是人为。足可见那凶手隐藏极深,万一对方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法子对付自己,
那自己如何能防
越是这般想着,越是如芒在背。
他脚步有些乱,原本是想去万福宫的。却不知怎么就走到皇贵妃的宫中,恰巧皇贵妃正在逗弄二皇子。
二皇子还不会走路,只会依依呀呀地叫唤着。
“臣妾不知陛下驾到……”
皇贵妃看到皇帝,忙领着众宫人迎驾。
皇帝一把扶起她,“爱妃快快起身,朕没让人通传。”
他的眼睛看到摇篮中的二皇子,二皇子已长出几颗乳牙,正咧着嘴朝他笑。他伸出手指,去逗弄二皇子,
不想二皇子白胖的小手一下子就握住他的手指。
“呀……呀……”
“他在说什么?”
“许是在唤父皇吧。”皇贵妃笑着道。
皇帝点点头,他记得皇后说过,大皇子一岁之前就会叫父皇。怎么二皇子都快一岁,还是不会叫人。
还有二皇子到现在都不会走路,相反,大皇子将满一岁就能走了。
说起来,似乎是大皇子要聪明些。
“他可会走?”
“还不曾,臣妾想着小孩子骨头软,过早让他走路好比拔苗助长,得不偿失。等他骨头长硬了,自然就会
走了。”
皇贵妃从小长在北郡,那里民风豁达,风俗多样,是往来商旅的必经之地。自小她就知道将要嫁进宫中,
长辈们是按照一国之母的教养她的。
父王曾说过,为后者,不光要贤,更重要的是眼光要远,见识要广。是以,父王常请人到府中,给她讲外
面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
这些话,是某一个部落的长者讲的。她说万物生长,自有天定,不可强求。物如此,人亦然。好比花儿什
么时候开,什么时候落,什么时候结果,果子什么时候成熟都是有时节的。
她还说,孩子幼年不需要过早行走,否则就是违背定律。就像错过时节的果子,难以长成,极易萎落。便
是长成了,亦不如意。
“你倒是不急,难道不想他事事先人一步吗?”陛下像是随意一说,还在与二皇子玩乐着。
皇贵妃心一突,笑得更加明丽,“臣妾从没有那样的想法,臣妾只盼他能一生康安,太太平平的,此愿足
以。”
皇帝对她的回答有些满意,不急不抢的女人,他反而愿意多给恩宠。
他的眼睛瞄到桌上的一个拔浪鼓,十分的精致,问道:“这小鼓倒是精巧。”
“是臣妾的哥哥送来的,臣妾的哥哥此次进京,就是为给皇儿送生辰礼。只因怕引来别人的其它猜测,故
而没有声张。哪成想他赶的时机不巧,还是落了别人的口实。”
皇贵妃指的是上次有人请立太子的事情,赵家一派怀疑自家哥哥是冲着立太子的事情才进的京。
她的语气中隐有一些埋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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